Sea回到家，“砰”地关上房门，把自己锁了一整夜。脑海里像卡壳的电影胶片，反复倒带Jimmy和Aom在镜头前接吻的画面，胸口闷得像压着块浸了水的棉絮，连呼吸都带着疼。他知道该信任Jimmy的职业操守，可心脏那阵尖锐的抽痛骗不了人——原来屏幕上的亲密戏，对他来说是剜心的刀。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了又震，屏幕亮着Jimmy的名字。他盯着那串熟悉的号码，指尖悬在拒接键上，最终还是按灭了屏幕。信息提示音接连响起，他索性把手机塞进抽屉最深处。现在需要的不是解释，是让狂跳的心脏能慢下来。
第二天片场的晨光格外刺眼，Sea套着宽大的剧组外套缩在角落，刻意避开Jimmy投来的目光。对戏时眼神碰在一起都像触电般弹开，导演喊“卡”的瞬间立刻别过脸去。Jimmy几次想凑过来搭话，都被他用“背台词”“补妆”的借口挡了回去。
“你们俩搞什么名堂？”导演终于忍不住把剧本摔在监视器上，“镜头里是恨不得同生共死的情侣，私下里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别忘了你们拿的是演员的工资！”
导演的吼声让化妆间的空气都凝固了。Sea攥着剧本的指节泛白，Jimmy喉结滚动着没说话。是啊，他们是演员，可演员的心也是肉长的。
午休时Jimmy在消防通道堵到了他。楼梯间的声控灯忽明忽暗，照得两人脸上都带着阴影。“到底要怎样才肯听我说话？Sea，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对，可以说出来，而不是像这样躲着我，难道我就这么不让你信任？”Jimmy的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
Sea抬起通红的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没干的泪痕：“P'Jimmy，和我在一起，是不是特别累？”
“你怎么会这么想？”Jimmy慌了神，伸手想碰他的脸，却被Sea偏头躲开。
“那为什么……”Sea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对着别人接吻的时候，可以那么自然？我知道是工作，可我看到的时候……感觉自己像个傻子。”眼泪砸在磨白的牛仔裤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Jimmy猛地把人拽进怀里，下巴抵着他发顶，胡茬蹭得Sea生疼。“对不起……”他哽咽着重复，“是我混蛋，拍的时候只想着走位和情绪，忘了你会难受。”
“以后呢？”Sea的声音闷在他胸口，“以后你还要拍更多吻戏，搂搂抱抱都是工作……我该怎么装作不在意？”
这个问题像块巨石堵在喉咙，Jimmy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能更紧地抱住怀里颤抖的人，任由道歉声被楼梯间的回声吞没。
“哎呀，原来在这里躲清净呀？”Aom的声音突然从楼梯拐角传来，带着甜得发腻的笑意。她晃了晃手里的咖啡杯，热气氤氲了精致的妆容：“看P'Jimmy今天状态不太好，特意去买了手冲咖啡。NoneSea也没休息好吗？姐姐请客哦。”
Sea像被烫到似的推开Jimmy，胡乱抹了把脸，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P'Aom，我不渴。”转身噔噔噔跑下楼梯，帆布鞋敲在台阶上的声音越来越远。
Jimmy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又看看Aom那双“无辜”的杏眼，一股火直冲天灵盖。他把咖啡杯狠狠掼在墙上，褐色的液体溅在Aom米白色的连衣裙上。“收起你那套把戏。”他咬着牙低吼，转身追下楼时，只看到Sea钻进保姆车的背影。
车门“砰”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Jimmy站在原地，望着车窗映出的自己——那个穿着戏服、画着精致妆容，却连爱人眼泪都擦不掉的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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