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录制结束时,已经是深夜。张函瑞抱着奖杯坐在保姆车后座,指尖反复摩挲着冰冷的金属表面,眼皮却越来越沉,最后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头枕在张桂源的腿上,身上盖着对方的外套。车窗外的路灯在黑暗中拉出长长的光轨,张桂源正低头看着他,金棕色的睫毛在眼底投出浅影,指尖轻轻替他把滑落的外套拉好。
“醒了?”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还有半小时到宿舍。”
张函瑞往他怀里缩了缩,闻到外套上熟悉的柑橘香,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奖杯呢?”
“在这儿。”张桂源从旁边拿起奖杯,放在他手心里,“沉甸甸的,我们小主唱厉害啊。”
奖杯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张函瑞忽然想起录制时的场景——他唱到最高音时,耳返里突然没了声音,是台下第一排的张桂源用口型替他数着节拍,眼神比聚光灯还亮,像在说“别怕,跟着我来”。
“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他把脸埋在张桂源的衣角,声音闷闷的,“你的口型比耳返还准。”
张桂源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因为我比耳返更懂你啊。”
回到宿舍楼下,张桂源抱着熟睡的张函瑞上楼时,被守在楼道里的粉丝认了出来。快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却只是把怀里的人护得更紧,低声说:“麻烦轻点,他累坏了。”
第二天醒来,张函瑞在手机上刷到粉丝拍的照片。照片里,张桂源抱着他,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温柔,怀里的人睡得安稳,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评论区里一片“好甜”的呼声,有人说“这是什么神仙队友”,有人说“他们眼里的光藏不住”。
张桂源端着早餐走进来,看见他对着手机傻笑,凑过去看了眼:“被拍到了?”
“嗯。”张函瑞把手机递给他,“他们说你眼里有光。”
张桂源看着照片里自己的眼神,忽然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那是因为眼里有你啊。”
训练室的风信子开得正盛,淡紫色的花瓣在阳光下轻轻颤动。张函瑞把奖杯放在窗台,正好在花盆旁边,金属的冷光和花瓣的暖紫意外地和谐。
“以后我们会有更多奖杯的。”张桂源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摆满整个窗台。”
“才不要。”张函瑞转身抱住他,脸颊贴着对方的胸口,“奖杯会挡住风信子的阳光,我只要每年春天都能看到花,看到你,就够了。”
张桂源的心跳漏了一拍,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训练室的暖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风信子的香气漫过来,混着少年身上的甜味,像一首没唱完的歌。
原来最珍贵的从来不是舞台上的奖杯,而是舞台下的彼此——是在耳返失灵时的口型,是深夜里的公主抱,是窗台边并排的奖杯与花,是所有藏在时光里的,比星光更亮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