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子弟的功绩传遍朝野,河南、山东的薯类丰收让雍正坚定了推广新政的决心。御书房内,胤禛看着各地呈报的粮产奏折,指尖划过“薯类亩产超粟米三倍”的字句,目光深远:“仅河南、山东不够,需让这救命粮种,遍植大清每一寸适宜的土地。”
次日早朝,胤禛下旨设立“农政司”,由夏威兼任司长,总领全国粮种推广与农事指导;夏明轩、夏明宇分任南北农政副使,辖管黄河流域与淮河流域各州府,同时下令各省挑选年轻官吏、民间农事能手,送往京城参加农政培训,由夏家子弟亲授种植、储存、加工技艺。
消息传开,夏家府邸门前车水马龙。有怀揣农事经验的老农,有渴望建功立业的寒门书生,更有不少女子主动请缨——山东曲阜的李氏,丈夫因储存不当导致薯块腐烂郁郁而终,她潜心钻研半年,摸索出“沙土密封储存法”;江南的苏绣娘,擅长将薯粉与面粉混合制作糕点,销路极好。夏明宇力排众议,将她们一并纳入培训队伍:“农事不分男女,能让百姓吃饱穿暖,便是有功之人。”
农政司的培训课堂设在城郊农庄,夏明轩主讲种植原理,从土壤改良到病虫害防治,细致入微;夏明宇则带着学员下田实操,手把手教挖坑、播种、覆膜;李氏分享储存心得,苏绣娘演示薯类加工,课堂上一派热火朝天。三个月后,首批两百名农政学员结业,带着薯种、农具与技术,奔赴全国各省。
可推广之路并非一帆风顺。西北甘肃一带,气候干旱,土壤贫瘠,百姓对番薯土豆的耐旱性心存疑虑,不愿放弃传统的小麦种植。夏明宇带着三名学员赶赴甘肃,刚到兰州府,便被当地乡绅拦住:“夏大人,我等世代种麦,从未听说这外来作物能在沙地里存活。若误了农时,百姓无粮可吃,谁来担责?”
夏明宇没有争辩,只是带着学员在城外开垦出一片沙地,亲自耕种。他采用“起垄覆膜法”,在沙地上起高垄,覆盖草木灰与薄膜,既能保墒,又能提高地温;播种时,每穴浇灌少量水,再覆盖一层干草。百姓们好奇围观,有人摇头质疑,有人默默观察。
两个月后,当绿油油的薯苗在沙地上茁壮成长,而周边的小麦因干旱长势萎靡时,百姓们终于动了心。夏明宇趁机召集乡绅与百姓,现场挖出一窝番薯,红彤彤的薯块饱满硕大,引得众人惊呼。“大家看,这番薯不仅耐旱,还能在沙地里高产。”他举起薯块,声音洪亮,“我等已算过,一亩沙地种番薯,产量堪比三亩小麦。若今年试种成功,来年大家便能多收粮、吃饱饭!”
乡绅们见状,当即表示愿意带头试种。夏明宇又教他们制作简易水窖,收集雨水以备灌溉,还从河南调运耐旱薯种,免费发放给百姓。这一年秋收,甘肃的薯类亩产虽不及河南,却也远超小麦,百姓们捧着沉甸甸的薯块,对夏明宇感激不尽:“夏大人,是您给我们指了条活路啊!”
与此同时,南方的推广也遇到了新问题。湖南、湖北一带多雨,薯块储存极易霉变,即便采用夏家传授的方法,损耗率仍居高不下。夏明轩闻讯,带着团队赶赴湖南。他实地考察后发现,当地地窖多建在低洼处,湿气过重,根本不适合储存薯块。
“既然地窖不行,便换一种储存方式。”夏明轩灵机一动,设计出“阁楼通风仓”。他让百姓在房屋二楼搭建木质阁楼,地板铺设镂空木板,底层通风;将薯块晾晒至半干,装入竹筐,分层摆放在阁楼上,再在竹筐旁放置石灰包吸潮。这种储存方式因地制宜,完美解决了南方潮湿的问题,薯块储存损耗率降至不足五成。
为了进一步扩大薯类的销路,夏明轩还联合江南的绸缎商,将薯粉与蚕丝混合,制成“薯丝布”,质地轻薄,价格低廉,深受百姓喜爱;又鼓励百姓将薯干、薯粉运往京城、广州等大城市售卖,农政司则设立专门的薯类交易市场,减免赋税,畅通销路。
雍正八年,全国薯类种植面积突破千万亩,粮产较往年增加三成,各地粮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这一年冬天,雍正下旨举办“农政盛典”,邀请夏家子弟、农政学员与有功百姓进京。紫禁城广场上,摆满了各地进贡的巨型番薯、土豆,还有薯丝布、薯粉糕点等加工品,场面壮观。
盛典之上,胤禛亲自为夏明轩、夏明宇颁发“农政功臣”金匾,又封赏了李氏、苏绣娘等有功百姓。夏威站在一旁,看着儿子们与学员们意气风发的模样,眼中满是欣慰。夏冬春抱着已经三岁的小皇子,坐在观礼席上,看着父兄与族人用汗水换来的荣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朕曾说,民生为本,粮安天下。”胤禛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广场上的人群,声音铿锵有力,“夏家子弟以身作则,农政学员奔走四方,百姓们积极响应,才让这粮种在大清的土地上生根结果。从今往后,农政司需继续钻研技术,改良粮种,让我大清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永无饥馑之患!”
欢呼声此起彼伏,响彻紫禁城。夕阳下,夏明轩与夏明宇并肩而立,望着远方的田野,心中满是憧憬。他们知道,粮种的推广没有终点,农政的事业还需代代相传。而那些洒在田埂上的汗水,那些刻在土地里的技艺,那些藏在粮食中的希望,终将化作清晏风禾,绵延神州,护佑大清江山长治久安。
多年后,夏家子弟依旧活跃在农政一线,他们带着改良后的薯种与农具,奔赴边疆、深入山区,将农事技术传遍每一个角落。而番薯土豆,早已成为大清百姓餐桌上不可或缺的食物,见证着一个王朝的繁荣与安定,也传承着夏家“以农安邦、以民为本”的家风与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