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似乎终于明悟,曾经的日子再也无法回头。她决定用剩下的岁月换取族人平安,隐居于雾山之中,与尘世隔绝。久而久之,这份孤独竟也变得习以为常,不再因无人陪伴而生出烦忧。然而近日,那些被封印的妖物开始出现松动的迹象,透出几缕隐隐的不安气息。
但白泽并未因此乱了阵脚。只要那道符篆还贴在古董屋旁小河边的柳树上,那些家伙就休想踏出雾山一步。或者说,他们本就是命中注定无法离开?白泽心中反复推敲,家族的诅咒是否真的与这些精怪有所关联?她早已在这片土地找到了父亲留下的笔迹,可惜不过是一些诗词和古籍残卷。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曾是父亲所言的仙境。
白泽父亲,女儿定会解开所有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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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凄冷,长生的内心却波涛汹涌。每一次挣扎,都让他的面容更添几分痛苦。眼眸中燃烧着不甘与愤怒,却又夹杂着一丝对自由的渴求。忽而,一道光影划破天际,宁静的夜空瞬间被撕裂,远处的乌鸦扑棱棱飞散开去。他的身影在月光映照下忽明忽暗,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在这片禁锢他的土地上。
即便如此,他仍未放弃。这份执念不仅是为了摆脱束缚,更是为了完成那份远古的嘱托。最终,在众精怪通力合作之下,那熟悉的天光再度洒进眼中。
白泽真是执着啊,博山炉。
白泽只是静静看着这一切,秀丽的眼眸中没有半分情绪波动。
长生我早就说了吧,根本不用等什么中元节!
长生泼妇,你给我记着!
鹤翁别那么急躁。
诡异除非你想再被封印一次。
听到这两句闲话,长生再也按捺不住怒火,直奔那泼妇而去。此时,白泽正在一张长椅上闭目养神,虽然长生不能靠近,但仇还是要报的。
长生看招吧,泼妇!
他急忙伸手摸向腰间的浮生笔,却发现竟然不见了踪影。
长生哼,真是可恶,居然丢了!
他尝试直接凝聚灵力施法,却发现自己的本体被白泽关进了古董柜,周围还堆放着红木勺、铜鹤、猫脸等杂物——这极大地削弱了他们的灵力。
长生卑鄙的泼妇!!!
他只能徒劳地怒骂几句,毫无办法。鹤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无奈。
长生哼,打不了架,我还有别的办法!
他攥紧拳头,恨意涌上心头。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白泽慢慢起身,走向门前打开门。门外孤零零摆着一幅画作。白泽上前细看,只见画中的女子分明是自己,裙摆飘逸,唯独头部竟然变成了一只威严的猛虎……
白泽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手握长箫用力一挥,“砰”的一声,画板瞬间化为齑粉。
白泽真是……呵呵,好大的胆子。
白泽不过,你们这些精怪倒也有点意思。
她转身回屋,步履轻盈却带着刺骨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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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翁长生啊,老夫觉得这姑娘也不像坏人。
鹤翁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多了解她。
长生了解她?她会愿意了解我们吗?
长生话语中满是嘲讽,显然鹤翁的想法在他看来十分荒唐。
长生长明灯是怎么丢的?我们为何会被封印?你们难道不清楚吗?
他的语气冰冷刺骨,蕴含着无尽怒火。
烛长生,别太过固执了。
烛试图劝解,声音沉稳但带着几分疲惫。
诡异我同意……
不仅是诡异,众精怪都声称赞同
长生你们!造物主的遗志,你们全都忘了吗?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头一次对着同伴们发火。
鹤翁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长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不知是释然还是无奈。
长生随你们便吧。
众妖犹豫片刻,最终迈开脚步离去。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的心中都翻腾不止。
勺童长生哥哥,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勺童依依不舍,眼中还残存一线期盼。
长生强忍住内心的痛楚,偏过头不去看他们。没过多久,只听勺童加快脚步追上了其他人。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长生孤单的背影,以及一片空荡荡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