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名拦住卢凌风。

苏无名莫冲动，坐那儿。

卢凌风瞪了一眼苏无名，还是乖乖坐下，苏无名顺着“刘十七”的目光看过去，心中了然，指着叶长离问“刘十七”。

苏无名你见过他？

“刘十七”避开目光。

（刘十七）不认识……

苏无名心中早已有答案了。

苏无名我已经猜到你是谁了，当年给韦庶人养鸟的，是你吧？

叶长离一怔。

叶长离韦庶人？

苏无名继续解释。

苏无名高宗时，西域之西有国名阿摩挪，因挑衅犯境被大唐所灭，当时小王子列那还只是个没多大的孩子，被押到长安，成为奴隶，那是韦庶人初为太子妃，她很喜欢鸟，知阿摩挪是鸟之王国，就让小王子给她养鸟，并不准其用真实面目示人，便命工匠做了一个鸟形的面具，强行套在他的脸上……

叶长离似乎有点儿印象，她确实在宫内见过戴着鸟形面具的男子。

苏无名随着小王子逐渐长大，他的脸型就变成了鸟的形状，别人都叫他鸟奴，多年后中宗重入东宫，那时候狄公已年迈，行动不便，去哪儿都得有人跟随照顾，故恩师前往东宫时，我有幸跟随，在院落里，就曾亲眼看见鸟奴因为犯错而被韦庶人折磨的情形，那情景让我至今难忘。

韦庶人的暴虐是出了名了，叶长离也曾“有幸”试过。

“刘十七”脸上的淡定早已烟消云散，变得有些狰狞。

（刘十七）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苏无名看了看叶长离。

苏无名你曾说我们见过，而此案又关涉鸟人，我一瞬间就想起了你，只是不敢确定，当你盯着叶长离的时候，我基本已经确定，你便是列那。

卢凌风我且问你，你是如何训练乌焰鸟专袭食桃之人。

列那的情绪更激动了。

列那六年前，我得以回到阿摩挪，但故国已物是人非，复国心愿难以实现，我更悲伤的是乌焰国鸟早已死亡殆尽，有一天，我身上只剩下一块干粮时，突然发现草丛中有一只幼小的乌焰鸟，我就用那块儿干粮喂活了它，它也一直陪着我，成为了我唯一的朋友，后来我听说相邻的康国要恢复给大唐进贡金桃，我便有了个主意，我哄骗昔日叛国之人让他们食用金桃，再让乌焰鸟吃了他们，几年下来，我中午训练好了乌焰鸟，又得旧臣资助金银，我还找到了当年阿摩挪的国师，他帮我用收集好的羽毛做了一副更为巨大的翅膀，加以机关可凌空疾飞，一切准备就绪，我便回了长安。

卢凌风坐不住了，起身问他。

卢凌风你袭击天子，是为了报复大唐。

列那的表情更为狰狞。

列那回到大唐后，我才知道韦庶人死了，我恨呐，我恨没能亲手报仇。

卢凌风可如今的天子，并非害你之人啊。

列那几近癫狂。

列那还不都一样，他们都是害我之人。

叶长离走上前。

叶长离那你为何几次三番避开我，难不成就因为我们见过？

列那情绪稍微平息了一点儿，眼神有些失落。

列那你终究是忘了，你与他们不一样，你于我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