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林一鸣交给赵家护卫后，沈书回到简陋的小屋，借着月光盘膝打坐。体内灵力奔腾，阴神境七重的修为已趋于稳固，这都归功于林一鸣那恰到好处的“嫉妒污蔑”。
他想起赵芸汐刚才那瞬间的闪躲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动？不过是冰山暂时融化的假象罢了。他可没忘，这女人曾是合欢宗的人，当年为了提升修为，采补他修为的痛苦经历。
对这种女人，谈好感简直是笑话。但不可否认，靠近她，确实能引来源源不断的“污蔑”。
这就当作被她吸走修为的利息了。
“既然一个林一鸣就能让我突破，那一群呢？”沈书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第二天一早，沈书换了身干净的月白长衫，不再像昨天那样埋头干活，反而有意无意地出现在赵芸汐可能经过的地方。
赵芸汐去药圃查看药材，他就在不远处的石阶上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丹经看得入神，偶尔抬头望向药圃的方向，目光清澈，带着恰到好处的欣赏，却从不上前打扰。
赵芸汐去炼丹房炼药，他就在房外的石桌上碾药，动作娴熟，偶尔飘来一句“赵姑娘今日炼的是凝神丹吧？火候似乎比昨日稳了三分”，点评精准，却点到即止。
他像一道不远不近的影子，既让赵芸汐时刻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又从不越界，给足了她喘息的空间。这种“捧着却不纠缠”的距离感，让习惯了旁人要么敬畏要么谄媚的赵芸汐，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
她起初有些警惕，觉得这“花无缺”定是在耍什么花样。可日子一天天过去，沈书始终保持着这种分寸，既不对她嘘寒问暖，也不对她刻意讨好，只是偶尔在她遇到丹道难题时，递上一句恰到好处的提醒，或是在她被其他弟子烦扰时，不动声色地挡开。
渐渐地，赵芸汐看他的眼神变了。
她发现这“花无缺”不仅丹道天赋惊人，对药材的理解甚至超过了一些内门弟子，偶尔说的话看似平淡，却总能点醒她的思路。更难得的是，他身上那股干净的气息，与合欢宗那些阴邪的手段截然不同，让她紧绷的心弦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他……好像和沈剑书不一样。”赵芸汐望着远处沈书碾药的侧影，心中悄然冒出这个念头。
沈剑书当年意气风发，眼神里总是带着俯视众生的骄傲；而花无缺的眼神，清澈里藏着沉稳，即使站在低处，也像一株向阳而生的草木，自有风骨。
这种微妙的变化，自然逃不过周围修士的眼睛。
“那花无缺又在盯着赵姑娘看了！真不要脸！”
“我看他就是故意装清高，实则想欲擒故纵！”
“一个外门弟子，也敢觊觎赵姑娘？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嫉妒的议论声越来越多，起初只是私下嘀咕，后来竟有人敢当着沈书的面冷嘲热讽。
一个负责分发药材的内门弟子，故意将一堆沾着泥土的低级药材丢在沈书面前：“花无缺，这些药渣拿去处理了，别在这儿碍眼，污了赵姑娘的视线！”
沈书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默默抱起药渣转身离开。
【系统提示：检测到内门弟子王浩因嫉妒污蔑宿主觊觎赵芸汐、装腔作势，恶意程度轻微！】
【奖励发放：灵力纯度小幅提升，炼丹时药材利用率提升5%！】
细微的暖流涌入丹田，灵力运转更加圆润。沈书心中暗笑，这点程度的污蔑虽然奖励微薄，但积少成多，足以稳固修为。
随着时间推移，沈书的“存在感”越来越强。
赵芸汐炼废的丹，他能说出问题所在；赵芸汐找不到的药材，他能精准指出存放位置；甚至有一次，赵芸汐被一株变异的毒草划伤，他第一时间递上解毒丹，动作自然，眼神里只有纯粹的关切，没有丝毫借机亲近的猥琐。
那一刻，赵芸汐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想起七十年前，沈剑书也曾在她被妖兽惊吓时，将她护在身后。只是那时的心动，早已被后来的羞辱碾碎。而现在，这相似的感觉再次袭来，却带着一种更踏实的暖意。
“你好像什么都懂。”赵芸汐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
沈书正在整理药柜，闻言回头笑了笑：“略懂皮毛罢了。赵姑娘要是不嫌弃，以后炼药遇到难题，可以随时找我。”
这话说得坦荡，没有丝毫暧昧，却让周围竖起耳朵的弟子们炸了锅。
“听到了吗？他还敢说让赵姑娘找他！”
“我看他就是故意接近赵姑娘，想偷学赵家的丹方！”
“说不定他根本不是什么花无缺，是其他家族派来的奸细，想借着赵姑娘打入赵家！”
更恶毒的污蔑接踵而至，甚至有人匿名向赵古河告状，说沈书行为不端，意图勾引赵芸汐。
【系统提示：检测到大量弟子集体污蔑宿主为奸细、意图偷学丹方、勾引赵芸汐，恶意程度中等！】
【奖励发放：修为稳固至阴神境七重巅峰！获得四品丹方《蕴灵液》！炼丹术熟练度提升，可同时操控两具丹炉！】
沈书只觉丹田一阵温热，阴神境七重的壁垒隐隐松动，距离八重只有一步之遥！更让他惊喜的是同时操控两具丹炉的能力——这意味着他的炼丹效率能翻倍！
他抬眼看向那些议论纷纷的弟子，眼中没有愤怒，只有感激。
这些人，可比林一鸣懂事多了。
赵古河收到告状后，本想敲打沈书几句，却在看到他提交的几份丹方注解后，改变了主意。沈书对丹道的理解独到而深刻，甚至指出了他几处常年忽略的细节，这样的人才，若真是奸细，那也太可惜了。
“以后谁再敢私下议论花无缺，按门规处置！”赵古河在早会上发了话，暂时压下了流言。
但这反而让那些嫉妒者更加憋火，看向沈书的眼神越发不善，只是将污蔑藏在了暗处。
沈书对此毫不在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对他来说，暗箭才是最好的“补品”。
他看着不远处正在炼丹房忙碌的赵芸汐，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冰山在融化，嫉妒在滋生，污蔑在累积……
这一切，都在朝着他最希望的方向发展。
只是他没注意到，炼丹房的窗边，赵芸汐放下手中的药杵，望着他的方向，眼神里第一次染上了名为“在意”的色彩。
这场以“污蔑”为目的的接近，似乎正在悄然偏离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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