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打闹声、说话声交织在一起,清晨的慌乱渐渐被这份热闹冲淡。欢尔看着眼前的三人,心里的委屈和烦躁彻底烟消云散——有这样一群朋友陪着,再难的事好像也变得没那么可怕了。
听了念禾的提议,欢尔看着日历上妈妈的生日越来越近,心里盘算着给她一个惊喜——既想让爸妈和解,也想让妈妈感受到被重视。她偷偷拉着爸爸陈磊商量:“爸,咱们给妈妈过个生日吧,装饰一下家里,再假装我跟你回乡下,等妈妈开门,咱们就冲出去拥抱她,肯定能哄她开心!”
陈磊一拍大腿:“这主意好!之前是我语气太冲,正好借这个机会跟你妈道歉。”
父女俩趁妈妈上夜班不在家,偷偷忙活起来。陈磊负责吹气球、挂彩带,欢尔则在客厅墙上贴满“生日快乐”的横幅,还在餐桌上摆上了提前订好的蛋糕和妈妈爱吃的菜。最后,欢尔在门上贴了张醒目的字条:“我要带女儿回乡下”,故意写得潦草又随意,营造出父女俩负气出走的假象。
一切准备就绪,父女俩躲在门后,屏住呼吸等着妈妈回来。深夜,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欢尔和陈磊相视一笑,握紧了拳头。
妈妈正准备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门上的字条,脸色瞬间煞白。她以为父女俩真的因为之前的争吵负气离开,心里又急又委屈,在空无一人的楼道大喊:“陈磊!你混蛋!你拐我女儿干什么!她马上要高考了,你带她回乡下像话吗?”
喊完妈妈转身就往楼下跑,想去找他们回来。
“哎!跑了跑了!”陈磊连忙拉着欢尔追出去,“老婆!你别跑啊!”
妈妈听见身后的声音,跑得更快了,直到被父女俩追上拉住,还在抹眼泪:“你们去哪?欢尔,你不能跟你爸走,高考要紧啊!”
“妈,我们没走!”欢尔连忙抱住妈妈,“你跟我们回家!”
陈磊也赶紧解释:“都是误会,你跟我们回去就知道了!”
妈妈半信半疑地被他们拉回家,一推开门,就看到满屋子的彩带气球,餐桌上的蛋糕插着蜡烛,墙上的“生日快乐”格外醒目。父女俩齐齐喊了一声:“妈妈/老婆,生日快乐!”
妈妈愣住了,眼泪还挂在脸上,瞬间明白了过来。她看着眼前精心布置的一切,又看看一脸愧疚的丈夫和满眼期待的女儿,又气又笑,伸手拍了拍陈磊的胳膊:“你们两个讨厌鬼!吓死我了!”
“是我不好,之前不该跟你吵架,也不该吓你。”陈磊连忙道歉,“以后咱们有事好好说,我再也不跟你发脾气了。”
欢尔也拉着妈妈的手撒娇:“妈,生日快乐!我就是想让你开心,让爸妈和好。”
妈妈擦干眼泪,嘴角扬起笑容,眼眶却依旧泛红:“傻孩子,妈没生你的气。”她看着满屋子的惊喜,心里暖暖的——这个生日,虽然有惊无险,却是她过得最难忘的一次。
父女俩陪着妈妈吹蜡烛、切蛋糕,客厅里的欢声笑语,彻底驱散了之前的争吵和隔阂。欢尔看着爸妈和睦的样子,心里也松了口气——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一顿饭,一个惊喜,就能让家人的心紧紧靠在一起。
蛋糕店的冷气混着奶油香扑面而来,景栖池一把拽住刚放学的李天和宋丛,不由分说往店里拉:“走,陪我买蛋糕!”
李天挑眉,一脸警惕:“你突然这么大方?该不会是想贿赂我给你补数学吧?”他和宋丛被拽得趔趄,活脱脱两个被迫营业的冤种。
景栖池没理他的调侃,径直冲到柜台前,指着橱窗里的红丝绒草莓蛋糕:“店员,这个分成四份,打包带走!”
宋丛愣了愣:“买四份?我们就三个人。”
“问那么多干嘛”景栖池拍了拍柜台,眼神透着股不容置疑的急切。
李天摸着下巴,越发笃定:“肯定是想让我多帮你划重点,行吧,看在蛋糕的份上,勉强答应你。”
店员动作麻利地把蛋糕分成四份,装在了精致的盒子里。景栖池从兜里掏出自己这两份的钱飞快的放在柜台上,抓起其中两个蛋糕盒子就往门口冲,留下一句“记得付钱”,身影瞬间消失在店外。
李天和宋丛直接看傻了眼,手里还维持着被拽进来的姿势。
“他……他跑什么?”李天半天没反应过来,“不是买给我们的?”
店员笑着走过来:“两位158元,麻烦结下账~”
两人这才回过神,面面相觑,只能硬着头皮掏钱。李天把口袋翻了个底朝天,掏出一堆零钱和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宋丛也摸出了身上所有的现金,凑在一起数了半天,还是差二十块。
宋丛无奈地看向店员,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们现在还差二十块,能不能下次过来补?我们就在附近家属院住,明天一早就来。”
店员看两人不像耍无赖的样子,又想起刚才景栖池风风火火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行吧,那你们记得明天过来补上哦。”
走出蛋糕店,李天把手里的蛋糕盒子往宋丛怀里一塞:“下次再被景栖池坑,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宋丛抱着蛋糕,嘴角却悄悄扬起——他大概能猜到,那两份蛋糕是景栖池带给念禾和欢尔的。只是这坑兄弟的方式,也确实够“景栖池”的。
景栖池拎着蛋糕冲进家属院,直奔念禾和欢尔家楼下,对着二楼窗户喊:“念禾!欢尔!快下来!有好吃的!”
没过多久,念禾就蹦蹦跳跳地跑下来,胳膊上的纱布还没拆干净,袖口轻轻晃荡着,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兴致:“什么好东西?”欢尔也跟着下楼,素净的脸上带着浅浅笑意,看到他手里印着草莓图案的蛋糕盒子,眼睛瞬间亮成了星星。
“红丝绒草莓蛋糕,你们最爱的!”景栖池献宝似的把两个小巧的蛋糕盒递过去,指尖还沾着点奶油,“特意让店员分成两份,一人一盒,快尝尝,刚从店里拎回来的”
念禾迫不及待撕开封签,草莓的酸甜混着动物奶油的醇香扑面而来,她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奶油沾到嘴角也顾不上擦,满足地眯起眼睛:“哇!好好吃!甜而不腻,草莓还特别新鲜!你怎么突然想起买蛋糕?”
“这不是看你前段时间受伤遭罪,欢尔家里也有点小插曲,给你们换换心情。”景栖池挠了挠头,耳尖悄悄泛红,故意没提自己坑李天和宋丛垫钱的事,只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知道你们俩都爱吃这个口味,特意绕路去买的。”
欢尔用小勺轻轻挖了一块,红丝绒的松软口感在舌尖化开,她嘴角扬起温柔的笑,眼里带着暖意:“谢谢你,景栖池,真的很好吃,心情都变好了。”
三人坐在楼下的长椅上,树荫筛下细碎的阳光,风里带着初夏的青草香。念禾吃着吃着,突然想起什么,嘴里还含着蛋糕就含糊道:“对了,宋丛和李天呢?你没给他们带吗?这么好吃的蛋糕,该叫上他们一起啊。”
景栖池眼神飘忽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后脑勺,含糊道:“他们……他们忙着在家刷题呢,等会儿我再给他们送过去。”
正说着,就看见李天和宋丛抱着另外两份蛋糕走过来,白色的衬衫袖口卷到小臂,怀里的蛋糕盒被护得稳稳的。李天跟在后面,脸上还带着“愤愤不平”的表情,老远就嚷嚷:“景栖池!你倒是会享受,让我们俩给你垫钱,自己却在这跟小姑娘分享蛋糕,太不够意思了!”
念禾和欢尔对视一笑,都看出了其中的门道。景栖池嘿嘿一笑,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仅有的二十五块钱递过去:“抱歉抱歉,这钱你们拿着,就当我请的!”
李天一把抢过钱揣进兜里,却转头对宋丛说:“把蛋糕拿回家给我妈吃,她昨天还念叨想吃甜食呢。”宋丛点点头,眼里带着温和的笑意:“我妈也喜欢红丝绒,正好带回去给她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