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3）

清菡医理药典，商事杂记，上不得台面，怕污了殿下清听。

清菡不擅长说这种话，再这样下去，她都要成古风小女子了。

萧凛第一次感到了一种被推开的距离。

他并非对叶冰裳有意，以往只是怜惜她的才情，与那份小心翼翼的倾慕，才多有照拂。

此刻，照拂似乎失去了对象。她不再需要了。

他看不透清菡，沉默片刻：

萧凛冰裳，你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本想离开的清菡，这才转回身，有这么明显就好：

清菡人总是会变的，殿下。

清菡以前是我有些言行不当，给殿下造成了困扰。

清菡现在回想，实在无言面对。

清菡还请殿下恕罪，日后冰裳定会谨守本分，不再逾矩。

这番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变相承认自己爱慕萧凛，只不过以后不会了。

萧凛怔住了，毕竟他无法回应这份感情。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否定的奇妙感觉？

他习惯了叶冰裳追随的目光，此刻她的离去，竟让他莫名的不适应。

萧凛你何罪之有。

他最终只能吐出这几个字。

清菡殿下宽宏大量。

清菡再次行礼，

清菡那边几位小姐似乎在等殿下，冰裳不便打扰，先行告退。

说完，不等萧凛回应，她便转身离开了这里，并不知道那边空无一人。

萧凛站在原地，看着她逃跑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位叶家大小姐，其实也挺活泼的。

坐上马车后，清菡把藏在衣袖中的手帕拿出来。

嘉卉接过鼓囊的手帕，

嘉卉小姐你这个带什么回来了？

她小心地打开手帕，发现里面躺着几块掉渣点心。

嘉卉小姐你真好！

……

回到叶府，清菡明显感觉到，脑中那个意难平指数，又变化了一些。

「意难平指数：98.0%」

与萧凛划清界限，效果很不错。这也使得她心情不错，开始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她的事业中。

她以需要静心抄写经书为祖母祈福为由，向老夫人申请了偶尔出府去自家陪嫁铺子查看的权利。

老夫人见她近来确实安分，又扯上了孝心大旗，就应允了，只嘱咐多带人手，注意安全。

清菡带着嘉卉和两个可靠的叶府护卫，来到了那间原本是书肆的铺面。

她没有急着开业，而是先找来工匠，按照她的要求重新修缮布置，强调雅致清净，为的就是省经费。

同时，她通过二管家，找到了常嬷嬷的儿子，一个老实本分的中年人，让他暂时负责采买和联络事宜。

药材来源，她并未完全依赖叶府渠道，而是让常嬷嬷儿子回乡找药农直接收购，品质更好，价格也更实惠。

她又暗中联系了常嬷嬷，以高于市价的报酬，请她私下帮忙炮制药材，配伍一些简单的药方。

常嬷嬷本就不得志，见大小姐信任，给的报酬又丰厚，自然是尽心尽力。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在没有足够自保能力前，清菡必须低调。

她给自己的定位，不是一个利欲熏心的商人，而是一个懂些药理的大家闺秀，经营铺子只是为了贴补家用和积攒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