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浓雾渐渐褪去,大地仿佛恢复了些许生机。奥格长舒了一口气,胸膛起伏着,像是卸下了沉重的负担。
奥格终于散了啊……话说,白泽小姐,我什么时候才能够离开这座山啊?
白泽沉默不语,眉宇间透出一抹凝重,仿佛在权衡什么重要的决定。片刻后,她缓缓开口。
白泽筠心,这山历来只进难出。你暂且先活下去吧,其他的……再议。
奥格听罢,脸色微微黯淡下来,却也只能无奈地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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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色逐渐昏暗,雾山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连时间都停滞了下来。就在这寂静之中,镜鬼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几分笃定与兴奋。
镜鬼那旅人就在这里!
阴阳司公站在幽暗的树顶上,手中罗盘的指针忽隐忽现,似乎锁定住了某个目标。他低头轻笑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自信与冷酷。
阴阳司公呵,交给我吧。
他身披一袭白紫色长袍,衣袂随风飘荡,隐隐散发出一种神秘莫测的气息。手中的引魂铃被轻轻摇响,清脆又诡异的铃音在夜空中回荡开来,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带着勾魂摄魄的力量。每一声铃响,都如同搅动黑暗中的无形丝线,牵引着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睡梦中的奥格被这铃声唤醒,迷迷糊糊地下了床,脚步迟缓却坚定地迈出房门。他的眼神空洞无神,却充满了对铃声莫名的依赖,像行尸走肉一般跟随那声音,一步步走向柳树所在的方向。
镜鬼为什么一定要撕掉柳树上的符咒?
镜鬼忍不住向阴阳司公发问,语气里夹杂着好奇与疑惑。
阴阳司公那是画符之人的杰作,也是最强的一张符箓。只要撕下它,那泼妇就会失去庇护,同时还能激活白泽卷的力量。
阴阳司公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
阴阳司公不过,撕符者的代价也很高——除了符咒的创作者和贴符者之外,任何胆敢撕符的人,都会魂飞魄散。
他话音刚落,便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
镜鬼所以,你的意思是让那个旅人来撕?果然够狠。
镜鬼的语气中透着一丝钦佩,但紧接着,它的声音变得略带迟疑。
镜鬼可是,这铃声……
阴阳司公放心吧,只有我们和旅人才能听见。
阴阳司公满面傲然,似乎对自己的计划胸有成竹。
然而,还没等他继续得意,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将他的自信瞬间击碎。
白泽呵,听不见并不意味着察觉不到。
阴阳司公和镜鬼顿时浑身一僵,颤抖着转过头去。月光洒下斑驳的阴影,白泽早已做好迎战准备。她的玉箫横握胸前,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逼阴阳司公。
阴阳司公迅速撑开手中的镇魂伞,脸上的轻蔑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鸷与防备。
白泽身形如电,率先发起攻势。她挥动玉箫,凛冽的寒风裹挟着强大的力量直奔阴阳司公面门而去。然而这一招不过是虚晃,未等对方完全反应过来,她已轻巧地点足跃起,绕到了他的身后。
阴阳司公察觉到异样,慌忙转身欲逃,却被白泽一脚踹中后背,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尘土四溅。
镜鬼!!!咳咳,我先撤了!
镜鬼顿时怂了,连忙喊了一句,身影随即化作虚无退场。
阴阳司公?喂!嘶,可恶的泼妇!
阴阳司公不甘心地骂了一句,但也顾不上多做纠缠,匆忙逃离。
白泽并未追击,而是转头望向不远处呆立的奥格,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奥格那个……小姐……
奥格的声音有些发颤,似是想为自己刚才受控的行为解释几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他隐约意识到自己被利用,内心忐忑不安,只盼白泽不要追究。
白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回去。
白泽的语气不容置疑,奥格如释重负般点了点头。
奥格哦哦!
就在奥格准备离开之际,白泽忽然抬手喝住他。
白泽等一下。
她走到柳树前,撕下那张符咒,小心翼翼地将其贴在奥格的后颈处。
奥格小姐,这是何意?
奥格的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安与困惑。
白泽保命。切记,无论发生什么,都别让别人撕下它。
白泽的声音如同命令一般冷峻,奥格只能低头应承,不敢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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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鬼不行,这泼妇的实力又变强了!
镜鬼忍不住吐槽,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阴阳司公的确,不过,我们还有另一条路。
阴阳司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镜鬼你说的是……那个式微的山神?
阴阳司公不,应该说是那个执拗的疯子。
阴阳司公一切皆在我的安排之中,范八,我定会复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