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午后，阳光难得穿透云层，给冬天的城市镀上了层浅金。宋亚轩站在电影院门口的梧桐树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电影票——座位是相邻的，中间只隔着一条细细的扶手，像道等待被跨越的界限。
约定的时间还没到，贺峻霖却已经出现在街角。他穿着件浅灰色的连帽卫衣，外面套了件黑色的羽绒服，围巾把半张脸都埋了起来，只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睛，像藏着两颗小星星。
贺峻霖“早到啦？”
贺峻霖跑到他面前，摘下围巾，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大概是一路跑过来的。
宋亚轩“刚到。”
宋亚轩看着他被风吹乱的刘海，忍不住伸手帮他捋了捋。指尖碰到发梢的瞬间，两人都顿了一下，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贺峻霖的耳朵悄悄红了，往后退了半步，假装去看电影院的海报。
宋亚轩“电影还有十分钟开场”
宋亚轩收回手，指尖残留着柔软的触感宋亚轩“进去吧？”
贺峻霖 “嗯。”
影院的灯光很暗，只有屏幕反射出微弱的光。两人找到座位坐下，中间的扶手被宋亚轩悄悄抬了起来，像是在无声地拆除那道界限。贺峻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却假装专注地看着前面的广告。
纪录片开始了，画面里出现大片大片的向日葵花田，金黄的花瓣在风中摇曳，像一片流动的海洋。解说员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讲述着向日葵如何追逐阳光，如何在逆境中生长。
宋亚轩的目光却时不时飘向身边的人。贺峻霖看得很认真，眼睛瞪得圆圆的，屏幕的光落在他脸上，忽明忽暗，把他的睫毛照得像把小扇子。当画面里出现一株在石缝中顽强生长的向日葵时，他忽然轻轻“呀”了一声，眼里闪过心疼与惊叹。
宋亚轩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想起贺峻霖种在社团活动室的那些花草，想起他对着蔫掉的薄荷自言自语的样子，想起他说“奶奶说向日葵是追光的花”时眼里的光。原来有些人，真的会像向日葵一样，把温柔和坚韧藏在明亮的笑容里。
影片放到一半，贺峻霖从包里掏出两盒牛奶，递了一盒给宋亚轩。贺峻霖“热过的”
他小声说贺峻霖“捂在口袋里，应该还温着。”
宋亚轩接过牛奶，指尖碰到他的手，暖暖的。他低头喝了一口，温热的甜意在喉咙里散开，一直暖到心里。黑暗中，他偷偷看向贺峻霖，发现他正捧着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侧脸的轮廓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柔和。
这一刻的安静太过美好，宋亚轩忽然不想打破。他想让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让这份心照不宣的默契，在黑暗中多停留一会儿。
纪录片结束时，灯光亮起，贺峻霖揉了揉眼睛，大概是看得太投入，眼眶有点红。贺峻霖“那些向日葵好厉害啊”
他感慨道贺峻霖“在沙漠里都能开花。”
宋亚轩 “嗯”
宋亚轩看着他宋亚轩“像你一样。”
贺峻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脸颊瞬间红透了，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贺峻霖“胡说什么呢。”
走出电影院，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晚风带着凉意，吹得人鼻尖发凉。贺峻霖把围巾重新围好，只露出眼睛贺峻霖“去吃火锅吧？我知道附近有家店，番茄锅特别好吃。”
宋亚轩“好。”
火锅店的生意很好，热气腾腾的锅里翻滚着红色的汤汁，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味。贺峻霖把肥牛卷倒进锅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它们慢慢变色贺峻霖“这家的番茄锅是用新鲜番茄熬的，酸甜味特别正，你尝尝。”
宋亚轩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果然像他说的那样，酸甜适中，带着醇厚的香味。宋亚轩“好吃。”
贺峻霖“是吧？”
贺峻霖得意地笑了，开始往锅里下各种菜贺峻霖“这个鱼豆腐也不错，还有你喜欢的宽粉……”
他记得自己喜欢宽粉。宋亚轩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心里像被番茄汤的暖意浸满了。原来有些细节，他早就悄悄记在了心里。
吃到一半，贺峻霖忽然放下筷子，看着宋亚轩，眼神有点认真贺峻霖“宋亚轩，你还记得上次在我家，我问你……有没有对别人说过‘很重要’这句话吗？”
宋亚轩的心猛地一跳，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宋亚轩“记得。”
贺峻霖 “那你……”
贺峻霖咬了咬下唇，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贺峻霖“那你对我这么好，到底是因为……朋友，还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淹没在嘈杂的人声里。
但宋亚轩听懂了。他看着贺峻霖带着点紧张和期待的眼睛，看着他因为害羞而微微发烫的脸颊，忽然觉得，藏了这么久的话，终于到了该说出口的时候。
他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坚定地看着贺峻霖的眼睛，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宋亚轩“贺峻霖，不是朋友。”
贺峻霖的呼吸顿了顿，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宋亚轩 “我喜欢你”
宋亚轩的心跳得像要炸开，却一字一句说得无比认真宋亚轩“从第一次在社团活动室看到你给薄荷浇水开始，就喜欢了。”
他看到贺峻霖的眼睛慢慢睁大，里面闪过惊讶、慌乱，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火锅店的音乐还在继续，邻桌的谈笑声此起彼伏，但在宋亚轩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的人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过了很久，久到宋亚轩以为自己要被这沉默淹没时，贺峻霖才轻轻开口，声音带着点哽咽，又有点像在笑贺峻霖“你这个人……怎么现在才说啊。”
宋亚轩愣住了宋亚轩“你……”
贺峻霖“我还以为你只把我当朋友呢”
贺峻霖吸了吸鼻子，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眼角贺峻霖“上次在院子里，你说‘只有你’的时候，我就想问了……又怕自作多情。”
他抬起头，眼里还带着点水汽，却笑得比窗外的灯火还要亮贺峻霖“宋亚轩，我也喜欢你啊。从你背我下山的时候，从你帮我找老师的时候，从你……总偷偷拍我的时候。”
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小声，像个藏了很久的秘密。
宋亚轩看着他的笑脸，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了，像烟花，像彩虹，像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在这一刻涌了过来。他伸出手，轻轻握住贺峻霖放在桌上的手。这一次，贺峻霖没有躲，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指尖微微颤抖着，带着滚烫的温度。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火锅店的灯光温暖而明亮，映照着两只紧紧交握的手。锅里的汤还在咕嘟咕嘟地翻滚，冒着热气，像在为这迟来的告白欢呼。
宋亚轩“那……”
宋亚轩的声音有点哑，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宋亚轩“现在，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吗？”
贺峻霖用力点头，眼里的水汽在灯光下闪着光贺峻霖“嗯！”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贺峻霖“以后你的相机里，只能拍我一个人。”
宋亚轩 “好。”
宋亚轩笑着答应，心里像被蜜填满了。
走出火锅店时，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伞上沙沙作响。宋亚轩把伞往贺峻霖那边倾斜了些，两人并肩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贺峻霖“对了”
贺峻霖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钥匙扣，上面挂着颗向日葵形状的挂件贺峻霖“这个给你。”
宋亚轩“送我的？”
贺峻霖“嗯”
贺峻霖点头，脸颊在路灯下泛着粉色贺峻霖“算是……定情信物？”
最后四个字说得很小声，却清晰地传到了宋亚轩耳朵里。他接过钥匙扣，挂在自己的书包上，紧紧攥在手里宋亚轩“那我也得回礼。”
贺峻霖 “不用不用”
贺峻霖摆摆手贺峻霖“你把那张在老街拍的风车照送给我就行。”
宋亚轩“好，回去就洗给你。”
雨渐渐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了出来，给地面镀上了层银霜。走到贺峻霖家的巷口，他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宋亚轩，眼里的光比月光还要亮。
贺峻霖“明天……还一起去社团吗？”
他小声问，像在确认什么。
宋亚轩 “当然”
宋亚轩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宋亚轩“以后每天都一起去。”
贺峻霖笑了，用力点头贺峻霖“嗯！”
他转身跑进巷口，跑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冲宋亚轩挥了挥手贺峻霖“晚安！”
宋亚轩 “晚安。”
宋亚轩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子里，才转身往家走。书包上的向日葵挂件在风里轻轻晃动，像个小小的、温暖的约定。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忽然觉得这个冬天一点都不冷了。因为心里有了喜欢的人，有了说出口的勇气，有了像向日葵一样，永远朝着光的方向奔跑的笃定。
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他们会一起拍很多很多的照片，一起种很多很多的向日葵，一起把每个平凡的瞬间，都过成值得珍藏的永恒。就像此刻的月光和星光，温柔而坚定，照亮了前路，也温暖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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