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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云深访客忆旧年

陈情令,晚来风急叙陈情

“景仪!”蓝思追连忙拉住他,无奈道,“不可胡言,云深不知处有云深不知处的雅正,这里有这里的清幽,各有各的好。”

魏无羡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蓝景仪的肩膀:“还是思追懂事。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在这里确实自在,想摸鱼就摸鱼,想喝酒就喝酒,没人管着。”

蓝忘机从储物袋里取出两个茶杯,为两人倒上凉茶:“一路辛苦,先喝口水。”

蓝思追和蓝景仪接过茶杯,道谢后一饮而尽。凉茶清冽甘甜,瞬间驱散了山路跋涉的燥热,蓝景仪咂了咂嘴:“哇,这茶真好喝!比云深不知处的茶还要清甜。”

“这是后山自己种的云雾茶,刚采下来没多久,用山泉水泡的。”蓝忘机轻声解释道。

魏无羡在一旁补充:“你蓝前辈亲手种的,亲手炒的,亲手泡的,自然好喝。”

蓝忘机的耳根微微泛红,没有反驳,只是转身去厨房准备点心。魏无羡看着他的背影,对着蓝思追和蓝景仪挤了挤眼睛,那模样,依旧是当年那个爱捉弄人的少年模样。

蓝思追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心中满是感慨。他想起小时候,魏前辈和蓝前辈总是这样,一个跳脱张扬,一个清冷内敛,却又莫名的默契。如今多年过去,他们的相处模式依旧没变,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温润。

“魏前辈,蓝前辈,”蓝思追轻声问道,“你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会不会觉得无聊?”

“无聊?怎么会无聊?”魏无羡摆了摆手,“你看这山清水秀的,每天可以钓鱼、种花、酿酒,还能听你蓝前辈弹琴,日子过得可滋润了。倒是你们,在云深不知处,天天被蓝启仁先生盯着抄家规,才叫无聊吧?”

提到抄家规,蓝景仪立刻苦了脸:“别提了魏前辈!先生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查得特别严,我上周只是不小心在课堂上打了个哈欠,就被先生罚抄了二十遍家规!”

“还有思追,”蓝景仪拉着蓝思追抱怨,“思追那么乖,先生还总让他帮着监督我们,害得我们连偷偷溜出去捉兔子都不敢了。”

蓝思追无奈地摇了摇头:“先生也是为了我们好,希望我们能恪守蓝氏家规,成为雅正端方的修士。”

魏无羡拍了拍蓝景仪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景仪啊,你也该收敛收敛性子了。蓝启仁先生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想当年,我可是被他罚抄了上千遍家规,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些规矩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魏无羡的脸上却带着笑意。那些被蓝启仁罚抄家规的日子,虽然辛苦,却也成了他记忆中珍贵的一部分。

蓝忘机端着一盘精致的桂花糕和一盘杏仁酥走了出来,放在石桌上:“尝尝吧,刚做的。”

“谢谢蓝前辈!”蓝景仪眼睛一亮,立刻拿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甜糯的口感混合着桂花的清香,让他忍不住赞道,“好吃!太好吃了!蓝前辈,你这手艺也太好了吧,比云深不知处的厨娘做的还好吃!”

蓝忘机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魏无羡身上。魏无羡拿起一块杏仁酥,咬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蓝湛,你的手艺又进步了。”

蓝忘机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你喜欢就好。”

四人围坐在石桌旁,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聊着天。蓝思追和蓝景仪轮流说着云深不知处的近况,说起蓝启仁先生虽然依旧严厉,却比以前温和了许多,偶尔还会对着魏无羡当年留下的手稿发呆;说起蓝曦臣宗主将云深不知处打理得井井有条,仙门百家都对蓝氏赞不绝口;说起蓝氏的年轻弟子们都很努力,修为日益精进。

魏无羡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插几句话,询问着景仪和思追的修为进展。当得知两人的修为都已远超同龄弟子时,魏无羡脸上满是欣慰:“不错不错,没给我和你蓝前辈丢脸。”

蓝景仪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是!魏前辈,蓝前辈,我现在已经能单独对付一只高阶妖兽了!下次有机会,我表演给你们看!”

“好啊,”魏无羡笑着点头,“不过要注意安全,不可逞强。”

“知道啦!”蓝景仪答应着,又拿起一块桂花糕。

聊到尽兴时,魏无羡忽然提议:“景仪,思追,难得来一次,今天就在这里住下吧。晚上我们烤兔子吃,再喝点我酿的米酒,好好热闹热闹。”

蓝景仪眼睛一亮,立刻看向蓝思追:“思追,我们留下来吧!我还想看看魏前辈和蓝前辈晚上是怎么生活的呢!”

蓝思追有些犹豫:“我们出来的时候,先生和宗主只给了我们三天的时间,要是留下来,会不会耽误回去的时辰?”

“放心吧,”魏无羡拍了拍胸脯,“明天我让你蓝前辈送你们回去,以他的速度,半天就能到云深不知处,绝对不会耽误事。”

蓝忘机也点了点头:“无妨。”

见两人都这么说,蓝思追便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魏无羡笑着起身,“你们先在这里坐着,我去后山捉几只兔子,再摘点新鲜的野菜。蓝湛,你在家准备一下烤架和调料。”

“嗯。”蓝忘机应道。

魏无羡转身朝着后山跑去,身形轻快,很快就消失在竹林深处。蓝景仪看着他的背影,感慨道:“魏前辈还是和以前一样,精力充沛。”

蓝思追点了点头:“是啊,魏前辈的性子,从来都没变过。”

蓝忘机坐在石桌旁,看着两人年轻的脸庞,眼中满是温和。他想起当年在云深不知处,魏无羡也是这样,总是充满活力,带着他们一起闯祸,一起成长。如今,景仪和思追也长大了,就像当年的他们一样。

他起身走进竹屋,取出烤架和调料,又去荷塘边摘了几片宽大的荷叶,用来包裹兔子肉。蓝思追和蓝景仪也主动上前帮忙,三人分工合作,很快就准备好了一切。

傍晚时分,魏无羡提着几只肥美的兔子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只被他逗弄着的小松鼠。“蓝湛,思追,景仪,我回来啦!看看我捉的兔子,个个都肥得很!”

蓝景仪连忙上前,看着笼子里的兔子,兴奋地说道:“哇,魏前辈,你真厉害!这么快就捉了这么多兔子!”

“那是,”魏无羡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想当年,我在乱葬岗,可是天天捉兔子烤着吃,这手艺,没人比我好。”

他将兔子交给蓝忘机处理,自己则带着蓝景仪和蓝思追去溪边清洗野菜。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溪面上,泛着粼粼波光。三人一边清洗野菜,一边聊着天,气氛温馨而融洽。

“魏前辈,”蓝思追忽然开口,“当年在乱葬岗,你是不是真的像传闻中那样,很辛苦?”

魏无羡动作一顿,随即笑道:“辛苦是肯定的,不过也没什么。乱葬岗虽然环境恶劣,但也有它的好处,没人打扰,还能自由自在地研究符咒和术法。”

他不想让孩子们担心,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太多黑暗的事情,便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蓝思追和蓝景仪虽然好奇,却也看出魏无羡不想多说,便没有再追问。

回到竹屋时,蓝忘机已经将兔子处理好了,正将兔子肉串在竹签上,准备烤制。魏无羡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竹签:“我来烤,你去生火。”

蓝忘机点了点头,转身去生火。火焰熊熊燃起,照亮了周围的夜色。魏无羡拿着烤串,在火上不停地翻动着,时不时刷上一层调料,浓郁的肉香很快就弥漫开来。

蓝景仪闻着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魏前辈,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都快饿坏了!”

“别急,”魏无羡笑着说道,“烤兔子要慢烤,这样才入味。再等一会儿,保证让你吃个够。”

夜幕降临,星星渐渐爬上天空,月光洒在竹屋周围,温柔而静谧。烤架上的兔子肉已经烤得金黄诱人,滋滋地冒着油花,香气扑鼻。魏无羡将烤好的兔子肉递给众人:“好了,快尝尝!”

蓝景仪迫不及待地接过一串,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外焦里嫩的兔子肉,带着调料的香味和荷叶的清香,口感绝佳,让他忍不住赞道:“太好吃了!魏前辈,你这手艺真是绝了!”

蓝思追也尝了一口,眼中满是惊喜:“确实很好吃,魏前辈。”

蓝忘机慢慢吃着,目光却始终落在魏无羡身上。魏无羡正大口吃着兔子肉,嘴角沾了点油花,模样有些狼狈,却又格外真实。蓝忘机拿起手帕,轻轻为他擦拭掉嘴角的油花:“慢点吃。”

魏无羡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任由他擦拭。蓝景仪和蓝思追看着两人之间默契的互动,脸上都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四人围坐在烤架旁,一边吃着烤兔子,一边喝着米酒,聊着天。蓝景仪说着云深不知处的趣事,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蓝思追说着自己修炼时遇到的难题,魏无羡和蓝忘机耐心地为他解答;魏无羡则说着自己在深山隐居的经历,说起遇到的奇珍异兽,说起和蓝忘机一起种茶、酿酒、钓鱼的日子。

月光如水,洒在四人身上,烤架上的火焰跳跃着,映照着每个人脸上的笑容。这一刻,没有江湖的纷争,没有世俗的偏见,只有亲友间的温馨与欢乐。

夜深了,蓝景仪和蓝思追已经有些困了。魏无羡和蓝忘机为他们安排了客房,让他们好好休息。

回到自己的房间,魏无羡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月光,心中满是感慨:“蓝湛,没想到景仪和思追都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蓝忘机坐在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嗯。”

“想当年,思追还是个小不点,跟在温宁身后,怯生生的。景仪则像个小炮仗,一点就着。”魏无羡笑着回忆道,“如今,他们都成了能独当一面的修士了。”

“他们很优秀。”蓝忘机轻声道。

“是啊,”魏无羡点头,“有他们在,蓝氏的未来,仙门百家的未来,就有希望了。”

蓝忘机看着他眼中的欣慰,心中满是温柔:“我们也很好。”

魏无羡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笑意:“是啊,我们也很好。”

两人相视而笑,无需多言,便已心意相通。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温柔而缠绵。

次日清晨,魏无羡和蓝忘机送蓝思追和蓝景仪下山。蓝景仪依依不舍地说道:“魏前辈,蓝前辈,我们以后还能来看你们吗?”

“当然可以,”魏无羡笑着点头,“随时欢迎你们来。下次来,我再给你们烤兔子吃。”

蓝思追恭敬地行礼:“多谢魏前辈,蓝前辈的款待。我们回去后,会向先生和宗主禀报你们的情况。”

“好。”蓝忘机点头,“路上小心。”

说完,蓝忘机运转灵力,带着蓝思追和蓝景仪腾空而起,朝着云深不知处的方向飞去。魏无羡站在山下,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天际,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蓝湛很快就会回来的。”魏无羡轻声说道,转身朝着竹屋走去。

回到竹屋,魏无羡坐在石桌旁,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象,心中满是安宁。他知道,这样平静而幸福的日子,还会继续下去。有蓝忘机在身边,有亲友的牵挂,有岁月的温柔相伴,便是他此生最大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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