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被楼下一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刘耀文根本没回房间。
他就站在露台正下方的阴影里，仰头看着上面温馨的画面。
他看到丁程鑫给宋亚轩倒水，看到两人相视而笑，看到烛光下宋亚轩温和的侧脸。
他心里那股酸水咕嘟咕嘟往外冒，拳头捏得嘎吱响。
露台上，主厨开始上菜。每道菜都精致得像艺术品，丁程鑫吃得津津有味，暂时忘记了周围的危险。
吃到一半，林梦瑶忽然提议：“光吃饭多没意思，我们玩个游戏吧？”
丁程鑫心里警铃大作。
“就玩我有你没有怎么样？”
林梦瑶笑得甜美，眼神却意有所指地看着丁程鑫，“每个人说一件自己做过但认为别人可能没做过的事，如果其他人没做过，就折一根手指。先折完五根手指的人……要接受惩罚哦~”
丁程鑫想拒绝，但林梦瑶已经开始了：“我去过北极看极光。”
马嘉祺和宋亚轩都没动，他们显然都去过。
丁程鑫默默折了一根手指，他连省都没出过几次，更别说北极了。
轮到宋亚轩：“我举办过个人专场演奏会。”
马嘉祺没动，林梦瑶折了一根，丁程鑫也折了一根，他现在已经两根手指了。
马嘉祺淡淡开口：“我收购过一家上市公司。”
其他三人：“……” 这怎么比？全员折手指。
轮到丁程鑫了。
他绞尽脑汁，最后憋出一句：“我……我能用左手写字。”
这本来是个很普通的技能，但马嘉祺却看了他一眼，眼神深邃。
宋亚轩折了一根手指，林梦瑶没折，她说她也会。
几轮下来，丁程鑫已经折了四根手指，岌岌可危。
又轮到林梦瑶。
她看着丁程鑫，微微一笑：“我收到过超过三位数的情书。”
宋亚轩折了一根，马嘉祺没动，他不需要情书。
丁程鑫……丁程鑫咬咬牙，又折了一根。
五根手指，全折完了。
“哎呀，程鑫输了~”
林梦瑶拍手笑道，“惩罚是……回答在座某个人一个问题，必须说实话哦。”
丁程鑫头皮发麻，他就知道！
“我选马哥问！”
丁程鑫立刻说。
他宁愿面对马嘉祺的刁难，也不想被林梦瑶或宋亚轩问出什么不该问的。
马嘉祺放下酒杯，看向他。烛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跃。
“好，”马嘉祺开口，声音平静，“我的问题是——”
他顿了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问道：
“丁程鑫，你害怕什么？”
丁程鑫愣住了。
他以为马嘉祺会问关于“C”的事，或者关于他伪装的事。
没想到是这么……私人的问题。
丁程鑫垂下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精致的餐盘。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开口：
“我害怕……改变。”
他害怕改变现在的生活，害怕暴露真实的自己，害怕走出舒适区。
他像个守着破旧城堡的守财奴，紧紧攥着那点可怜的安全感，哪怕城堡已经四面漏风。
马嘉祺看着他，眼神复杂。
“我知道了。”
马嘉祺说，然后举起酒杯，“继续吃饭吧。”
这个话题就这样轻飘飘地揭过了。
晚餐结束后，四人下楼。
在楼梯拐角，丁程鑫和宋亚轩走在前面，马嘉祺和林梦瑶稍后几步。
刚走到一楼，刘耀文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直直挡在宋亚轩面前。
他脸色很不好看，眼睛里有血丝，看起来在下面站了很久。
“吃完了？”刘耀文的声音有点哑，“聊得开心吗？”
宋亚轩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刘耀文，你别这样。”
“我别哪样？”
刘耀文的火气又上来了，“我在下面站了一个多小时，看你们在上面有说有笑，你让我别哪样？”
“我们只是在吃饭。”宋亚轩耐心解释。
“吃饭需要靠那么近？需要笑得那么开心？”
刘耀文越说越激动，“宋亚轩，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好糊弄？”
丁程鑫站在旁边，尴尬得脚趾抠地，他想悄悄溜走，却被马嘉祺拉住了手腕。
“让他们自己解决。”马嘉祺低声说。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刘耀文，你听好了。”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但带着一种罕见的坚定：“我和丁哥是朋友，和任何人相处都是我的自由。如果你连这点信任都不给我，那我们可能真的不适合做朋友。”
这话说得很重。
刘耀文愣住了，脸上的怒气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慌乱：“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亚轩，我……”
“我累了，”宋亚轩打断他，“先回房了。”
说完，他绕过刘耀文，径直上了楼。
刘耀文站在原地，看着宋亚轩的背影，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
丁程鑫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好像只有马嘉祺永远游刃有余，永远掌控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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