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樾带他来到不羁楼的后山。那里有一片开阔的草地,远处是连绵的山峦,近处有溪流潺潺。夕阳西下,整片草地被染成金色,微风拂过,草浪起伏。
梵樾“喜欢吗?”
梵樾放下他,任由他在草地上自由活动。
长珩站在原地,一时有些怔忡。
这景色,竟与他幼时待的春之仙境有几分相似。他不由自主地迈开蹄子,在草地上小跑起来。作为鹿的本能让他享受这种在开阔空间奔跑的感觉,风吹过皮毛的触感,青草在蹄下发出的声响,都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自由。
梵樾坐在一块大石上,看着在草地上欢快奔跑的麋鹿,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梵樾“你果然不是普通的鹿,对吧?”
当晚,梵樾一边为长珩梳理皮毛,一边状似随意地说道。
长珩警惕地抬起头。
梵樾“别那样看着我。”
梵樾轻笑。
梵樾“普通鹿不会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人,也不会对琴声有那么敏锐的反应,更不会……”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划过长珩的鹿角。
梵樾“在月圆之夜对着月亮沉思。”
长珩僵住了。他没想到自己那些隐秘的情感和习惯,都被这个男人看在眼里。
梵樾“我不知道你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你为何会以这种形态出现。”
梵樾的声音低沉下来。
梵樾“但我知道,你应当不是普通人。”
长珩的心猛地一跳。原来梵樾一直都知道,却依然以这种看似轻慢实则体贴的方式照顾着他,保护着他的尊严。
这一刻,长珩对梵樾的印象悄然改变。
随着时间推移,长珩发现自己开始习惯甚至期待梵樾的陪伴。这个人看似不羁,实则心思缜密;看似冷漠,却会在深夜为失眠的长珩弹奏箜篌;看似霸道,却从不真正强迫长珩做任何事。
而梵樾也发现,这只神秘的麋鹿越来越通人性。它会在自己处理事情到深夜时,用鹿角轻轻推过一杯热茶;会在自己心情烦躁时,安静地趴在身旁陪伴;甚至会在自己不按时休息时,故意去他床上捣乱。
一种奇妙的默契在两人之间建立。
直到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不羁楼迎来了不速之客。一群蒙面刺客趁着夜色潜入,直逼梵樾的房里。打斗声惊醒了长珩,他眼睁睁看着梵樾为保护他而分心,被一刀划伤手臂。
鲜血的气味刺激着长珩的感官。他看到梵樾渐渐处于下风,看到那些刺客招招致命,看到梵樾背后的偷袭者举起了刀——
那一刻,长珩什么都顾不上了。一股久违的力量从体内涌出,耀眼的白光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当光芒散去,麋鹿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着白衣、气质清冷的男子,他单手挡住了刺客的刀,另一只手轻挥,将所有刺客震飞出去。
长珩“谁敢伤他?”
长珩的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刺客们见状不妙,纷纷撤退。长珩没有追赶,而是急忙转身查看梵樾的伤势。
长珩“你没事吧?”
他关切地问,却见梵樾正用一种复杂难辨的目光看着他。
梵樾“果然……”
梵樾“很惊艳。”
梵樾轻声说,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