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看你，我看月亮。

此时的水军大营中，萧若风同样没睡。他在看西南各地的军报，疲惫笼罩着他。

林渊王爷，该歇息了。

林渊端来热茶。

萧若风看了一眼热茶，这是不想他睡觉吧。

他揉了揉眉心：

萧若风还有多少地方没有巡视？

林渊还有……三处水寨。

林渊答道，

林渊但是京城催得很急，王爷恐怕要提前反京。

萧若风走到帐外，他问：

萧若风今天十四了吧？

林渊是。

林渊懂了，

林渊明天十五，该受到司徒姑娘的信了。

萧若风望着姑苏的方向：

萧若风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林渊没说话。今天暗卫传来消息，三皇子的人好像也在金陵活动，目标不知道。但看着王爷难得放松的神情，他还是把话咽回去了。

也有可能，他想多了。

第二日，司徒雪在金陵城中闲逛，她先去看了秦淮河，又逛了夫子庙，最后在城西的茶馆歇会儿。

邻桌坐着的是几个书生，他们聊着聊着，话题偏移到了朝政上。

跑龙套的听说了吗？

跑龙套的琅琊王在西南剿匪，连破三处水寨，陛下龙颜大悦啊。

#跑龙套的何止，据说琅琊王还要整顿江南的吏治，那些贪官污吏可就要倒霉了。

跑龙套的不过……

一个书生压低声音，

跑龙套的我听说三皇子在朝中有微词，说琅琊王和江湖势力走得太近，恐怕会生出变故。

司徒雪放下茶杯。

另一个书生接话：

#跑龙套的对啊。

#跑龙套的琅琊王和司徒家大小姐交往过密，陛下很是不瞒。

司徒雪起身离开。清菡追上来，说：

清菡不要听他们瞎说，书生最爱嚼舌根。

闲着不读书，瞎说什么呢？还在茶馆说。清菡朝天翻白眼。

司徒雪无风不起浪。

司徒雪淡淡道，

司徒雪他处境艰难，我早就该想到的。

清菡那你还去不去燕子矶？

司徒雪去。

司徒雪既然来了，总要见一面。

清菡笑了：

清菡这才对呀。

傍晚，司徒雪换上男装，戴了斗笠，往燕子矶方向走去。燕子矶在金陵的城西，是一处悬崖，易守难攻。

她到的时候，能听到宴饮的声音。司徒雪没有靠近，而是走到涯边僻静的地，静静看着见面。

月上中天，身后传来脚步声。司徒雪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是谁。

萧若风你来了。

萧若风声音里带着惊喜，也有疲惫。

司徒雪转身，摘下斗笠，四目相对一时无话。

最后还是萧若风先开口：

萧若风你怎么会来金陵？

司徒雪路过。

司徒雪说，

司徒雪听说金陵很繁华，来看看。

萧若风笑了：

萧若风路过能看到月亮的地方，就停下来了？

司徒雪别过头，脸有点热热的：

司徒雪谁看你，我看月亮。

萧若风她身边，并肩站着：

萧若风我也在看月亮，顺便，想想在姑苏的某个人。

两人沉默着，却不觉得尴尬，很安宁。

司徒雪京中的事，我都听说了。

许久，司徒雪道，

司徒雪你如果为难，不必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