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光山的寒夜,寒风比蚀骨毒来得更猛烈。
纪伯宰倚在榻上,锦袍被冷汗浸得发暗,暗紫色的毒纹已爬至脖颈,每一次喘息都带着一丝丝痛。
殿内所有医者束手无策
因为……
“蚀骨寒”无解
除非……寻得博氏后人,以血脉火种为引
目前所知,博氏后人……就那唯一一位,还常年不出山,在极星源住着,尧光山和极星渊因为福泽大会,结下了不小的仇恨,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就算是能找到,也不敢让她上手。
“殿下,殿外有女医求见,自称博氏传人,能解此毒。”
侍卫的通报打破死寂,众人震惊瞪大双眼,纪伯宰勉力抬眼。
纪伯宰“让她进来,我倒是想瞧瞧这是何等人物。”
帘幕掀开,一身素白医袍的女子缓步而入,乌发束成医髻,仅插一支银簪,面容清丽,眉眼间带着几分疏离的沉静。可是身上没有寻常医者的药味,反倒萦绕着一丝极淡的草木清气。
明意“博氏,博明意见过殿下。”
女子声音清冽,目光掠过他脖颈的毒纹,眼神微动,这……好毒的心
纪伯宰“你当真能治好我的病?”
明意“当然,但是我有个条件,治好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纪伯宰“那也得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明意“普天之下也只有我能有这个能力,如果我都治不好,没人能救你,你就准备好后事吧。蚀骨寒,至阴之毒,需以我族血脉为引,炼药七日,辅以灵气渡化。”
明意“而我族,目前只有我一人,所以你只能找我。”
纪伯宰盯着她的眼睛,那双眼澄澈却深不见底
这种自信,很自信的把握当下所以的局面,倒是让他莫名其妙想起一个人。
想到这,低头自嘲的笑了笑。
极星渊那个藏在幕后的对手——七年来,尧光山屡战屡败,从边境秋猎到青川铜矿,次次被对方精准预判,行事狠厉又缜密,让他恨得牙痒。而眼前这博明意,眉眼间的沉静与“明献”竟有几分隐秘的契合。
纪伯宰“博明意,你与极星渊,是什么关系?”
纪伯宰沉声发问,喉间牵动毒纹,疼得蹙眉。
博明意手中动作未停,从药箱取出一株白色的小草——向阳草
明意“博氏与极星渊百年前有盟约,守护其疆域安宁,这件事传遍了,殿下喜欢明知故问?”
纪伯宰“那你可知,明献是谁?”
纪伯宰追问,目光紧锁她的神色,想从中探索一丝丝不同。
博明意自然抬眸,与他对视,眸中毫无波澜:
明意“极星渊的谋主,七年连胜尧光山的功臣,这个也需要我给殿下介绍?”
纪伯宰“你认识他?”
纪伯宰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若她真与明献有关,这解毒之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博明意沉默片刻,指尖划过药箱边缘,似在斟酌。
告诉他实情,他也不一定相信,多疑的性子,就没变过。
这个人真麻烦
年少时,明意初遇纪伯宰,那一眼便是心动,到处打探此人,多方打探下知道他就是尧光山太子,她便努力修炼,努力追上他的步伐,之后每次的福泽大会,每每遇见都是又一份欢喜。
明意“算是……相识。”
她含糊道,却见纪伯宰眸色更沉,显然不信。
纪伯宰“明意姑娘。”
纪伯宰咳了一声,唇角溢出淡红色血沫。
纪伯宰“你若与明献同属一营,为何要救我?不如趁此机会,了结你极星渊七年未竟的‘功绩’,也是给我个解脱。”
博明意握着草药的手紧了紧,语气多了几分无奈:
明意“我是医者,救人与阵营无关。且你若身死,尧光山内乱,战火再起,极星渊亦难独善其身,这与博氏求平衡的初心相悖。”
纪伯宰“平衡?”
纪伯宰冷笑,
纪伯宰“明献布局七年,步步紧逼,何尝在乎过平衡?你这话,骗得了旁人,骗不了我。倒不如说给明献听。”
他盯着她的眉眼,越看越觉得熟悉
纪伯宰“明意姑娘,我们见过吗?看你很是面熟。”
纪伯宰“你到底是谁?”纪伯宰的声音带着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