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京城疫气弥漫。
街头已有“时疫”传言——发热、咳血、三日即亡。百姓闭户,药铺断货,连宫中都下了禁令:凡王府有染疾者,须立即上报,不得私藏。
九阿哥府内,人心惶惶。
而在这风雨欲来之际,听雨轩却灯火通明。
苏婉儿立于院中,手中拿着一块细棉布,对围拢的婢女们正色道:“我教你们三句话——病要隔、屋要通、口要蒙。”
她将布剪成方形,两角系带,示范戴在脸上:“这叫‘护口巾’,挡住飞沫,减少传染。哪怕只是粗布,也比毫无防护强。”
小桃站上石阶,声音清亮:“我是静芳卫生官小桃!从今日起,每日辰时巡房,查验通风;午时发放护口巾;申时宣讲防疫三法!”
众人哄笑:“小桃成了‘小仙姑’啦!”
可笑声未落,宜春堂方向传来一声冷喝——
“好大的胆子!”
董侧福晋身披金线鹤氅,领着一队嬷嬷款步而来,脸色阴沉如霜:“王府防疫,自有规矩。你一个刚进府的孤女,竟敢自称‘官’?还号令上下开窗通风,扰了主子清净,谁给你的权柄?”
她目光扫向苏婉儿,唇角冷笑:“还是说……有人想借疫病之机,揽权树党,图谋不轨?”
苏婉儿上前一步,平静行礼:“回侧福晋,疫病不分尊卑。若等您下令,怕是全府已倒下一半。奴婢不敢争权,只求活人。”
“放肆!”董氏怒拍廊柱,“本宫尚未发话,你便擅自制物、立规、任官——这是要把王府变成你兰心的天下吗?”
她拂袖而去,留下一句杀机暗藏的话:
“明日我要亲自巡查各院卫生,若有违制妄为者,家法伺候!”
次日清晨,天光微亮。
董氏果然率众而来,身后跟着太医院派来的两名医婆,手持《驱邪录》与朱砂笔,一副“捉妖”架势。
“查!”她一声令下,“从听雨轩始,凡有异物、符咒、邪器者,一律收缴!”
嬷嬷们翻箱倒柜,掀床揭席。
就在众人以为无果之时——
“哎呀!”心腹刘嬷嬷突然惊叫,从苏婉儿床底拖出一个小布包。
层层打开,赫然是一具扎满黑针的布偶人!身穿迷你玄色长袍,胸前用朱砂写着——“胤禟”二字。
旁附纸条,字迹歪斜如鬼画符:
“九死早,兰心升。”
全场死寂。
“巫蛊!”一名老嬷嬷颤声尖叫,“这是厌胜之术!诅咒主子早亡啊!”
“拿下!”董氏厉声喝道,“押入柴房,锁链加身!待太医院验明邪物来源,若属实——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苏婉儿被粗暴拖走,衣袖撕裂,发髻散乱。
她回头望了一眼听雨轩——那面曾映出佛光的玻璃镜静静挂在墙上,仿佛在等待时机。
柴房低矮潮湿,仅有一盏油灯摇曳。
绿枝被允许随侍,跪在地上痛哭:“姐姐!她们栽赃!那布偶绝不是你的!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怎么洗得清?!”
窗外风声呜咽,似冤魂低泣。
苏婉儿坐在草席上,指尖轻轻摩挲袖中暗袋——那里藏着系统最后留给她的两件“底牌”:
【高透玻璃镜】(可聚焦阳光)
【便携式手电筒】(伪装为“南海佛珠灯”)
她抬眸,望着跳动的烛火,忽然轻笑出声。
“她们以为,把我和神明对立起来,就能毁我。”
她眼中光芒渐盛,如星火燎原:
“可她们忘了……真正的‘神迹’,从来不需要血祭——
它只需要一道光,和一个敢于揭开真相的人。”
【叮!危机等级提升至“生死一线”】
【任务激活:逆转污名】
【提示:利用环境与心理,制造“天降异象”,扭转舆论】
【倒计时:48时辰】
当夜,雷云压城,暴雨将至。
小桃躲在墙外偷听,听见董氏对红菱低语:
“明日太医院一验,铁证如山。我看她还怎么装神弄鬼!从此以后,这府里——只许有一个主母说话!”
而与此同时,一道瘦小身影悄然潜入马厩,将一张纸条塞进老翁手中:
“姐姐说:雷雨夜,光会说话。 请帮她,照亮柴房西墙。”
老翁看着纸条,又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缓缓点头。
他知道,一场远比瘟疫更可怕的风暴已经来临——
但这一次,光明或将先于雷霆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