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菡想在出巡前把卷宗偷到手，于是在第二天晚上她就溜出了风仪阁。

档案库的守卫比想象中松懈，这么轻松的工作，不摸鱼才怪了。清菡来到了前朝存放旧档案的区域，看来很久无人来打扫，一翻动全是灰尘，她几次都想打喷嚏。

在来这里当小偷之前，她不知道在哪顺来了的夜明珠，刚好可以用来充当光源。

找到了！她正要抽出，一只手突然按住了她的手腕。

我靠！清菡抬头，对上一双眼睛，是萧焕？！他怎么也在这里？！

萧焕看着她，没有太多的惊讶，反而还在意料之中，他压低声音，

萧焕杜二小姐，这么晚了还不睡，来这是想帮国师查明真相？

承认or否认？还是装傻，好像都行不通。

清菡是。

清菡我不想让姐姐这样活下去，也不想让陛下背负不该有的罪名。

按在清菡手腕上的手还没撤。

萧焕不该有的罪名？

萧焕你知道什么？

萧焕出现在这里，大概率不是偶然。他可能对当年的事起疑，背地里一直在查，今晚在守株待兔。无论哪种，清菡现在抵赖或装傻都不会奏效，要是让他生气自己还得不偿失。

清菡民女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在回到姐姐身边后，略有耳闻才心存幻想。

清菡陛下如果当年真的主导焚宫，害死前朝皇室，这些年就不会维护姐姐，甚至允许她执掌观星台，让她位高权重。

清菡陛下可是一国之君，想要铲除前朝余孽很容易，不用这样大费周章，留一个仇敌在身边，还让她窥测天机。

清菡怎么想，都说不过去。

萧焕没有立刻反驳。

清菡硬着头皮继续，

清菡民女在外祖家的时候，偶然听一位云游的老修士提起过前朝旧事，他对玄武门那场大火的说话，和市井流传的不太一样。

清菡他说，那场大火像是被引导的，更说出当时宫中有秘阵……民女当时年幼，只当故事听。

清菡陛下问姐姐是否记得大火，民女猜测，陛下也有疑虑吧？

萧焕彻底松开清菡的手，他背过身，

萧焕杜清菡，你很大胆。

被点名的清菡本人活动了一下手腕，这关暂时糊弄过去了，她立刻打蛇随棍上：

清菡民女不敢，

清菡民女只是心疼姐姐，看她背负这么多，每天晚上都睡不着。

清菡如果当年有冤情，查明真相，无论是对姐姐还是陛下，以及那些含冤的亡灵，都是好的。

清菡陛下，民女愿意协助陛下和姐姐，查明真相。

萧焕终于转过身，

萧焕你要怎么做？

清菡指向刚才找到的几卷档案：

清菡这些旧档案，或许能提供线索。

清菡民女刚才粗略看了一眼，戍卫调防记录有修改的痕迹，火灾总录中几处描述，前后矛盾。

清菡陛下，这些档案，恐怕早被人动过手脚。

萧焕就着夜明珠翻阅几页，显然，他也看出了问题。

萧焕这事牵连甚多，不宜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