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朝黎的眼神开始变得冰冷，变得像一个真正的没有感情的机器。
“不是。”
像个气球被扎破般，朝黎眸中的碎冰流动。
“那是为什么，你先不要说话。”他像一个濒临破碎的上位者，高傲地质问着对面的人，可漂亮修长的手指关节却被攥的泛白，
两天，整整两天的不安在简单的白色里迅速发酵、扩张、最终融合成不可遏制的炸弹。
泛紫的针孔、空洞的眼神、以及那句丧失灵魂的宣言，都在展示着这里的冷酷。
朝黎生在白色的世界，还未发散出暖光就被扼杀在黎明前的海平面。
“不要紧张，我们和你一样都是在这个充满利益的世界里诞生。”
“我们？”
“嗯，我们。”听到这句话朝黎看向玻璃那边的周熙。
“周熙也是？”
男人很快明白朝黎的意思。
“算半个，只有我们俩是成功高能人，但是周熙以及我的其他朋友都是为利益而改化的失败高能人。”
也是，我是A016，算上A001前面还有十四个失败高能人。
一个叛徒，十四个失败的高能人聚在一起干什么？
他们又能干什么？
十五个人在这个诺大的世界只不过算是粮仓中的十五粒粟米。
“你们是这个实验室的敌人吗？”
他的问题总是犀利的。
“是。”男人的回答也是干脆的。
在玻璃另一边偷听的周熙忍不住骂娘，老大也不管对方答没答应就把自家老底揭了，不会是看见我发给他的照片见色起意了吧。
朝黎还不知道周熙已经在心里给他贴了一个红颜祸水的标签。
“你的目的。”
“要你。”
回答依旧干脆，声音却缓慢温柔，像是告白。
靠，耍流氓。朝黎忍不住磨磨牙
表面温柔温雅内里腹黑直白的男人继续输出。
“你愿意吗？”
“嗯？”
“怎么不说话？”
……
朝黎听着一句句的疑问，看似缓和实则紧逼，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目前不能给你答复，一切……等我们见面。”
沈屿在电话那头挑了挑眉，毫不掩饰的轻笑出声，这小家伙还不好忽悠啊。
“你笑什么。”朝黎皱眉。
沈屿把电子片(手机)贴在耳边，听着他带刺的询问说：“没什么，真的不能立刻答应我吗？”他眼神含笑故作难过，"唉不过没关系，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再见，朝黎。”
说完，不等朝黎反应挂断电话。
他走到玻璃门伸手一拉，周熙就水灵灵的踉跄倒地。
……
“嗨……”
回应周熙的是朝黎的拳头。
就这样，荣获最佳年度漂亮奖，三年垄断最骚包的博士奖的周熙顶着紫色“眼影”走出厕所。
他们很快到了一间训练室，依旧是白色的。
朝黎皱眉，“这里的人有病吗？怎么都是白的。”
周熙表示不知道，还很自信的讲出他反抗的成就。
什么在办公室里泼黑红墨水，拿厕所拖把沾灰擦墙，还有把地中海教授头上的唯一两撮毛发染成绿色……
说到最后还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他们都不理解我，老是斜眼看我还有那个地中海，那天气的把最后两撮毛剃了，现在都叫灯泡了。”
他嘟囔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朝黎越来越嫌弃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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