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风裹着凉意,吹得香樟树叶簌簌落。周一早自习,林晚刚走进教室,就看见抽屉里放着一杯热可可,透明的杯子上凝着水珠,杯壁贴着张便利贴:“天冷,趁热喝,加了半糖。——江叙”
她捧起杯子,暖意顺着掌心蔓延到心里,拧开盖子喝了一口,甜而不腻的可可味在舌尖散开,还带着淡淡的奶香。林晚转头看向(1)班,江叙正低头看书,晨光落在他侧脸上,额前碎发垂下来,遮住一点眉眼,温柔得像冬日里的暖阳。
早自习快结束时,江叙悄悄从后门溜进来,坐在林晚旁边的空位上:“好喝吗?我妈说热可可暖身子,特意让我给你带的。”
“好喝!”林晚点头,把杯子递到他面前,“你也尝尝。”
江叙笑着摇头:“我喝过了,这杯是专门给你带的。”他从书包里掏出本物理练习册,“这是新出的专题卷,电学部分的,你拿去做,不懂的我给你讲。”
练习册的封面是浅紫色的,林晚翻了翻,里面每道题旁边都有江叙画的小标记,比如“这道题和月考最后一题类似”“注意电路短路问题”。她捏着练习册,心里甜丝丝的:“你怎么总给我找题做啊?”
“怕你偷懒。”江叙挑眉,笑着说,“我们还要一起考大学呢,可不能掉队。”
上午的体育课,老师让大家跑八百米。林晚体质弱,跑到一半就喘得不行,放慢脚步走在跑道边。江叙跑完自己的圈,立刻跑过来,递过一瓶温水:“慢点喝,别呛着。”
“我不行了,跑不动了。”林晚弯着腰喘气,脸颊通红。
“没事,我陪你走。”江叙陪她走在跑道边,指了指远处的香樟树,“等下节课自由活动,我给你带了巧克力,补充体力。”
自由活动时,两人坐在操场边的看台上。江叙从口袋里掏出块黑巧克力,剥开包装递给林晚:“这个不甜,不会胖。”
林晚咬了一口,微苦的巧克力在嘴里化开,却莫名觉得甜。她看着江叙低头擦运动鞋的样子,阳光落在他身上,蓝白校服泛着淡淡的金光,忍不住在草稿纸角落画了个小小的巧克力,旁边写着“江叙的糖”。
“在写什么?”江叙抬头问,刚好看见那个小涂鸦。
林晚赶紧把草稿纸折起来,脸烧得通红:“没、没写什么!”
江叙笑了笑,没拆穿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冷不冷?风这么大,等下别感冒了。”
下午放学,两人并肩走在香樟树下。落叶被风吹得满地都是,江叙忽然停下脚步,从书包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林晚:“给你的。”是个小小的暖手宝,粉色的,上面印着香樟树叶的图案。
“你怎么知道我手冷?”林晚捏着暖手宝,心里暖暖的。
“早上看见你写字时搓手了。”江叙挠挠头,“这个充电的,晚上充好电,明天带着暖手。”
走到校门口,江叙看着林晚手里的暖手宝,认真地说:“明天早自习,我给你带红薯,刚烤好的,暖乎乎的。”
“好!”林晚点头,心里甜丝丝的。她抬头看向江叙,夕阳落在他身上,把蓝白校服染成了暖橙色,比冬日的阳光还温柔。
“那我走了。”江叙朝她挥挥手,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江叙!”林晚忽然喊住他,举起手里的暖手宝,“谢谢你的热可可和暖手宝!”
江叙回头,朝她笑了笑,声音裹在风里传过来:“不客气,明天见!”
回家的路上,林晚捏着暖手宝,心里甜丝丝的。她想起江叙陪她走跑道的样子,想起他给她的巧克力,想起暖手宝上的香樟叶图案,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晚上写作业的时候,林晚把暖手宝放在桌角,写累了就握一会儿。她翻开江叙给的物理专题卷,看着上面的小标记,想起他说的“一起考大学”,握着笔的手稳了很多。遇到不懂的题,她就看错题本上江叙写的批注,很快就解了出来。
写完作业,林晚给暖手宝充上电,看着它慢慢鼓起来,像个小小的太阳。她想起明天的烤红薯,想起江叙温柔的笑容,嘴角忍不住向上扬——原来喜欢一个人,连寒冷的冬日,都能变得这么温暖,这么值得期待。
她在错题本上写下:“今天江叙给我带了热可可和暖手宝,很暖。明天有烤红薯吃,好期待。江叙,有你在,好像冬天也不冷了。”写完,她抱着暖手宝,慢慢进入了梦乡。梦里,她和江叙坐在香樟树下,手里拿着烤红薯,暖乎乎的,像他给的所有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