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离与李凤骑马行在李懿马车两侧,李懿生性多疑。
李懿(天子)将军文武双全,身经百战,朕好奇的是按出身和军功,李将军不应该是现在这个位置啊?
李懿试探的明目张胆,连语气中都是算计,李凤置若罔闻,毕恭毕敬回话。
李凤回陛下,只因前几年,得罪了大长公主。
这不是在护驾,这是来投诚了,都知长公主与当今天子的党派之争如火如荼,李凤也是丝毫不加掩饰,李懿敛了眸,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哦了声,转头盯着叶长离看了一会儿,脸上才有了几分温度。
李懿(天子)阿离,你高了,也瘦了。
叶长离当年是被逐出长安的,那般决绝让外人都以为李懿与叶长离再无可能和好,可亲昵的一声“阿离”,就是在昭示所有人,他们间的旧情仍在,最起码,他记得。
这话说的确实有些不合时宜,李凤都向叶长离看过来了,叶长离毕恭毕敬道。
叶长离谢陛下挂念……
李懿已经很努力的在缓和两人的关系了,可叶长离总是这般,一句话就将他堵死,一路无话行至宫门,李懿安排卢凌风看护陆仝,转头刚想召叶长离进宫,一声“阿离”还没唤出来,就被叶长离抢了先。
叶长离陛下,那凶禽可恐,卢凌风一人恐抵挡不住,臣自请与卢凌风一同看护大将军。
众目睽睽之下,一句话将李懿的心思彻底堵死了,她竟这般厌弃他吗?脸上的柔情都冷了几分,略带赌气的开口吐出两个字。
李懿(天子)准了。
一路无话,进了寝殿李懿才开口。
李懿(天子)昨日倒酒的时候你哆嗦什么?是被那凶禽吓的?
来福没听出他话中的漏洞。
来福是……是……那畜牲太可怕了。
李懿停住脚步,他在叶长离面前装无害,并不代表,他真那般纯良。
李懿(天子)你倒酒之时,那畜牲还没来呢。
说完,转身看向来福,满脸都是冷意。
李懿(天子)来福,刺杀卢凌风的猎命郎君到底是谁派的?!
来福赶紧跪趴在地,浑身都哆嗦起来,李懿目光有几分凶狠。
李懿(天子)朕不追究你猎杀卢凌风之事,朕气的是那猎命郎君伤了叶长离……
情况危急,命悬一线……若不是有费神医在……
李懿不敢再往下想了……
宫里两位都各有心思,而宫外又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纸扎铺的老板,新雇的伙计嫌疑最大,但也已不知所踪。
叶长离和卢凌风坐在将军府的台阶上。
卢凌风我看陛下意思是要招你入宫重用你,你为何总是避着?
叶长离斜依在台阶上,姿态有几分慵懒,长安的日光还是这么刺眼。
叶长离三年前我以罪身被逐出长安,现在进宫,只是徒增非议罢了。
说着,拿出酒葫芦灌了一大口酒,卢凌风看向叶长离,三年前那事情他也知。
卢凌风我以为你不进宫是记恨当年之事,没想到你这般豁达。
叶长离笑得很洒脱,又灌了一大口酒。
叶长离大唐安宁最重要,我有什么资格记恨呢?只要大唐繁盛,社稷稳固,牺牲我一人有何足惜?谁会在乎呢?
话虽这么说着,叶长离眼眶却是红了红,卢凌风怔了怔。
卢凌风我在乎!你我皆是大唐的子民,大唐的繁盛不应该以此为代价的!
卢凌风说的很认真,倒是让叶长离的笑容僵住了,她与卢凌风相识较早,虽一同在李懿身边待了一阵子,可两人一直都是互不对付的冤家,可三年前她遭所有人唾骂时,只有他一人站出来说相信她,叶长离眼眶有些发红,将酒葫芦扔给他。
叶长离榆木脑袋!
卢凌风接住酒葫芦摇了摇,才发现里面早已没有酒了,再一看,这酒葫芦怎么这么像费神医的,赶紧抬眼,叶长离已经起身往外走了,边走还送他一个礼物。
叶长离费师公,卢凌风在偷你酒喝!
酒是费英俊的命根子,听见这话赶紧冲出来,就看见卢凌风拿着空酒壶站在台阶处,一脸无语的看着叶长离离开的方向。
老费好你个卢凌风,怎么也开始干偷鸡摸狗的勾当了,你赔我!现在就去给我买!
卢凌风冤枉极了,分明自己一口都没喝到,还背了这么一个锅,无语凝噎了半天也辩解不过来,只能咬牙切齿。
卢凌风叶长离,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