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作者是为了一些人搞不懂为什么我明明是基于原作但团长好像黑化的很严重都成男鬼,本人用这个故事写明一下喵。
作者有刀子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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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裹着蒲公英的绒絮掠过城郊,混着麦芽酒的醇香与人们的欢笑声,撞进法尔伽的铠甲缝隙里。他刚结束挪德卡莱的远征,胯下战马踏过青石板路时,还带着异域荒原的沙尘——恰逢蒙德风花节,城门口早已挤满了迎接的人,风车菊编成的花环挂在栅栏上,孩子们举着甜苹果酿欢呼,连空气里都飘着自由的甜味。
“大团长!欢迎回来!”琴的声音穿透人群,她身后跟着骑士团的众人,优菈抱着手臂却难掩笑意,雷泽攥着刚编好的草叶手环,巴巴托斯不知在哪儿蹭了杯酒,正坐在树梢上哼着轻快的歌。法尔伽勒住缰绳,蓝眸里映着漫天飞舞的风之花,唇角勾起惯有的洒脱笑意:“看来我赶得正是时候,没错过你们的节日庆典。”
他翻身下马,刚要接过芙萝拉递来的风之花,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突然指着天空尖叫:“快看!那是什么?”
法尔伽循着她的手指回头,瞳孔骤然收缩。原本澄澈的蓝天被一道阴影迅速覆盖,一颗巨大的黑色巨石正拖着燃烧的尾焰俯冲而下,速度快得让人窒息。“所有人散开!”他下意识拔剑,风的青光在剑身流转,可这足以与猎月人战斗几回合的力量,在天灾般的巨石面前显得如此渺小。爆炸声震耳欲聋,热浪将他掀飞出去,意识陷入黑暗前,他最后看到的,是巴巴托斯仓促间掀起的风墙,以及人们惊恐的脸庞。
再次醒来时,世界只剩一片焦糊。
法尔伽撑着地面坐起,铠甲早已被高温熔得变形,鼻腔里满是草木燃烧与血肉烧焦的味道。曾经繁华的蒙德城变成了断壁残垣,风车菊的花瓣被烧得焦黑,蒲公英的绒絮沾染着灰烬,在死寂的空气里缓缓飘落。他踉跄着起身,在废墟中寻找幸存者,直到夕阳西下,才只聚集起三十四个人——有骑士团的伤员,有躲在地窖里逃过一劫的平民,每个人脸上都刻着绝望。
“我们得活下去。”法尔伽将断裂的剑插在地上,声音沉稳得像蒙德的山岩,“就在这里搭建基地,清点物资,守住最后一片净土。”他依旧是那个可靠的大团长,用简短的指令安抚人心,带着大家清理废墟、寻找水源,哪怕自己肩上还留着巨石撞击的伤口,也从未显露半分疲惫。
可平静只维持了三天。
那天正午,原本阴沉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只巨大的眼睛缓缓浮现——瞳孔是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白泛着诡异的灰光,视线扫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在扭曲。“那是什么……”有幸存者颤抖着后退,法尔伽握紧了腰间的短刃,蓝眸里满是警惕,他能感觉到那眼睛里蕴含的恐怖力量,比挪德卡莱的秘境魔物还要令人心悸。
这只“天眼”并未立刻发动攻击,却像一个高悬的诅咒,让基地里的氛围愈发压抑。法尔伽开始每日外出巡逻,一方面寻找更多物资,一方面探查天眼的踪迹。直到第五天,他在废墟边缘的森林里,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几只形态扭曲的忆魔缠绕着一具残破的身躯,那熟悉的绿色披风早已撕裂,露出的青发沾满血污,即使昏迷不醒,眉宇间依旧带着几分慵懒的轮廓——是巴巴托斯!法尔伽的心脏骤然紧缩,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去,风刃瞬间斩断两只忆魔的手臂。
可忆魔的数量越来越多,它们的触手死死缠住巴巴托斯的脚踝,将他缓缓拖向一道漆黑的虚无裂缝。“住手!”法尔伽怒吼着劈开前路,距离越来越近,他甚至能触碰到巴巴托斯冰凉的指尖,可就在这时,裂缝突然扩大,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巴巴托斯猛地拽了进去。
“不——!”
法尔伽扑到裂缝边缘时,只抓到一片破碎的披风,那道裂缝随即闭合,仿佛从未出现过。他跪在地上,手里攥着那片染血的布料,大脑一片空白。风神,蒙德的守护神,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为什么会被忆魔掳走?无数个问题涌上心头,像一层厚厚的雾,笼罩在他心底,挥之不去。
回到基地后,法尔伽变得愈发沉默,只是巡逻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一周后,清点物资时,他发现少了整整一大箱面包——那是他们省吃俭用攒下的口粮,足够三十四个人撑过五天。“谁干的?”法尔伽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循着地上浅浅的脚印,他一路追到了废弃的风车旁。
脚印的尽头,是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怀里紧紧抱着几大块面包,看到法尔伽时,吓得浑身发抖。“把面包放下。”法尔伽一步步走近,少女却突然哭了出来:“我没有办法!盗宝团的老大说,不偷到面包,就杀了我瘫痪的母亲!”
她的话让法尔伽的动作顿了顿。他见过太多被迫作恶的人,远征路上,挪德卡莱的流民也曾为了生存铤而走险。可口粮是基地的命脉,他不能纵容。“跟我回去,把面包还回来,我可以保护你和你母亲。”法尔伽的声音缓和了几分,可少女却猛地摇头,眼神里满是绝望。
就在这时,少女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喷在地上。她的脸色迅速变得惨白,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手里的面包滚落一地。法尔伽连忙蹲下身,却发现她已经没了呼吸,嘴角还残留着黑血的痕迹。他在少女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盗宝团的命令,末尾标注着“服毒受命,泄密者死”。
原来,盗宝团早就给她下了猛毒,根本没打算让她活着回去。
法尔伽的手指微微颤抖,他低头看着少女冰冷的尸体,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这是他第一次沾上无辜人的鲜血,明明他想救她,却还是没能阻止悲剧的发生。他独自站在那里,直到夜幕降临,寒风吹过,才缓缓蹲下身,将少女的尸体轻轻放平,把散落的面包捡起来,一步步走回基地。
那天晚上,法尔伽没有睡觉。他坐在基地的哨塔上,看着远处天眼的轮廓,心里的雾越来越浓,却也多了一丝决绝。第二天清晨,他将基地的管理权交给了最信任的骑士,叮嘱道:“保护好大家,等我回来。”
随后,他换上了一身破旧的衣服,伪装成落魄的流浪者,循着线索,一步步潜入了盗宝团的巢穴。盗宝团的人果然没有怀疑他,将他当成了投奔者收下。法尔伽忍着心中的怒火,暗中观察,摸清了盗宝团的布局和每个人的行踪。
三天后的深夜,他找到了盗宝团存放毒药的密室,将那瓶与少女所中之毒一模一样的猛毒,倒进了盗宝团的水源里。
第二天清晨,当盗宝团的人陆续倒下,口吐黑血时,法尔伽站在血泊中,手里握着那瓶空毒药瓶。他看着地上的尸体,看着那个曾经威胁少女的老大在痛苦中挣扎,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悲凉,几分疯狂:“明明做了那么多的恶事,毒死她不够,还杀死了她的母亲……心狠手辣、人面兽心,但不是也会流血吗!?”
黑血漫过他的脚踝,像是对他的嘲讽。法尔伽转身走出盗宝团的巢穴,身后是一片死寂。
可他不知道,这只是灾难的开始。
当他回到基地上空时,天空中的天眼突然睁开,墨色的瞳孔里闪过一道红光。紧接着,无数黑色的光束从天眼射出,落在大地上,所到之处,废墟化为齑粉,草木瞬间枯萎。法尔伽瞳孔骤缩,他想冲回基地,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束缚住。
天眼开始缓缓扩张,吞噬着天空的颜色,原本阴沉的天空逐渐被墨色覆盖,连阳光都无法穿透。法尔伽看着基地的方向,看着那些他想要守护的人,在光束中消失,蓝眸里第一次染上了绝望。
他终究没能守住任何东西。
蒙德的风花节、同胞的笑脸、温迪的身影、少女的遗言,还有那些未说出口的承诺,都在天眼的吞噬下,化为乌有。天空彻底变成了黑色,只有那只天眼悬在高空,冰冷地注视着这片残破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