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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针锋相对的初遇

怀南之意

九月的风裹着桂香钻进重点高中的大礼堂,新生代表稚怀站在主席台上,校服裙摆衬得她眉眼清亮。手里的演讲稿早被抛开,她正对着投影幕上的压轴数学题,侃侃而谈自己的解题思路——跳跃、大胆,甚至带着点少年人独有的锋芒,台下不时响起细碎的赞叹。

“……所以通过变量替换和数形结合,这道题的最优解就是3。”她话音落下,鞠躬的瞬间,后排忽然传来一道清冽的男声,不高,却精准地穿透了嘈杂的掌声:

“不对。

全场瞬间安静。稚怀抬眼望去,阳光透过礼堂高窗,落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少年身上。他穿着同款校服,领口扣得整齐,指尖夹着一支黑色水笔,笔尖轻叩桌面,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男生给女生讲题台时,鞋底敲击地面的声音格外清晰。他没接话筒,直接站到投影幕前,拿起白板笔在刚才稚怀推导的步骤旁画了条横线:“这里忽略了定义域限制,x∈[0,2]时,变量替换后的二次函数顶点不在区间内,最优解应该取端点值1。”明德中学的校门,公告栏前挤得水泄不通。稚怀踮着脚在密密麻麻的名单里找自己的名字,指尖划过“高二(1)班”那一行时,忽然顿住——紧随其后的,是许南之三个字。

更让她意外的是,班主任拿着座位表走进教室时,指着第三组靠窗的两个空位:“稚怀,许南之,你们俩坐这儿。”

稚怀抱着书包走到座位旁,许南之已经先一步坐下,白色校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腕。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真巧,同桌。”

稚怀“嗯”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桌肚里还留着上一任主人的草稿纸,上面画满了杂乱的数学公式。她偏过头,瞥见许南之的课本已经包好了整洁的书皮,扉页上用钢笔写着名字,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作为全市最好的高中,明德中学的分班向来以成绩为纲,(1)班更是尖子生的聚集地。稚怀的语文成绩常年稳居年级第一,作文多次被当作范文印发,但数理化之外的科目总能让她陷入困境。而许南之则是典型的全能型选手,各科成绩均衡拔尖,唯独在竞赛题上有着近乎执拗的坚持,不找到最优解绝不罢休。

开学第一堂数学课,老周抛出一道复杂的函数综合题。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此起彼伏。稚怀盯着题目看了三分钟,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三种解题思路,她飞快地在草稿纸上演算,笔尖在纸上跳跃,留下一串流畅的公式。

“不对,”旁边的许南之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这里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更简洁。”

稚怀笔下一顿,抬头看他:“但分类讨论更直观,步骤清晰不易出错。”

“竞赛里要的是效率,”许南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窗外的阳光,“步骤多了反而容易遗漏条件。”

两人的争执引来了周围同学的目光,老周也走了过来,看完两人的草稿纸后笑了:“两种方法都对,但许南之的更简便,稚怀的更稳妥。看来咱们班这学期有好戏看了。”

那之后,邻座的桌面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第一次月考来临,稚怀的数学和物理拿到满分,化学扣了两分,语文却比年级第二高出十五分;许南之各科均衡发力,数学仅扣一分,语文和英语都在高分段,总分以三分优势登顶月考榜。

发榜那天,公告栏前,许南之看着排名笑着对稚怀说:“下次我让你一分。”

稚怀挑眉:“不用,下次我会赢回来。”

两人的竞争从考试延伸到课堂。英语课上,老师提问完形填空的最佳答案,稚怀总能从语境和情感色彩入手,给出精准的解读;而许南之则擅长从语法结构和逻辑关系分析,偶尔会和稚怀得出不同答案,两人常常在课堂上争论得面红耳赤,最后老师笑着说:“你们俩的思路都有道理,这就是语言的魅力。”

但在数理化课堂上,稚怀的天赋展露无遗。复杂的物理电路图,她能一眼看穿等效电路;深奥的化学平衡题,她总能找到最简捷的计算方法。许南之虽然也能解出来,却常常被稚怀独特的解题思路惊艳到。

“你这方法太野了,”一次物理课后,许南之看着稚怀的草稿纸,“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能解出来就行,”稚怀把草稿纸折起来放进书包,“难道你还指望竞赛题按课本套路出?”

许南之哑口无言,却忍不住把她的解题步骤抄下来,回去反复研究。他发现稚怀的思路看似跳脱,实则暗藏逻辑,往往能直击问题核心,这正是他在竞赛中欠缺的。

而稚怀也在潜移默化中受到许南之的影响。一次语文作文课,题目是《坚持》,稚怀原本想写文人墨客的坚守,却想起许南之为了一道竞赛题,在图书馆查了三天资料,最终找到五种解法的样子。她笔锋一转,写下了那个在草稿纸上反复演算的身影,作文拿到了满分,评语里写着:“以小见大,情感真挚,于细节中见精神。”

图书馆成了两人的第二战场。每天放学后,稚怀都会背着书包直奔三楼的理科阅览室,而许南之总能精准地找到她,然后在她旁边的座位坐下。

“这里有人吗?”他问。

“没有,但我不喜欢有人在旁边抢光台灯的光线。”稚怀头也不抬地说。

许南之却不以为意,拉开椅子坐下,从书包里拿出竞赛题集:“没关系,我视力好。”

阅览室里很安静,只有翻书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稚怀专注于数理化习题,遇到卡壳的地方,会下意识地咬着笔杆皱眉。许南之眼角的余光瞥见,会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草稿纸往她那边推一点,上面写着关键的解题思路。

稚怀看到后,会默默地按照提示继续演算,解出来后,再把自己总结的易错点写在纸条上,悄悄推回去。

有一次,两人同时盯上了图书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那里光线最好,还能看到窗外的樟树。稚怀跑得快,先一步坐下,把书包放在旁边的座位上。

许南之追过来,看着她的书包:“幼稚。”

“谁先到就是谁的。”稚怀仰起脸,像只胜利的小狐狸。

许南之没说话,只是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把书摊开:“没关系,反正我刷题的时候不需要看风景。”

那天晚上,图书馆快要闭馆时,突然下起了大雨。稚怀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皱起了眉——她没带伞。

许南之收拾好书包,看着她为难的样子,把自己的伞递过去:“拿着吧,我家离得近,跑回去就行。”

“不用,”稚怀摇头,“你明天还要参加数学竞赛预赛,感冒了就麻烦了。”

“那一起走?”许南之提议,“伞够大。”

稚怀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两人共撑一把伞走进雨幕,伞面倾向稚怀这边,许南之的半边肩膀很快被打湿。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打在白色的校服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伞往你那边挪挪。”稚怀说。

“没事,”许南之笑了笑,“男生淋点雨没关系。”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只听见雨声和脚步声。快到稚怀家小区门口时,许南之忽然说:“上次物理竞赛的模拟题,最后一道题你用的方法,我后来想了想,确实比标准答案更优。”

“是吗?”稚怀眼睛亮了一下,“我还以为只有我这么觉得。”

“不是,”许南之看着她,“你的天赋很特别,应该多参加竞赛。”

稚怀低下头,踢着路上的小水洼:“我语文太拖后腿了,怕综合成绩跟不上。”

“没关系,”许南之说,“语文方面,我可以帮你。”

从那天起,两人的竞争中多了几分互助。每天晚自习后,许南之会给稚怀讲解语文阅读理解的答题技巧,教她如何分析文言文的虚词用法;而稚怀则会和许南之讨论竞赛题,分享自己独特的解题思路。

第二次月考,稚怀的语文成绩提高了二十分,数理化依旧保持满分,总分第一次超过许南之,登顶榜首。

发成绩那天,稚怀拿着成绩单,有点不好意思地对许南之说:“谢谢你。”

许南之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恭喜你,不过下次我会追上来的。”

“我等着。”稚怀仰头看着他,眼里满是笑意。

他们的竞争还在继续。课堂上,两人依然会为不同的解题方法争执;图书馆里,他们还是会抢占同一排座位刷题到深夜;月考榜的榜首位置,依旧在两人之间交替。

但争执过后,他们会认真倾听对方的思路;刷题累了,他们会分享同一包饼干;遇到难题时,他们会一起讨论,直到找到最优解。

期中考试前,数学竞赛预赛开始了。稚怀在许南之的鼓励下报了名,两人一起备战,每天放学后都在图书馆研究竞赛真题。

预赛那天,稚怀遇到一道极其复杂的几何题,卡了很久都没思路。她想起许南之曾经说过:“遇到难题别慌,回到题目本身,寻找隐藏的条件。”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审题,忽然想起曾经和许南之讨论过的一个模型,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演算,果然找到了突破口。

走出考场时,许南之正在门口等她。“怎么样?”他问。

“应该没问题,”稚怀笑着说,“最后一道题,用了你教我的方法。”

许南之也笑了:“那看来我们都能进复赛。”

预赛结果出来,两人都以高分晋级复赛。而期中考试的榜首,被许南之夺回,他的语文成绩比上次提高了十五分,数理化也几乎满分。

“这下扯平了。”许南之把成绩单递给稚怀看。

稚怀看着成绩单,点了点头:“复赛见。”

复赛那天,天气很好。走进考场前,许南之递给稚怀一块巧克力:“补充能量,祝你好运。”

“你也是。”稚怀接过巧克力,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意在舌尖蔓延开来。

竞赛结束后,两人一起走出考场,阳光透过樟树的枝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接下来,该准备期中考试了。”许南之说。

“嗯,”稚怀点头,“这次我不会让你轻易赢的。”

“我也是。”许南之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

期中考试前的一个晚上,图书馆快要闭馆时,稚怀看着窗外的星空,忽然说:“许南之,你说我们这样一直竞争下去,会不会到高考都不分胜负?”

许南之抬头看了看她,又望向窗外的星空:“有可能。不过这样也挺好,有你这样的对手,才不会觉得枯燥。”

稚怀笑了:“是啊,有你这样的对手,我才不敢偷懒。”

闭馆的铃声响起,两人收拾好书包,一起走出图书馆。夜晚的风带着凉意,稚怀裹紧了衣服。许南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晚上冷,别着凉了。”

外套上带着淡淡的洗衣粉香味,稚怀心里暖暖的。她抬头看了看许南之,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许南之,”稚怀轻声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许南之问。

“谢谢你成为我的对手,也谢谢你……一直帮我。”稚怀的声音有点小。

许南之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用谢,你也帮了我很多。而且,有你这样的同桌,挺好的。”

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稚怀和许南之的总分并列年级第一。班主任在班会上笑着说:“咱们班的稚怀和许南之,真是棋逢对手,不过这种相互促进的竞争,才是最好的状态。”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稚怀和许南之对视一眼,都笑了。

省教育学院的报告厅里,稚怀攥着集训手册,看着分组名单上“稚怀、许南之”紧挨着的名字,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真巧,又是你。”许南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穿着简单的连帽卫衣,背着沉甸甸的竞赛题库,镜片后的眼睛带着几分玩味,“看来这次团队赛,咱们得暂时休战了。”

稚怀转过身,手里的笔转了个圈:“只是合作,别指望我会让着你。”

这次数学竞赛集训是省赛的前奏,团队赛占总分的三成,要求每组两人在两小时内完成三道综合性极强的大题。集训老师站在讲台前,敲了敲黑板:“团队赛考的不是个人能力,是配合。你们俩一个擅长破局,一个擅长补漏,按理说该是黄金搭档——前提是别在解题时吵起来。”

周围传来低低的笑声,稚怀和许南之是明德中学出了名的“死对头”,月考榜交替登顶,课堂上为解题方法争得面红耳赤,连图书馆的座位都要抢。谁也没想到,组委会会把这两个“冤家”分到一组。

集训的第一周,两人的合作堪称灾难。

拿到第一道团队模拟题,稚怀扫了一眼题目,立刻在草稿纸上写下三个跳跃性的公式:“这里用构造函数的思路,把变量替换成几何模型,核心难点就破了。”

许南之看着那串省略了大半推导过程的公式,眉头紧锁:“步骤太跳了,逻辑链不完整,很容易被判错。而且你忽略了边界条件,这里必须补充分类讨论。”

“竞赛讲究效率!”稚怀笔尖一顿,声音提高了几分,“评委看的是思路,不是繁琐的步骤。”

“严谨是数学的根基,没有步骤支撑的思路就是空中楼阁。”许南之也不让步,拿起笔在她的草稿纸上补充推导过程,“你得把中间的逻辑断层补上,不然这道题就算思路对了,也拿不到满分。”

两人各执一词,争论间浪费了二十分钟,最后还是集训老师过来调解,让他们分工合作:稚怀负责破解题目核心难点,许南之负责补全步骤、验证逻辑。

磨合的过程充满了火花。稚怀的思维像脱缰的野马,总能在山穷水尽时找到意想不到的突破口;许南之则像精密的仪器,总能发现她思路里的漏洞,用严谨的逻辑把零散的知识点串联起来。

有一次,他们遇到一道涉及数论和组合数学的综合题,稚怀盯着题目看了半小时,忽然眼睛一亮:“用抽屉原理!把这组数据放进预设的集合里,再结合模运算,就能缩小范围。”

她飞快地写下关键思路,许南之接过草稿纸,顺着她的逻辑往下推导,中途发现一个隐蔽的逻辑错误:“这里不对,集合的定义有歧义,得重新界定边界,不然会出现重复计数。”

稚怀凑过去看了一眼,不服气地反驳:“不会啊,我之前做过类似的题,都是这么界定的。”

“那道题的条件和这道不一样,”许南之指着题目中的关键词,“这里多了一个约束条件,集合的范围必须缩小三分之一。”

两人争论了十分钟,最后拿出竞赛真题集翻找佐证,证明许南之说得没错。稚怀有点别扭地低下头:“知道了,那你改吧。”

许南之没说话,只是在补充步骤时,特意把稚怀的核心思路用红笔标注出来。那天下午,他们用这种“破局+补漏”的模式,率先完成了三道模拟题,拿到了集训以来的第一个满分。

集训过半,谣言悄然滋生。

起因是一次摸底测试,稚怀的数学成绩比平时高出十分,仅次于许南之。有个一直排在前十的男生没考好,私下里散布谣言:“稚怀肯定是刷题作弊了,她以前偏科那么严重,怎么可能突然这么厉害?说不定是提前拿到了题库。”

谣言越传越广,连其他学校的集训生都开始议论纷纷。稚怀性格内向,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只能把委屈憋在心里,刷题时频频走神。

许南之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追问之下才知道真相。他没多说什么,只是趁着午休时间,去集训办公室找了老师。

当天晚上,集训群里突然发了一段监控视频。视频里是明德中学历次月考和竞赛的考场画面,稚怀和许南之每次都坐在相邻的座位,两人全程专注答题,没有任何交流。视频后面还附了一份两人从高一到现在的成绩曲线,稚怀的数理化成绩呈稳步上升趋势,尤其是数学,每次竞赛的排名都在前进。

“同一考场同座多次,从未有过作弊行为;成绩曲线连续上升,符合正常进步规律。”老师的留言简短有力,“谣言止于智者,希望大家把精力放在集训上。”

谣言瞬间平息。稚怀看到视频时,正坐在自习室刷题,鼻尖忽然有点酸。她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许南之,他正低头演算,侧脸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谢谢你。”稚怀轻声说。

许南之抬了抬头,推了推眼镜:“没什么,我只是不想有人打扰我们备战省赛——毕竟,输给作弊的人,太没面子了。”

嘴上依旧是不服输的语气,可稚怀却分明看到他耳尖微微泛红。那天晚上,她在许南之的桌洞里塞了一瓶热牛奶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下次模拟赛,我会超过你。”

许南之发现时,牛奶还带着温度。他看着纸条上龙飞凤舞的字迹,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集训后期,许南之的状态越来越差。他常常在刷题时走神,眼底的黑眼圈越来越重,甚至有一次在演算时差点睡着,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稚怀察觉到了异常。有天晚上,她路过许南之的宿舍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争吵声。是许南之的妈妈在打电话,语气严厉:“省赛必须拿金奖,这关系到你的保送资格,不能有任何差错。你爸爸为了你,托了多少关系才让你进集训队,你要是考不好,怎么对得起我们?”

电话那头的许南之没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稚怀悄悄退了回去。她想起许南之曾经说过,他的父母对他寄予厚望,从小就规划好了他的人生,竞赛金奖和保送资格是他们的底线。

那天晚上,稚怀翻出了妈妈给她的助眠香包——里面装着薰衣草和陈皮,是她以前失眠时用的。她还把自己整理的竞赛错题本拿出来,在每道题的旁边都写下了详细的批注,尤其是许南之之前容易出错的逻辑题,特意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了易错点和解题技巧。

第二天一早,她趁着许南之去洗漱,把香包和错题本放进了他的桌洞里。

许南之发现时,先是愣了愣,拿起香包放在鼻尖闻了闻,淡淡的薰衣草香驱散了些许疲惫。他翻开错题本,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批注,字迹虽然潦草,却处处透着用心。尤其是在一道他上次做错的数论题旁边,稚怀写着:“这里可以用费马小定理简化计算,你太执着于常规方法了,偶尔也可以试试跳脱的思路。”

许南之的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流。他转头看向稚怀,她正假装刷题,耳朵却红得像要滴血。

“谢了。”许南之轻声说。

稚怀头也不抬:“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我的搭档因为失眠影响发挥,到时候拖我后腿。”

许南之笑了,把香包放在桌角,错题本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从那天起,他的状态好了很多,虽然依旧有压力,但每晚睡前闻着薰衣草香,翻看稚怀的批注,总能安心不少。

集训最后一天,是团队赛模拟考核。稚怀和许南之配合得异常默契,稚怀用跳跃性思维破解了三道题的核心难点,许南之则用严谨的逻辑补全步骤,两人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就完成了所有题目,拿到了全场唯一的满分。

集训老师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这才是黄金搭档该有的样子。省赛加油,期待你们的金奖。”

省赛当天,赛场设在省教育学院的阶梯教室。两人坐在相邻的座位上,稚怀深吸一口气,手心有点出汗。

“别紧张,”许南之递给她一块巧克力,“就像平时集训一样。”

稚怀接过巧克力,点了点头。

考试开始,三道大题的难度远超模拟赛。第一题是几何与代数的综合题,稚怀看了十分钟,忽然眼前一亮:“用仿射变换,把椭圆变成圆,这样计算量会小很多。”

许南之立刻会意,顺着她的思路往下推导,补充了仿射变换的边界条件和逻辑验证。两人一人写关键思路,一人补全步骤,配合得天衣无缝。

第二题是数论难题,稚怀卡了很久,眉头紧锁。许南之看着她焦虑的样子,悄悄推了推她的胳膊,指了指题目中的一个隐藏条件:“这里可以和斐波那契数列结合。”

稚怀恍然大悟,立刻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很快破解了难点。

第三题是组合数学题,时间只剩下二十分钟,两人加快了速度。稚怀写下核心框架,许南之飞快地补全步骤,最后一分钟,许南之检查出一个计算错误,两人同时伸手去改,笔尖在草稿纸上轻轻相撞。

“左边的系数错了,应该是3不是2。”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然后对视一笑。

交卷时,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省赛结果公布的那天,明德中学的师生都在关注。当看到“团队赛金奖:稚怀、许南之”的名字时,教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领奖台上,主持人把金灿灿的奖杯递过来,稚怀和许南之同时伸手去接,指尖不经意间相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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