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白衣老道见我骤然收手,气息也瞬间变得“萎靡”,不禁皱眉问道:“吴风小友,为何停了?正该一鼓作气,将这些外邦邪魔尽数诛灭才是!”
我立刻用手捂住胸口,脸色“苍白”,气息“紊乱”,甚至身体还微微晃了晃,靠在七星龙渊剑上才勉强站稳,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和“无奈”说道:
“前辈……咳咳……方才强行催动秘法,又施展那等规模的剑域,旧伤复发,神魂震荡,此刻……此刻已是灵力枯竭,无力再战了……剩下的,恐怕要仰仗诸位前辈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暗中对李半仙和柳青儿使了个眼色。李半仙这老江湖立刻心领神会,在金光阵内配合地大喊:“吴老弟!你怎么样?快回来调息!不可再逞强了啊!”
柳青儿更是演技逼真,美眸含泪,带着哭腔喊道:“相公!你快回来!”
那几个白衣老道将信将疑,但看我那“虚弱”的样子不似完全作伪,加之眼前残存的敌人确实已如惊弓之鸟,不足为虑。除魔卫道、扬我华夏威名的心思,以及……对那株冰山雪莲的渴望,瞬间占据了上风。
“既如此,小友速速回去调息!剩下的宵小,交给我等!”为首老道不再犹豫,拂尘一挥,厉声道:“诸位师弟,随我诛邪!”
霎时间,剑光再起!那几位碎空境中后期的老道如同猛虎入羊群,对着那些早已被我的“阴阳剑雨”杀破胆的残兵败将展开了无情的清剿。几分钟后,洞穴内彻底安静了下来,除了我们和这群白衣老道,再无一个站着的敌人。
战斗结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几乎是在最后一个敌人倒下的瞬间,那为首老道,以及他身后的几位师弟,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齐刷刷地投向了冰窟中央那株散发着纯净灵光与极致寒意的冰山雪莲。
那目光,不再是之前的正气凛然,而是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炽热与贪婪!
其中一位老道甚至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喃喃道:“千年……不,怕是万载难逢的冰山雪莲……若能得之……”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微妙而紧张起来。
刚刚还并肩作战的“盟友”,转眼间,就可能因为这天地至宝,而成为最危险的敌人。
李半仙在阵内看得分明,低声骂道:“妈的,刚赶走豺狼,又来了老虎,这帮牛鼻子也不是什么好鸟!”
柳青儿也紧张地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依旧维持着“虚弱”的状态,但体内由五十万年人参王丹药带来的庞大药力正在悄然运转,七星龙渊剑在我手中微不可查地轻鸣着。我冷冷地看着那几个白衣老道的背影,心中暗道:
“果然……在真正的利益面前,所谓的‘正道’,心思也一样驳杂。”
那为首的白衣老道转过身,脸上先前那点并肩作战的情谊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他清了清嗓子,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无量天尊!吴风小友,念在你方才出手相助,我等也不为难你。此物乃我天山派镇山之宝,这整个天山山脉皆是我派道场。此宝合该为我派所有,你们速速离去吧!这是我天山派的地盘,而且,本就是我们先发现的!”
他身后几个老道也纷纷附和,眼神锐利,隐隐形成合围之势,刚才对付外敌的剑阵,其锋芒似乎若有若无地转向了我们。
“好一个倒反天罡啊!”我被这无耻的言论气得笑出了声,声音陡然转冷,“明明是我们先到此地,浴血奋战,击退了黑魔教、白莲教好几波人马,差点把命都搭上!你们不过是后来捡了个便宜,清理了几个残兵败将,就敢大言不惭说是你们先发现的?”
刚才威胁我的那个老道脸色一沉,上前一步,周身碎空境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试图震慑我们,厉声道:“吴风!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天山就是我天山派的地盘!这里的一切都归我派所有!你要是敢和我们抢……”
他话语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我心中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到了天灵盖,再也忍不住,直接打断他的话,破口大骂:
“瞧我这记性,差点儿又把你当人看了!”
一句话,就让那老道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
我却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语速极快,字字如刀,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你的智商是和脐带一起剪断了吗?看你这说话的逻辑,直肠肯定通大脑吧?”
“你们先发现的就是你们的了?按你这道理,小爷我还先发现的地球呢,难道整个地球也是我们家的?你们天山派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一个个道貌岸然,刚才对付外敌没见你们多积极,抢起东西来倒是比谁都快!披了身道袍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我看你们是癞蛤蟆装小青蛙——长得丑玩得花!”
我这一连串机关枪似的毒舌嘲讽,夹杂着市井俚语,直接把那几个自诩清高的天山派老道给骂懵了。他们平日里受人尊敬,何曾听过如此粗俗又犀利的辱骂?一个个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你……你……黄口小儿!安敢如此!!”为首的老道须发皆张,显然动了真怒。
李半仙在阵内听得眉飞色舞,偷偷给我竖了个大拇指。柳青儿也是掩口轻笑,看向我的目光中满是崇拜。
我“呸”地啐了一口,七星龙渊剑直指对方,虽然依旧装作气息不稳,但语气中的杀意却毫不掩饰:
“少他妈废话!想抢雪莲,就手底下见真章!真当小爷我砍不动你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