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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十六年雪,一寸心霜

罗小黑战记之玄境归途

雪水化成的薄冰覆在妖灵会馆的石板路上,踩上去咯吱作响。天色阴沉,冷风穿庭而过,刮在脸上生疼。

哪吒跟在无限身后,赤脚踩在冰凉的石板上,目光却紧盯着前方素白的背影。昨晚无限那句“明天带你去看看还魂草”,让他胸腔里憋了一整夜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

“到了。”无限停在一处灵田外,挥手散开淡金色的结界。

哪吒立刻冲了过去,差点在冰上滑倒。灵田被微光笼罩,土壤是罕见的青黑色。几株灵草在风中瑟缩,而中央那株还魂草孤零零立着。

它和当初采回来时几乎没有变化。细茎浅绿,叶片狭长,边缘带着白霜,被无限照料得很好,可是——

哪吒死死盯着草叶顶端。

没有花苞。

别说开花,连一丝鼓起的迹象都没有。它只是静立在那里,绿得平常,静得漠然。

“怎么会……”哪吒声音干涩,伸手想碰,却被结界弹了回来。他不死心,又试了一次,掌心贴上冰凉的结界,只能感受到里面流动的灵力,却触不到那株草。

无限站在他身后,看着还魂草,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我每日用聚灵阵滋养,模拟极寒极昼的环境,它长得很好,只是……”他顿了顿,“花苞要靠它自己积攒灵力,外力只能辅助。”

“很好?”哪吒猛地转身,眼中的光一点点灭了,“很好就是连花苞都没有?三个月了!敖玥封在冰窖里三个月了,它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寒风卷过结界,呜呜作响。哪吒胸膛起伏,昨晚那点希望被彻底浇灭。他想起冰窖里那具被冰包裹的身影,想起十六年这个漫长的数字,眼眶瞬间红了。

“十六年……”他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廊柱,冰凉顺着衣衫渗进来,却不及心口寒意刺骨,“如果它一直这样,十六年后也不开花怎么办?如果敖玥等不到……”

这些话他昨晚就想问,此刻却再忍不住。

无限按住他的肩膀,掌心传来一丝温度。“不会的。”声音比昨日温和了些,“还魂草是天地灵物,既然能在北极活下来,就不会轻易枯死。它只是需要时间。”

“时间?”哪吒抬头,眼中布满血丝,“我们有时间,敖玥有吗?她在冰窖里看不见光,听不见声音,只能等!等十六年!可这草连一点希望都不肯给!”

他挥开无限的手,转身冲向灵田,灵力从掌心涌出,狠狠砸在结界上。“嗡”的一声闷响,结界泛起涟漪,将他的灵力反弹回来。哪吒踉跄后退,嘴角溢出血迹。

“哪吒!”无限扶住他,眉头紧锁,“冷静点!强冲结界只会伤到自己,对草没有任何好处!”

哪吒靠在他怀里,身体微微发抖。他攥着无限的衣襟,指节发白,声音哽咽:“我冷静不了……无限,我怕……我怕等不到花开,敖玥就……”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把脸埋在无限衣襟上,压抑的呜咽散在风里。

无限沉默地拍着他的背,看向那株还魂草,目光深沉。他比谁都清楚这十六年的变数,但不能说。

“再等等。”无限声音很低,“给它一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

寒风依旧刮着,灵田中的草轻轻摇曳。哪吒靠在无限怀里,渐渐止住呜咽,身体却依旧僵硬。他望着那株草,眼底空洞,失落像寒潭的水,一点点沉下去。

冷意仿佛渗进了骨头里。

妖灵会馆的冰窖藏在最深处。顺着石阶往下,寒气一层层涌上来,比地面冷得多。墙壁上结着厚厚的冰,尖锐的冰棱垂下,泛着冷光。

哪吒停在冰窖门口,手指轻颤着触上淡蓝色的结界。这是他亲手设下的三重锁灵咒。他闭上眼,注入灵力。

结界退去,露出厚重的石门。哪吒推开门,沉闷的响声在冰窖里回荡。

冰窖内很空旷,地面、墙壁、穹顶全是冰,光滑如镜,映出他单薄的身影。寂静中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以及冰层偶尔碎裂的细响。而冰窖中央,一口巨大的冰棺静静立着,冰晶透明,里面的人清晰可见。

哪吒脚步顿住,目光死死钉在冰棺上。

敖玥静静躺着,双眼紧闭,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影。她穿着淡蓝衣裙,裙摆还残留着魔气的痕迹,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像一尊易碎的冰雕。

三个月了。

哪吒一步步走过去,每走一步心口就疼一分。他伸手,指尖轻贴冰棺,凉意瞬间传来。

这层冰,隔开了生死。

“玥儿……”

一声低唤挤出喉咙,带着哽咽。哪吒的眼泪瞬间涌出,大颗砸在冰棺上,凝成冰珠。

他控制不住,身体顺着冰棺滑落在地,双手攥紧冰棺边缘,指节发白,几乎嵌进冰里。眼泪模糊视线,打湿衣襟。

“玥儿,我该怎么办……”他抽泣着,声音断续,“还魂草没有花苞,一点都没有……他们说等十六年,我怕等不到……”

脸贴在冰棺上,冰凉稍缓心头的灼痛,却让悲伤更汹涌。“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醒?”他喃喃,像在问敖玥,又像在问自己,“我试了所有办法,可你还是不醒……”

“你走后,我好难过……”他肩膀颤抖,“妖灵会馆还是老样子,可我觉得少了什么。吃饭时我会多拿一副碗筷;练功时会回头,总觉得你还在那里看我……”

“可回头,什么都没有。”

“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快没了。”声音低如梦呓,“每天醒来,想到你封在这里,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的。苗疆的画面一遍遍在我脑子里回放,你挡在我面前的样子,你倒下的眼神……我忘不掉。”

他抬头,泪眼看着冰棺里的敖玥。“为什么?”声音带着控诉,“我从来没求过什么,只想让你好好活着,只想和你一起看日出,尝尝你说过的糖画……这么难吗?”

冰窖里一片死寂。敖玥静静躺着,仿佛永远不会醒。

哭声渐低,只剩压抑的抽泣。哪吒伸手,隔着冰轻描敖玥的轮廓,从额头到鼻梁,再到苍白的唇。

“玥儿,你醒醒好不好?”声音卑微,“我知道错了,不该封你在这里……你醒过来,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只要你醒,我什么都愿意。”

冰棺里的人,依旧无声。

眼泪流干,只剩眼角的酸和心口的痛。哪吒靠着冰棺,缓缓滑坐在地,身体蜷缩起来。寒气越来越重,包裹全身,可他觉得,再冷的冰也不及心底寒意。

他不知道坐了多久,只觉冰的凉意渗入骨髓,浑身僵硬。可他不想走,想多陪陪敖玥,哪怕只剩孤寂与绝望。

冰窖石门敞着,外面的天光透进来,在冰上投下长长的影,却照不进这冰封的绝望,暖不了一颗濒临破碎的心。

冰窖里的寒气已浸透骨髓,哪吒蜷缩在冰棺旁,意识渐渐模糊。心口的钝痛与极致的绝望像两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牢牢困住,耳边的冰层碎裂声越来越远,眼前敖玥的身影也渐渐褪去,最终陷入一片漆黑。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仿佛感受到一双有力的手臂将自己抱起,带着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温度。

无限接住哪吒软倒的身体时,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凉得吓人,少年的眉头依旧紧紧蹙着,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似乎还在低声唤着“玥儿”。无限的眉峰拧得更紧,二话不说打横抱起哪吒,转身快步朝着冰窖外走去。

冰窖的石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里面的死寂与寒意。无限踏着结冰的石阶上行,脚步稳健却急切,怀中的人轻得像一片羽毛,却让他心头沉甸甸的。路过庭院时,寒风卷着雪水的湿气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将哪吒往怀里紧了紧,用自身灵力在两人周身罩起一层薄薄的屏障,抵御着刺骨的冷风。

“师父?”

鹿野的声音从廊下传来,他正端着一碗刚温好的姜汤,看到无限怀中昏迷的哪吒,脸色瞬间变了,快步迎了上来。“哪吒大人这是怎么了?”

“在冰窖里昏厥了,寒气入体,加上心绪郁结。”无限的声音依旧平稳,却难掩一丝急切,“去备些热水和驱寒的草药,送到我房间隔壁的卧室。”

“是!”鹿野应声,转身就往厨房的方向跑去,脚步急促得差点踩滑。

此时,罗小黑和池年也闻声赶来。罗小黑抱着尾巴,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快步跑到无限身边,仰头看着昏迷的哪吒:“哪吒大人怎么了?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池年站在一旁,素来温和的脸上也染上了凝重,她看着哪吒苍白的脸色,轻声道:“无限大人,需不需要我用灵力先为他驱散一些寒气?”

“不必。”无限摇头,脚步未停,“他现在身体虚弱,灵力紊乱,贸然介入反而不妥。先送他回房休息,再做处理。”

罗小黑和池年连忙跟上,一人在左一人在右,小心翼翼地护着无限怀里的哪吒,生怕他被路过的寒风再冻着。罗小黑时不时伸出小爪子,轻轻碰一碰哪吒的手,感受到那刺骨的凉意,小眉头皱得更紧了。

妖灵会馆的卧室陈设简洁,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却因为阴沉的天色而显得有些昏暗。无限轻轻将哪吒放在柔软的被褥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他伸手探了探哪吒的额头,依旧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水来了!”鹿野端着一大盆热水快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提着药箱的池年。罗小黑也搬来一张小板凳,乖乖地坐在床边,眼神紧紧黏着哪吒。

无限点了点头,接过鹿野递来的干净布巾,蘸了温水,轻轻擦拭着哪吒冰凉的脸颊和手脚。布巾的温度一点点渗入皮肤,哪吒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些许,嘴唇不再那么干裂。

池年打开药箱,取出几株晒干的驱寒草药,放在鼻尖轻嗅了嗅,又取出一根银针,轻轻搭在哪吒的手腕上,感受着他微弱紊乱的脉象。“脉象虚浮,寒气郁结于内,加上心神损耗过甚,才导致昏厥。”她轻声说道,“我先配一副驱寒安神的药,煎好后给他服下,应该能缓解一些。”

“麻烦你了。”无限一边替哪吒掖好被角,一边说道,目光落在少年依旧苍白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鹿野早已手脚麻利地去了厨房准备煎药,卧室里只剩下无限、罗小黑和池年。罗小黑趴在床边,小爪子轻轻搭在哪吒的手背上,小声说道:“哪吒大人,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小黑还想跟你一起玩游戏呢。”

池年坐在桌边,指尖凝起一丝柔和的灵力,缓缓注入哪吒的体内,帮助他梳理紊乱的气息。她看着哪吒眉头间残留的痛苦,轻声叹道:“他心里的结,终究还是要靠自己解开。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帮他缓解身体的痛苦。”

无限沉默着,目光落在窗外阴沉的天空上。他想起哪吒在灵田的绝望,在冰窖的哭泣,想起自己那个善意的谎言。他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要想让哪吒真正好起来,终究还是要让还魂草开花,让敖玥醒来。

可十六年的等待,太过漫长。

他转头看向床上昏迷的少年,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想办法加速还魂草的生长,都会让哪吒的希望不至于落空。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鹿野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进来,药香弥漫在房间里。“师父,药煎好了。”

无限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哪吒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动作轻柔得生怕惊醒他。池年接过药碗,用灵力稍微温了温,递到无限手中。

无限舀起一勺汤药,放在唇边吹凉,然后轻轻撬开哪吒的嘴唇,将汤药缓缓送了进去。哪吒的喉咙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将汤药咽了下去,眉头却微微蹙起,似乎在抗拒药的苦味。

“喝了药就好了。”无限的声音放得极低,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像在哄一个易碎的孩子。

一碗汤药喂完,无限将哪吒轻轻放下,替他盖好被子。池年又替他把了一次脉,点了点头:“脉象平稳了一些,等他醒过来,再服一剂药,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罗小黑依旧趴在床边,眼神专注地看着哪吒,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快点醒来。

无限坐在床沿,静静地守着。窗外的风依旧呼啸,天色依旧阴沉,可卧室里却因为众人的关切,多了一丝暖意。他看着哪吒沉睡的脸,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个背负了太多痛苦的少年,能在睡梦中得到片刻的安宁。

而她不知道的是,昏迷中的哪吒,此刻正做着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哪吒和敖玥站在海边,海风拂起敖玥的长发,敖玥转过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清冷却带着暖意的笑容,像极了他们初见时的模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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