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砸在铁皮屋顶的声音像机关枪扫射，我靠在墙角喘气，左臂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三天前的画面突然闪现——苏晚转身时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脆响，姜砚站在她身后露出的那抹笑。
“操！”我咬着牙把匕首插进地板缝，借力把自己拽起来。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三道车灯刺破雨幕。
生锈的铁门发出吱呀声，我屏住呼吸往里挪。月光从屋顶裂缝漏进来，照出满地报废机床的轮廓。身后传来金属摩擦声，我一个翻滚躲到机床后面，子弹擦着耳际飞过，打在铁皮上发出闷响。
“目标进入仓库。”耳机里传来指令，“活捉。”
我摸了摸腰间的微型炸弹，这玩意儿还是昨天刚从黑市收来的。手指刚碰到触发器，地板突然塌陷，一道黑影从下方窜出来。
“啊！”杀手B被钢索缠住脖子，枪声炸响的瞬间，我踹翻旁边油桶。爆炸的火光中，看见杀手C甩出战术手电。
“姜先生说要完整的尸体。”他玩味地转着手里的格洛克。
我背抵着漏风的破窗，右手食指不自觉地抽搐。体内有股热流涌动，那是觉醒后的异能在躁动。突然，一道银光闪过，杀手C咽喉绽开一朵血花。
红发女人踩着高跟靴走来，像是从火焰里走出的恶魔。她蹲下检查尸体，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残留硝烟痕迹。
“伤口要处理。”她掏出绷带，龙舌兰的香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冰凉的绷带勒紧手臂，我注意到她睫毛上沾着雨水。
“你值得我关注的人不多。”她抬头看我，眼神意味深长。
直升机轰鸣声从远处传来，我们蜷缩在油桶后。她靠得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你故意暴露了两处破绽。”我低声说，“为什么？”
她擦拭匕首的手停顿了半秒，又继续动作。“你觉得呢？”
暴雨渐歇，一缕月光透过乌云裂隙洒在我们之间。她起身要走，我伸手抓住她手腕。
“等等。”我看着她袖口反射的诡异蓝光，“刚才...谢谢。”
她抽回手，嘴角微微上扬。“别误会，我只是在做任务。”
我低头看着掌心掉落的微型追踪器，耳边响起姜砚的电话录音：“没用的东西，连个废人都解决不了...”
她消失在转角时，一缕发丝飘落在地上。我第一次主动伸手，捡起那缕还带着体温的红发。
\[未完待续\]我盯着掌心那缕红发，指尖还能记得它掠过皮肤的温度。雨后的空气里混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远处传来野猫撕扯腐肉的声响。
"东南角。"耳机里突然传出陌生女声，是刚才那个红发女人，"三分钟前，红外扫描发现热源。"
我摸到腰间最后一颗微型炸弹，金属外壳已经被体温焐得发烫。东南角堆着五层高的报废机床，暗得像口倒扣的棺材。
战术手电的光束突然扫过来，我贴着油渍斑驳的墙面挪动。钢索绞杀的声音又在头顶响起，这次我没有躲避——杀手D从横梁跃下时，我的匕首已经等在半空。
血滴在生锈的齿轮上，我扯下他衣领里的追踪器。红发女人从阴影里走出来，袖口银饰反射着微弱月光。
"姜砚的人，"她踢开尸体，"比预想中来得快。"
我们穿过地下排水管道往厂区西侧撤。水流漫过脚踝，她靴跟敲击水泥地的声音和苏晚的高跟鞋出奇相似。
"为什么帮我？"
"我说过了，"她突然停下脚步，"你值得我关注的人不多。"
探照灯从三个方向聚拢过来，我们冲出排水口的瞬间，身后炸起冲天水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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