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雪融成溪。
九阿哥府中疫气虽退,人心未安。连日阴雨,膳食清淡如斋,仆役面色萎黄,咳嗽声此起彼伏。御医只知开补气汤,却不知——真正的虚弱,不在气血,而在饭桌。
苏婉儿立于听雨轩窗前,望着庭院萧瑟,轻叹:“没有维生素C的冬天,人人都在慢性生病。”
她脑海响起系统提示:
【营养危机警报】
检测到群体性维生素缺乏(尤缺维C、维A、钾、膳食纤维)
建议:引入高营养作物种植计划
商城限时开放:【改良种子包】×1(含番茄/土豆/辣椒/洋葱/胡萝卜) 20积分
配套解锁:【有机肥粉】5kg(伪装为“南洋海鸟粪精”) 10积分
【微型滴灌装置】(地下渗水,节水高效) 15积分
她咬牙兑出全部积蓄——45积分,几乎是她重生以来积攒的半壁江山。
“这一搏,不为赏赐,”她握紧种子袋,“为的是让这府里的人,吃得像个活人。”
次日清晨,她求见胤禟。
书房内,炭火微明。他正批阅户部奏折,抬眼见她立于阶下,眉目清朗,便淡淡道:“有何事?”
“回九爷,”她躬身行礼,“奴婢……兰心,有一请。”
“说。”
“马厩后那片荒地,寸草不生,久弃无用。我想试种几样南洋奇蔬——据闻可强筋骨、健脾胃、防夜盲、愈口疮。若成,可为府中疫后调养之资;若败,也不过白费一隅之地。”
胤禟挑眉:“南洋蔬菜?可是那种‘黄金果’的传说?”
“正是。”她顺势编造,“海外有岛,产一种红果,名为‘日阳果’,食之面色红润;另有‘地龙薯’,埋土而生,饱腹如粮;还有一种‘火凤椒’,辣烈如焰,却能驱寒活血。”
胤禟沉吟片刻,忽而一笑:“你总有些奇思妙想。准了。但若种出妖物,莫怪我不讲情面。”
“若有毒,我愿第一个尝。”
当日下午,听雨轩后院一片沸腾。
小桃领着七八名婢女,扛锄提桶,浩浩荡荡开赴荒地。杂草丛生,碎石遍布,污水横流,连守园老翁都摇头:“这地三年没长过东西,蚯蚓都不来。”
“那今天就让它长出奇迹。”苏婉儿挽起袖子,亲自执锄翻土。
她将【有机肥粉】混入土壤,黑土顿时泛出淡淡腥香。“这是从南海千岛运来的‘海鸟粪精’,十年一采,专养仙田。”她郑重宣布。
婢女们瞪大眼睛:“真有这么神?”
接着,她取出五色小袋,一一标注:
“赤珠袋”——日阳果(番茄)
“黄壤实”——地龙薯(土豆)
“火羽籽”——火凤椒(辣椒)
“金眸根”——金睛萝(胡萝卜)
“云鳞球”——玉鳞葱(洋葱)
每播一粒,皆如仪式。
小桃小心翼翼问:“姐姐,这些真能吃?看着……有点吓人。”
尤其是那辣椒苗,叶狭而尖,结出的小果实通红如血滴,挂在藤上宛如诅咒。
“等它们熟了,”苏婉儿望着破土而出的嫩绿新芽,眼中星光闪动,“你会抢着要。”
七日后,奇迹初现。
荒地已变绿洲。滴灌装置悄然运作,地下水匀速渗透,叶片肥厚油亮,藤蔓攀架而上。
最令人震惊的是——那“日阳果”竟真的结出了拳头大的红果!圆润饱满,阳光下晶莹剔透,像凝固的朝霞。
而“火凤椒”更是惊人,一串串红得发紫,悬在枝头,如燃烧的火焰。
守园老翁某夜巡园,忽见月光下那一片血红果实,吓得魂飞魄散,跌坐在地:
“鬼藤!是鬼藤啊!那红珠子……像血滴挂在枝头!莫非是兰心姑娘炼的蛊毒?!”
消息如风传开。
厨房婆子低语:“听说了吗?听雨轩后院种了妖果,吃了会发疯!”
小厮们夜里绕道走,生怕被“血果”摄了魂。
连董侧福晋都惊动了:“荒唐!竟在府中培植邪物?待我禀告九爷,一把火烧了这‘仙田’!”
可也有人暗中期待。
王妈偷偷摘了一片胡萝卜叶熬水,给孙子喝了两天,竟止住了夜盲症。
老张看见土豆开花,白花淡雅,忍不住喃喃:“这花……真干净。”
深夜,苏婉儿独坐菜园边。
她望着那片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的红椒藤,指尖轻抚一颗即将成熟的番茄,低声自语:
“你们不是妖物。
你们是来自未来的信使——
带着阳光的味道,土地的记忆,和人类对美味最初的渴望。”
她抬头望向星空,仿佛看见千万年后,川菜馆里热油泼辣子的香气,番茄炒蛋的金红交映,土豆泥上融化的黄油……
一切,始于这一颗种子。
【叮!系统提示】
【‘百味启蒙计划’正式启动】
【+20积分到账!】
【隐藏成就预载:舌尖上的革命】
【说明:你正在改写这个时代的基本生存方式】
而谁也不知道——
几天后的一碗麻辣拌豆腐,
将彻底颠覆一个王朝的味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