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鸾玉手轻勾,悬浮在角落的阴阳神剑便挣脱束缚,带着嗡鸣飞到沈书面前,剑鞘上的尘土已被无形之力拂去,露出漆黑的剑身。
“用它。”烛鸾的声音平静无波,赤手空拳地站在擂台中央,精致的鳞片甲在光线下泛着冷光,“这样杀你,才不算欺负人。”
沈书握住剑柄,入手冰凉。他能感觉到烛鸾身上那股深不可测的气息,造化境一重的威压如同实质,压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但此刻,他没有退路。
“接招!”
沈书低喝一声,血怒再次爆发,阳神境五重的气息催发到极致,阴阳神剑带着漆黑的锋芒,使出《合欢秘录》中的诡谲剑法,直刺烛鸾心口!
这一剑快、准、狠,还夹杂着几分阴招的刁钻,是他目前能使出的最强一击。
然而,烛鸾只是微微侧身,便轻松躲过。她甚至没看剑势,仿佛沈书的动作在她眼中慢如蜗牛。
“太慢了。”
烛鸾抬手,看似随意地一掌拍向沈书的剑脊。
“铛!”
沈书只觉一股沛然巨力传来,虎口瞬间崩裂,阴阳神剑险些脱手飞出,手臂发麻,整个人被震得连连后退。
他心中惊骇。这就是造化境的实力?仅凭肉身力量,就能硬撼他的全力一击?
不容他多想,烛鸾的身影已如影随形,指尖带着淡淡的金光,点向他的胸口。
沈书连忙横剑格挡,同时脚下灵力涌动,想要拉开距离。但烛鸾的速度比他快了不止一个档次,指尖轻易便绕过剑身,落在他的胸口。
“噗!”
沈书如遭重击,感觉胸骨像是被巨锤砸中,瞬间粉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擂台边缘的光幕上。
“咳咳……”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胸口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看台上的天人族发出震天的欢呼,之前被沈书压制的憋屈一扫而空。
“烛鸾大人威武!”
“这人类终于知道厉害了!”
“让他狂!活该!”
烛鸾没有停手,身影一晃,再次出现在沈书面前,抬脚踩在他的手腕上。
“咔嚓!”手腕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沈书痛得浑身抽搐,额头冷汗直冒,却死死咬着牙,没有哼一声。
“骨头还挺硬。”烛鸾挑眉,脚下力道加重,“可惜,实力太弱。”
她像是在玩弄猎物,时而一拳砸在沈书的腿骨上,时而一脚踹在他的肋骨上,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地打碎他的骨头,却又留着他一口气。
沈书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早已被剧痛淹没,血肉模糊的身躯倒在擂台上,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几乎被拆了个遍,灵力溃散,连血怒都无法维持。
这就是绝对的实力差距。
在常年被黑狱世界魔气淬炼的天人族肉身面前,他的挣扎如同孩童的顽劣。
烛鸾终于停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喜悦,而是看着沈书俊美的面容,和强壮完美的身材脸上闪过一摸潮红。“这具身体用起来培育强大的后代,应该很爽…”
“拖下去。”她淡淡的道。
两名天人族卫兵上前,粗鲁地将沈书架起来,重新戴上更坚固的手铐脚链——这次的镣铐上刻着更强的禁制符文,连神魂都能锁住。
沈书像个破败的布偶,被拖拽着离开角斗场,意识在清醒与昏迷间反复拉扯。
他被拖进一座宏伟的宫殿,宫殿的梁柱上雕刻着金色的羽翼,地面铺着光滑的玉石,与外面的粗糙截然不同。
迷迷糊糊中,他看到宫殿大殿的中央,吊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生有黑色的羽翼,显然也是天人族,却不知为何被手铐吊在半空,下半身平躺在地面上,身上没有任何束缚,只是眼神空洞,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
更让沈书头皮发麻的是,几个天人族女子正围着他,姿态轻佻地坐在他身上摇曳,脸上带着满足的潮红,像是在……取种。
“黑羽族的基因就是强,生下的孩子个个都是天才……”
“等他恢复过来,还能再用几次……”
“可惜太犟了,不然也不用这样……”
女子们的嬉笑声传入沈书耳中,如同魔咒。
沈书的心脏骤然紧缩。
他看懂了。
这个黑羽族男子,是这些天人族的“种马”,是用来繁衍后代的工具。
而自己……
沈书看向拖拽着他的卫兵,看向这座华丽却阴森的宫殿,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席卷全身。
烛鸾留下他的命,根本不是因为惜才,而是想把他也当成这样的工具?
用他的基因,来培育更强的后代?
不甘心!
沈书的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
他可以死,可以败,但绝不能像牲畜一样被圈养,被如此羞辱地活一辈子!
他还有要救的人,还有未报的仇,还有未完成的承诺!
沈书猛地咬向自己的舌尖,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他看着被吊在中央的黑羽族男子,看着那些嬉笑着的天人族女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逃!
必须逃出去!
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挣脱这该死的枷锁!
手铐脚链上的符文闪烁着光芒,压制着他的灵力和神魂。但沈书的眼神,却在绝望中燃起了一丝疯狂的火焰。
他还有最后一张底牌。
那枚从许家得到的、与系统奖励互补的六品炼丹残卷,以及……系统本身。
只要还有一丝机会,他就不会放弃。
宫殿深处,烛鸾站在窗前,看着被拖入地牢的沈书,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沿。
“阳神境就能爆发出如此潜力……若能驯服,倒是个不错的……”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她不知道,她眼中的“猎物”,正酝酿着一场足以颠覆这座宫殿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