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集团核心成员落网后的第三个月,星轨娱乐联合顶级视频平台打造的音乐综艺《巅峰对决》,成了暑期档最炙手可热的话题。节目以“打破领域边界,重塑音乐表达”为核心,邀请了电竞、影视、话剧等八个领域的跨界艺人同台竞技,而陆沉的名字,从官宣名单公布的那一刻起,就牢牢占据了话题中心。
这是他公开Omega身份后首次常驻综艺,也是他在记者会后,兑现“用音乐为同类发声”承诺的第一步。
直播预告里,他抱着吉他坐在练习室的镜头,短短十秒就创下平台预约纪录——既有“陆神跨界冲鸭”的期待,也藏着“Omega搞音乐只是噱头”的质疑。林深亲自挂帅担任节目出品人,每周再忙都会抽出半天泡在录制现场,多数时候待在导播间,隔着监控屏幕看陆沉排练,指尖总不自觉跟着旋律轻敲桌面。
“下一期要改编《囚鸟》,你打算怎么改?”录制结束的深夜,林深在后台休息室找到陆沉时,对方正趴在桌上写谱子,台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谱纸的五线谱上。林深把温蜂蜜水推过去,杯壁贴着掌心的温度,刚好驱散深夜的凉意——他记得陆沉一熬夜就容易嗓子干。
陆沉抬头时眼里还带着未散的疲惫,指尖捏着笔转了圈,轻声说:“想加电子音效,模拟电流穿过铁网的声音,再改几句歌词。原版讲爱情里的捆绑,我想唱更宽的——比如被身份困住的人,被别人定义的人生。”他顿了顿,指尖划过谱纸上“囚鸟”两个字,“就像……三年前的我,被困在寰宇的实验室里,连呼吸都要被控制。”
林深没提《囚鸟》其实是他隐退前的代表作。当年他靠这首歌拿下金曲奖最佳编曲,歌词里“折断翅膀也要飞”的倔强,曾是无数人的精神坐标。如今陆沉要改编它,像是两个曾被困在牢笼里的人,隔着时光递出了一把钥匙。“音乐团队随时配合你,”林深说,“需要调整编曲,直接找我,不用走流程。”
录制《囚鸟》那天,演播厅的气氛格外热烈。陆沉穿着一身黑色连体工装,裤脚卷起露出脚踝,抱着吉他站在舞台中央时,台下粉丝的尖叫几乎要掀翻屋顶。前奏响起时,电子合成器模拟的电流声刺透空气,像一把剪刀剪开沉闷的幕布;间奏部分,他突然抬手按下身后的电子琴键,急促的电竞键盘声混进来,和吉他旋律交织——那是他从实验室逃出来后,在电竞椅上敲击键盘的节奏,是他对抗命运的声音。
“我不是被囚禁的鸟,是冲破铁网的风”——当这句改编的歌词从他喉咙里爆发时,舞台灯光突然从冷蓝色变成暖橙色,无数细碎的灯光从顶部落下,像极了他从寰宇集团的黑暗里走出来,终于握住光的样子。直播弹幕瞬间沸腾,“鸡皮疙瘩掉一地”“这才是真正的破茧成蝶”的评论刷满屏幕,实时投票榜里,陆沉的票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很快就超过了常年稳居第一的实力派歌手温雅,冲到了榜首。
后台工作人员都松了口气,连一向严肃的导演都笑着说:“这下稳了,这期播放量肯定破纪录。”陆沉坐在化妆间里,看着手机上粉丝的鼓励,嘴角刚扬起笑意,就被突然响起的急促敲门声打断。助理小陈脸色惨白地冲进来,手里的平板几乎要捏碎:“陆老师,不好了!投票榜出问题了!”
陆沉接过平板时,手指都在发颤。屏幕上的投票榜显示,距离通道关闭还有五分钟,温雅的票数突然开始疯狂上涨,每秒都有上千票涌入,像潮水般淹没了陆沉的票数。更诡异的是,陆沉的票数不仅停滞,还被后台标注了“异常数据”,红色的警告字样刺得人眼睛疼。
“怎么会这样?我们明明没动过投票系统!”陆沉的声音带着焦急,他想起自己熬了无数个夜晚改编曲、练唱腔,难道就要被一句“异常数据”否定?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机推送的娱乐新闻就炸了屏。营销号集体发难,放出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画面里陆沉的助理站在投票机旁,手似乎碰了屏幕,角度刁钻得刚好能让人误会;还有“内部人员”爆料,称星轨娱乐买通系统,为陆沉刷票,甚至放出了一张伪造的“转账记录”。陆沉票数造假#巅峰对决黑幕#的话题像野火一样蔓延,热搜词条后面的“爆”字刺眼得很。
评论区里,恶意言论铺天盖地:“就知道Omega搞音乐是噱头,还得靠资本刷票”“滚出音乐圈吧,别污染舞台”“寰宇集团的实验品,连票数都要造假”。更有甚者翻出他三年前的“练习生旧照”,造谣他是靠基因改造才拥有好嗓子,把他的努力贬低得一文不值。
陆沉坐在化妆镜前,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指尖攥着衣角,布料被捏得发皱。他不怕被黑,却怕那些和他一样曾被歧视的Omega,看到他的遭遇后,又缩回自己的壳里;怕自己用音乐传递的“冲破束缚”,会因为这场闹剧变成笑话。
“别慌。”林深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他手里拿着一份打印好的文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走到陆沉身边时,林深把文件摊开,上面是投票系统的后台数据:“我让技术部查了,温雅的票数有三分之一来自海外异常IP,都是同一个服务器发出的,明显是刷票;还有评委张启明,收了寰宇旧部的钱,刚才点评时故意引导‘陆沉靠资本’的舆论,我这里有他的转账记录。”
陆沉看着文件上的异常IP地址和转账凭证,眼眶突然发热。他抬头看向林深,对方眼里的坚定像定心丸,让他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投票通道已经关了,大家都信了那些谣言……”
“节目组已经同意重启投票,”林深的指尖划过文件上的关键信息,语气不容置疑,“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这些证据交给权威媒体,澄清真相。但在此之前,得先躲开外面的狗仔——他们已经堵在演播厅门口,就等你出来拍‘落魄照’,给谣言添油加醋。”
陆沉点了点头,跟着林深从后台紧急通道离开。通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起又熄灭,昏暗中,他能清晰听到林深沉稳的呼吸声,那声音像一道屏障,挡住了外面的喧嚣与恶意。可他心里清楚,这只是寰宇旧部的又一次反扑,这场关于真相与正义的博弈,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