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仪院】宾客散尽,李倾仪将雕花木盒放在窗台上,夕光透过梨叶落在盒身的纹路里。李长乐趴在桌边,指尖戳了戳盒盖)
李长乐/:姐姐,将军送的药,要不要打开看看?听说叱将军府里的金疮药,都是上好的药材制的。
(李倾仪抬手掀开盒盖,第一层铺着雪白的药棉,底下却压着一张折叠的素笺,墨迹深黑如铁)
李倾仪/指尖捏起素笺展开,眸色渐渐沉了——纸上只有八个字:叱云构陷,李府将倾。
(君桃凑上前看清字迹,脸色骤变)
君桃/:小姐!这是将军在提醒您?可他和叱云家是宗亲,怎么会……
(李倾仪将素笺揉成纸团,指尖攥得发白)
李倾仪/:他不是帮我,是在逼我。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轻叩声,李常茹的声音隔着门帘传来)
李常茹/:姐姐,娘让我来问问,将军送的药您还合心意吗?
(李倾仪迅速将纸团塞进袖中,扬声道)
李倾仪/:劳三妹跑一趟,药很好,替我谢过娘。
(门帘掀开,李常茹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最终落在木盒上)
李常茹/:姐姐若是用着顺手,改日我再向将军讨些来?
(李倾仪抬眸看她,眼底无波)
李倾仪/:不必了。将军的东西,太贵重,我受不起。
(【将军府】叱云南立在廊下,望着李府的方向,副将捧着密函走来)
副将/:将军,叱云夫人已派人去查李府账目,似是要找由头发难。
叱云南/:她倒急。
副将/:还有,李三小姐私下接触了南安王的人,似有勾结。
(叱云南指尖摩挲着腰间的梨玉佩,冷笑一声)
叱云南/:各方都想咬一块肉,倒把李府当成砧板了。
(他转身进殿,将一枚令牌扔给副将)
叱云南/:去给李倾仪递话,今夜三更,城外破庙见——想保李府,就来。
(【李府后园】李敏德倚在梨树下,看着丫鬟从倾仪院出来,指尖转着银镖)
侍从/:公子,要跟上吗?
李敏德/:不必。叱云南既然动了手,咱们等着看戏就好。
(他忽然瞥见李长乐提着食盒往倾仪院去,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李敏德/:这李二小姐,倒真是心无城府。
(【倾仪院】李长乐将一碗莲子羹放在桌上,小声道)
李长乐/:姐姐,我炖了羹,你趁热喝。方才三姐姐来,是不是又说什么不好听的了?
(李倾仪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泛起暖意)
李长乐/:傻丫头,不用担心我。
(她喝了口羹,忽然起身)
李倾仪/:长乐,我今晚要出去一趟,你替我守着院子,别让任何人进来。
(李长乐愣了愣,随即重重点头)
李长乐/:姐姐放心!我一定看好门,等你回来。
(李倾仪话音刚落,叱云南已掀帘而出,玄甲碰撞声震得廊下梨花瓣簌簌落。前厅内,叱云柔脸色铁青,攥着茶盏的力道几乎要将瓷盏捏碎)
叱云柔/(低声呵斥):倾仪!你可知此举会惹来多少非议?叱将军与叱云家渊源颇深,你这般与他牵扯,是想毁了李府吗?
李常茹/(忙上前打圆场,眼底却藏着笑意):娘息怒,姐姐许是一时糊涂。不过将军这般看重姐姐,倒也是姐姐的福气呢。
李长乐/(攥着李倾仪的袖角,急声道):娘!姐姐不是故意的,是将军非要送的!
李倾仪/(抬眸迎上叱云柔的目光,神色平静):娘,将军一片好意,我若执意推辞,反倒显得李府不懂礼数。何况,我与将军不过是偶遇相识,谈不上什么牵扯。
(宾客散去后,李倾仪携君桃返回倾仪院,刚进门便将那雕花木盒放在案上)
君桃/(关上门,压低声音):小姐,将军这是故意做给所有人看的!他明知道叱云夫人多疑,还这般行事,分明是想将您推到风口浪尖!
李倾仪/(指尖抚过盒盖上的梨纹,若有所思):他不是想推我,是想逼我。叱云家与李府本就面和心不和,他这是在提醒我,李府的危机,远比我想象的更甚。
(她猛地掀开盒盖,第一层药棉下,果然压着一张素笺,上面只题八个字:叱云构陷,李府将倾。)
君桃/(瞳孔骤缩):小姐!这……这是真的?
李倾仪/(将素笺揉成纸团,眸色沉凝):叱云南没必要骗我。他与叱云柔虽为宗亲,却向来政见不合,如今借我的手牵制叱云家,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此时,院外传来轻叩声,李常茹的声音隔着门帘传来)
李常茹/:姐姐,娘让我来取将军送的药盒,说是想瞧瞧是什么名贵药材,也好给姐姐再备些。
李倾仪/(迅速将纸团塞进袖中,扬声道):三妹进来吧。
(门帘掀开,李常茹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最终落在木盒上,伸手便要去拿)
李常茹/:这盒子倒是精致,姐姐不用的话,不如借我赏玩几日?
李倾仪/(抬手按住盒盖,语气平淡):这是将军送我的赔礼,我自当好好收着,就不借三妹了。
(李常茹的手僵在半空,随即讪讪收回,笑了笑)
李常茹/:姐姐说的是,是我唐突了。那我先回去复命了。
(待李常茹走后,君桃咬牙道)
君桃/:这李常茹,分明是来打探消息的!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倾仪/(指尖摩挲着袖中的纸团,忽然起身):叱云南既然给了消息,必然会给我破局之法。你替我备好夜行衣,今夜三更,去城外破庙赴约。
(与此同时,将军府内)
副将/(单膝跪地):将军,李三小姐回去后,便立刻派人去给南安王送信了。
叱云南/(指尖转着梨玉佩,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意料之中。李常茹想借南安王的手除掉李倾仪,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别人的棋子。
副将/:那今夜的会面,是否需要多加防备?
叱云南/(起身拎起佩剑,玄甲冷光凛冽):不必。叱云柔的人必然会去,正好让李倾仪亲眼看看,她所谓的“家人”,究竟是些什么货色。
(三更时分,城外破庙内,烛火摇曳。李倾仪刚踏入庙门,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冷哼)
叱云柔/(从神像后走出,身后跟着数名黑衣护卫):李倾仪,果然是你!你竟敢勾结外人,背叛李府!
李倾仪/(神色未变,淡淡开口):夫人深夜引我至此,就是为了说这些无稽之谈?
(话音刚落,庙外传来马蹄声,叱云南掀帘而入,玄甲撞在门框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叱云南/(挡在李倾仪身前,目光冷视着叱云柔):叱云夫人,深夜带人行刺李府小姐,就不怕陛下降罪?
叱云柔/(脸色一变):叱云南!你竟敢帮着这个外人对付我?
叱云南/(冷笑一声):外人?比起你这个一心想吞并李府的毒妇,她可比你干净多了。
(黑衣护卫见状,立刻拔刀上前,君桃也抽出腰间短刀,护在李倾仪身侧)
李倾仪/(抬眸看向叱云南,声线清冷):将军这出“英雄救美”,演得倒是逼真。
叱云南/(侧头看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比起李小姐的“故作镇定”,我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