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尘山谷外,密林深处。
寒鸦柒烦躁地踢开脚边的石子,眼神阴鸷地盯着宫门的方向:“妈的,一想到晚晚在里面,被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围着,我就浑身不痛快!”
寒鸦肆靠在一棵树下,擦拭着他的弯刀,动作一丝不苟,声音低沉:“不痛快,就去杀人。”
“杀谁?无锋那些废物同僚?还是宫门里碍眼的小子?”
寒鸦柒嗤笑一声,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我现在只想把晚晚抢出来,藏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寒鸦肆擦拭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他,眼神锐利:“然后呢?看着她恨你?看着她枯萎?”
寒鸦柒被问得一噎,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猛地一拳砸在树干上,树叶簌簌落下。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看着?!”
“她在利用我们。”
寒鸦肆陈述事实,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寒鸦柒愣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扭曲的笑:“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那又怎么样?”
他凑近寒鸦肆,眼底是偏执的光,“她聪明,她厉害,她能把我们耍得团团转!你不觉得这样的女人才够劲吗?无锋里那些要么是没脑子的杀人工具,要么是装模作样的蠢货,哪一个比得上她?!”
他回想起将苏见晚掳来据点的那段日子。
他最初只是被她的容貌和那份异于常人的镇定吸引,想将她作为战利品囚禁。
他给她下马威,用锁链拴着她,想让她恐惧,让她屈服。
可她呢?
她不怕他。
非但不怕,还能精准地指出他配毒的疏漏,能在他因旧伤发作时,用几根银针缓解他的痛苦(虽然他当时嘴硬不承认)。
她甚至……在他一次失控暴怒、几乎要伤到她时,没有哭喊求饶,只是用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看着他,冷静地说:“寒鸦柒,你现在的样子,真难看。”
那一刻,他所有的暴戾仿佛都被那眼神冻住了。
他第一次在一个“猎物”面前,感到了狼狈和……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她不是柔弱的菟丝花,她是带刺的玫瑰,是淬了毒的蜜糖,明知危险,却让人甘之如饴地沉沦。
“我试过强迫她。”
寒鸦柒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挫败和……迷恋,
“可她就像水,握得越紧,流得越快。她不怕死,甚至不怕我杀了她。她只在乎她的药,她的研究……还有,她想保护的人。” 最后一句,他说得咬牙切齿。
寒鸦肆沉默着。
他也记得。记得苏见晚为他处理伤口时,指尖的微凉和专注的神情,记得她不经意间点破他功法缺陷时眼中的了然,记得她明明身处囚笼,却仿佛她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
她不像云雀那样需要庇护,她本身……就是一种让人想要靠近、想要征服,甚至想要……臣服的存在。
“无锋给不了我这种感觉。”
寒鸦柒直起身,眼神变得狠厉,“杀戮,任务,晋升……无聊透了。但晚晚不一样,她让我觉得我还活着,像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把刀。”
他看向寒鸦肆,“你呢?肆,别告诉我你不想。”
寒鸦肆将弯刀收入鞘中,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他抬起头,望向宫门的方向,目光仿佛能穿透层层阻碍。
“她不一样。”
他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确定,“其他人,无用。”
在他眼里,世人皆如草芥,唯有苏见晚,是那片荒芜中唯一值得他驻足、甚至违背本能去“守护”的异数。
这不是救赎,这是……认主。他这条无锋的恶犬,偏偏只肯吃她亲手递过来的、裹着蜜糖的毒药。
寒鸦柒笑了,带着一种找到同类的疯狂:“所以,为了她,把无锋搅个天翻地覆,又如何?”
“嗯。”寒鸦肆低低应了一声。
背叛不需要多么高尚的理由。
对于他们这种在黑暗泥沼中挣扎太久的人来说,苏见晚的出现,不是光,而是更深的、让他们心甘情愿溺毙的诱惑。
她不需要拯救他们,她只需要存在,就足以让他们背弃过去的一切。
弹幕区
【卧槽!这个解释高级!不是救赎是认主!】
【“她让我觉得我还活着”——比什么光是救赎带感多了!】
【寒鸦肆的“她不一样,其他人无用”简直了!】
【这才是扭曲又真实的爱啊!姐姐牛逼!】
【所以背叛无锋是为了更好地“拥有”姐姐?这逻辑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