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笔尖一顿，纸页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墨点，只是抬手，轻轻握住她作乱的手腕，掌心温热，声音低沉：“又发什么神经，把手松开，早早。”
“才没有呢。”她撇嘴，却顺从地松了手，顺势一屁股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
林笙将她的作业本抽出来，推到她面前：“写吧。现在不写，以你的脑子，又要熬夜才能完成。到时候你妈回来，又要唠叨你。”
“啊——行行行，苦逼高中生再次上线。”她拖长音调，敷衍得明明白白，却还是拿起了笔。
两小时过去，客厅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轻响。
谭早早的数学试卷还停在最后一道大题上，眉头紧锁，草稿纸涂得乱七八糟。而林笙早已写完作业，正低头刷着历年高考题，偶尔翻一页，纸张发出清脆的响动。
她终于忍不住，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给我看一下你的卷子，我看一下怎么做。”
林笙没说话，只是将自己写完的卷子和几张折叠整齐的纸递给她。
她接过看到上面整整齐齐地写着每道题的解题思路、关键公式、易错点标注，字迹清瘦工整，像他本人一样一丝不苟。
再看题时，那些原本纠缠不清的符号与公式，仿佛被轻轻拨开，豁然开朗。
作业写完，她将东西收拾好，和林笙打了声招呼，便轻手轻脚地回家。
推开门，屋里灯已经亮了，暖黄的灯光从客厅蔓延到玄关。
餐桌上摆着几道家常菜——红烧鸡翅、清炒西兰花、番茄蛋汤，热气腾腾的，飘着温润的香气。
谭妈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还沾着一点油渍，笑容温柔“回来了，在小林家写完作业了吗？”
“当然啦！”谭早早把作业放到玄关矮柜上的书包里，语气轻快。
“那你去洗手，叫小林来家里吃饭。”谭妈的声音再次传来。
她应了一声，洗了手，再次来到林笙家门口，轻轻敲了三下门。
没过一会儿，门开了，林笙站在门口，眼神里还带着一点刚从题海里浮上来的倦意。
“怎么了？”他问。
“我妈叫你吃饭。”
林笙回头看了眼房间，书桌上还摊着未收的习题册，他伸手关灯，轻轻把门合上。
谭家餐桌上，三菜一汤冒着热气，谭早早和林笙默契的伸出筷子，夹住盘子里同一块鸡翅，两双筷子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叮”声，但是谁也没有先松开筷子。
“你们俩真是的，那么多鸡翅，非要抢那一块。”谭妈笑着摇头，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话音未落，谭早早忽然抬起脚，在桌下轻轻踢了踢林笙的小腿。
林笙侧目，谭早早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说：“让给我嘛，这块酱汁多，我要了。”
他看着她，片刻，嘴角极轻地扬了一下。：“行，给你。”
筷子一转，他夹了另一块，安静地吃起来。
谭妈笑眯眯地问：“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和以前一样呗，一切如常。”谭早早嚼着鸡翅，含糊不清地答，嘴角还沾着一点酱汁。
“挺好的。”林笙抬眼，目光落在谭早早脸上，又迅速移开，声音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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