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栋哲回房梳洗完就睡了,宋莹夫妻俩也收拾妥当歇下。隔天一早三人梳洗完下楼,刚八点多,陈璇已在楼下等候,笑着迎上来:“宋莹阿姨、林叔叔、栋哲早!先去吃早饭,吃完带你们接着逛。”
吃完早饭便直奔恭王府,逛得尽兴。中午林栋哲揉着肚子问:“璇姐,中午咱们吃啥呀?”
陈璇笑说:“去家里吃,走吧!”
车子一路开到解府,几人下车瞬间看呆了——气派十足的大四合院,青砖灰瓦气派非凡。宋莹惊得话都结巴:“这、这也太气派了!”
陈璇挽着她笑:“这是解府,雨臣的家,也是我们的家,快进来。”
刚进门,管家就迎上来躬身行礼,恭敬道:“夫人回来了。”
陈璇轻点下头:“嗯,带朋友来吃饭。”
管家连忙应:“饭菜都备妥了,小九爷正在院里陪小小姐和小少爷玩呢。”
陈璇笑着引路:“来,先去洗把手,咱们入座吃饭。”
这边解雨臣早吩咐保姆,把俩娃的婴儿躺椅挪到院里廊下,暖阳底下,小家伙们睁着圆眼咿咿呀呀,小胳膊小腿蹬得欢实。众人围桌坐定,解雨臣抬手相让,眉眼温和:“别客气,家常便饭,想吃什么自己夹。”
转头看向略显拘谨的林栋哲,又叮嘱:“栋哲别见外,宋莹阿姨、林叔叔也放开吃,不用讲究。”
饭桌上热气腾腾,宋莹望着青砖灰瓦的院落,满眼艳羡:“天呐,这四合院也太气派了,又大又规整!”
解雨臣舀了勺汤,语气淡然道:“是我爷爷当年从长沙迁来北京置办的,有些年头了。”
林武峰闻言一怔,放下筷子追问:“长沙?你们家祖籍也是长沙?”
解雨臣颔首,语气添了几分沧桑:“嗯。从前谢家在长沙,也算数得着的财主。民国时候是长沙老牌世家,说体面是望族,说直白些,就是地方上的一方霸主。世代在长沙扎根,当年若不是战乱纷飞,也不会舍弃老宅举家迁来北京。”
林武峰惊得筷子猛地一顿,满眼不敢置信,身子往前倾了倾追问:“那岂不是陈璇你们家,都是长沙人?”
陈璇莞尔摇头,语气轻缓:“我外公不是长沙的,是后来一路流浪到长沙落的脚。不过更巧的是,雨臣的师父二月红二爷爷,原本就是我外公的授业恩师,只可惜后来我外公被二爷爷逐出了师门。”
解雨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轻叹一声接话,语气带着几分旧事的淡然:“说巧也不巧,我们本就同出九门,早年在长沙地界,各家之间本就都是老相识。”
林栋哲听得眼睛瞪得溜圆,满脸好奇地追问:“九门到底是什么呀?听着就厉害!”
解雨臣放下茶杯,语气简洁直白:“就是当年长沙地界的一个江湖组织派系。”
陈璇看向他,耐心解释,眉眼间带着几分郑重:“牵头组建这个派系的,就是张启山张大佛爷。说白了就是各行各路的能人聚在一起抱团,分了九个门,也就是九户世家,当时正经名号叫九门提督,后来大家都顺口简称九门了。”
林栋哲立马又凑到解雨臣跟前,一脸热切追问:“雨臣哥,那你以前专门学的啥呀?”
解雨臣眉眼柔和了几分,语气里藏着几分敬意:“花鼓戏,我师父二月红,当年在长沙可是红透半边天的名角儿,无人不晓。”
林栋哲眼睛一亮,忙转头看向陈璇,语气满是笃定:“哇!那璇姐你外公肯定也会唱花鼓戏吧?师承一脉呢!”
陈璇笑着摆手,无奈又好笑:“还真没有,我外公那嗓子天生就不是唱戏的料,压根唱不了,我这嗓子也随了他,沾半点边都不行。”
林栋哲挠着后脑勺,满脸困惑追问:“为啥呀?勤能补拙,练练就不行吗?”
解雨臣忍不住轻笑,语气温和地解惑:“唱戏讲究天生的嗓子条件,外公那喉咙的底子就不搭,再怎么练也没用,吃不了这碗饭。”
宋莹听得忍俊不禁,笑着打趣,语气轻快:“这么说来,你外公年轻时怕是副实打实的粗嗓门吧?跟唱戏要的那种细嗓儿,可不就完全不搭嘛!”
陈璇笑着点头,无奈撇嘴,语气带着点小委屈:是啊,二爷爷也是这么说的。我头回來北京住他家时,他非要我唱一句试试,刚开口他就摆手喊停,直说不用唱了。我当时还觉得自己唱得挺好呢!
解雨臣瞥她一眼,嘴角噙着笑打趣,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你那叫挺好?全程没一句在调上。
林栋哲眼睛一亮,凑过来追问,满是好奇:璇姐,那你外公学的啥呀?
陈璇身子微微前倾,语气透着几分自豪,眉眼都亮了:武功啊!二爷爷本就是练家子,外公唱不了戏就专心学武。以前二爷爷登台唱戏,他就守在台边护卫,但凡有人敢来砸场子,全被他利落料理了!
林栋哲听得入迷,追着刨根问底:那这么厉害,为会被逐出师门呀?
林武峰眉头一蹙,沉声轻喝,带着点责备:栋哲!别乱打听长辈旧事!
陈璇连忙摆手打圆场,笑意淡了些,语气坦然又带着点唏嘘:没事,不算啥不能说的。总归是犯了错,还不是小事,不然也不会被二爷爷逐出师门。
正说着,廊下忽然传来一声软糯的啼哭,是女儿醒了。保姆连忙抱起来哄,又是拍背又是轻晃,小家伙却哭得更凶,小身子一个劲往旁挣,压根不让碰。
陈璇走了过去接过来清清:“妈妈抱抱,准是认人了。”刚把小家伙搂进怀里,她立马止住哭声,小脑袋蹭着我颈窝,委屈地哼唧两声就安生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
一旁解雨臣低头看着身边躺婴儿车里的儿子,小家伙眉眼睡得安稳,呼吸匀匀的,他轻笑一声:“还真能睡,方才哭得这么响,竟半点没吵醒他。”
宋莹凑过来看,啧啧称奇:“可不是嘛!老话都说双生子心连着心,一个哭另一个准跟着闹,这俩倒好,一个哭翻天一个睡大觉,真是奇了。”
解雨臣指尖轻轻碰了碰儿子的小脸蛋,语气温柔:“许是这小子生来就沉得住气,这点倒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