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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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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只留了盏落地灯，暖黄光线漫过沙发，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凝重，我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盯着楼上书房上的动静。

书房内，边父边母坐在对面，面前摆着边伯贤的志愿草稿，还有一份泛黄的收养协议——是当年边家收养我的文件，边角被摸得发旧，此刻却像一块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

边母先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伸手轻轻握住边伯贤的手，掌心温热却带着紧绷的力道。

万能“伯贤，爸妈知道你和季琳是真心喜欢，这些年看着你们一起长大、互相照顾，爸妈心里都清楚，也心疼你们。可你们是名义上的兄妹，这层身份，是绕不开的坎。”

边伯贤心里一紧，刚要开口解释，边父轻轻抬手打断，目光落在边伯贤身上，语气沉而坚定，却没带半分苛责。

边伯贤“伯贤，我们帮你申请的海外名校，海外的资源更好，能让你接触到更优质的平台，回来后直接接手公司核心，这是爸妈为你铺好的路。”

边伯贤攥紧拳头，喉结滚动。

边伯贤“爸，我想留在国内，和季琳一起读大学，我能自己打拼，不用你们铺路。”

边伯贤“你打拼是为了什么？”

边父反问，指尖轻轻点在收养协议上，语气里藏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万能“是为了护着季琳，给她安稳日子对吗？可你现在留在国内，和她以兄妹之名纠缠，一旦被外人知道，最先受影响的就是她！”

万能“她是我们收养的孩子，户口、身份都挂靠在边家，要是这件事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她？会说她忘恩负义、破坏伦理，到时候，就算我们想护她，也挡不住外人的唾沫星子。”

边母红着眼眶补充，声音温柔却带着决绝。

万能“伯贤，你要是执意留在国内，和季琳继续在一起，爸妈只能注销和季琳的收养关系了。”

边伯贤“爸妈！你们别注销！”

边伯贤猛地站起来，眼底满是慌乱，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边伯贤“是我的错，和季琳没关系，你们别拿她的收养关系开玩笑！”

万能“我们没开玩笑。”

边父语气沉了沉，拿出海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放在桌上。

万能“要么，你下周乖乖去欧洲读书，立刻和季琳暂时断联，以后专注学业，等你学成归来，有能力掌控自己的人生，也能顶住所有流言时，爸妈绝不阻拦你们，要么，你留在国内，我们就注销收养关系，让季琳脱离边家，她以后的路，会因为你，难走十倍百倍。”

边母拉着边伯贤的手，眼泪落在我的手背上，滚烫又心疼。

万能“伯贤，妈求你了，你要是真的爱护季琳，就别让她受这个委屈。”

万能“她从小没了亲生父母，边家是她唯一的依靠，要是没了收养关系，没了边家的庇护，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对抗外面的风雨？你去海外，是为了变得更强，等你回来，才能真正护她周全，让她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不用再偷偷摸摸，不用再受别人指点。”

边伯贤僵在原地，目眼底翻涌着不舍、痛苦与挣扎，看着父母眼底的心疼与决绝，他最想护着的人，最想给她安稳的人，偏偏成了父母拿捏他的软肋。

他知道父母没有恶意，甚至是用最无奈的方式，在护着季琳——他们疼季琳，舍不得她受流言蜚语的伤害，舍不得季琳因为和他的感情，失去边家的庇护，所以才用“注销收养关系”“影响未来”为筹码，逼他选择离开。

他可以失去国内的学业，可以忍受离别的痛苦，却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季琳，从被边家疼爱的孩子，变成无依无靠、要承受无数非议的人。更不能因为自己的固执，让季琳以后的人生，布满荆棘。

喉咙里涌上浓烈的苦涩，眼底的倔强一点点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隐忍与愧疚。他缓缓坐下，指尖轻轻碰了碰海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边伯贤“我去欧洲……”

边伯贤“但你们要说到做到，不准注销和季琳的收养关系，不准让她受一点委屈，要像以前一样疼她，保证她的学业、生活不受任何影响。”

边父边母松了口气，边父点头。

万能“你放心，季琳永远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会好好照顾她。”

边伯贤没有再说话，只是眼底藏着化不开的不舍，还有一丝说不出的亏欠。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却照不亮他眼底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