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春风带着塞外的凛冽,却吹不散雁门关内悄然滋生的阴霾。谢喃泱推行的新政虽让百姓获益,却触动了北境几大守旧士族的利益。这些家族世代盘踞北境,靠垄断盐铁贸易和土地兼并积累财富,谢喃泱的“均田令”和“通商规范”,无疑断了他们的财路。
这日,谢喃泱正在府中批阅公文,副将匆匆来报:“王爷,西河县令使人来报,当地杜家聚众抗粮,还打伤了前去催缴的官差。”
“杜家?”谢喃泱笔尖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杜家是北境望族,祖上曾出过将军,在西河县势力盘根错节,向来不把官府放在眼里。上辈子,杜家就是北狄入侵时第一批投敌的士族,只是那时她深陷囹圄,无力顾及。
“备马,去西河。”谢喃泱放下笔,起身向外走去。
绿绮连忙跟上:“小姐,杜家势大,您带些人手吧!”
“不必。”谢喃泱脚步未停,“带三百轻骑即可。对付一群跳梁小丑,无需兴师动众。”
抵达西河县时,杜家大宅外已聚集了数百名下人,手持棍棒,气势汹汹地与官差对峙。杜家族长杜振山站在台阶上,身着锦袍,面色倨傲:“我杜家为北境守了三代疆土,缴粮纳税从未含糊!如今这‘均田令’简直是胡闹,凭什么要把我家的地分给那些泥腿子?”
“杜族长好大的口气。”谢喃泱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带着穿透人心的寒意。
众人闻声回头,只见她一身银袍,骑在白马上,身后三百轻骑肃立如松,气势迫人。杜振山心中一慌,却强撑着道:“北境王驾临,老夫有失远迎。只是这新政实在不合情理,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不合情理?”谢喃泱翻身下马,缓步走到杜振山面前,“杜家占着西河三成良田,却只缴纳一成赋税,余下的都转嫁到百姓头上。去年北狄入侵,杜家不仅不捐粮助军,反而囤积居奇,抬高粮价,大发国难财。这就是你说的‘守疆土’?”
她的话字字如刀,戳得杜振山脸色发白。周围的百姓也纷纷点头,显然对杜家的所作所为早已不满。
“你……你血口喷人!”杜振山恼羞成怒,挥手道,“给我把这些人赶出去!”
下人们刚要动手,谢喃泱身后的轻骑立刻拔刀出鞘,寒光闪烁。百姓们见状,纷纷后退,杜家的人却僵在原地,不敢上前。
“杜振山,聚众抗粮,殴打官差,勾结商贾囤积居奇,桩桩件件都是死罪。”谢喃泱从袖中取出一份卷宗,扔在他面前,“这是你杜家近年来的罪证,白纸黑字,你敢不认?”
卷宗散落一地,上面详细记录着杜家的土地兼并、偷税漏税的证据,甚至还有与北狄商人私下交易的账目。杜振山看着那些证据,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他连忙磕头,“都是老夫一时糊涂,求王爷看在杜家先祖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
谢喃泱冷冷地看着他:“饶你?那些被你逼得家破人亡的百姓,谁来饶他们?”她转头对副将道,“将杜振山及其党羽全部拿下,家产充公,田地分给百姓。抗粮的下人,既往不咎,各自回家务农。”
“是!”副将立刻带人上前,将杜振山等人五花大绑。杜家的下人见状,纷纷扔下棍棒,四散奔逃。
百姓们见谢喃泱如此果断,纷纷跪地磕头:“谢王爷为民做主!”
解决了杜家的事,谢喃泱并未放松。她知道,北境的守旧士族不止杜家一家,若不彻底震慑,日后必生祸端。回到雁门关后,她立刻下令,在北境范围内展开“清丈土地”和“整顿吏治”,凡是违抗新政、贪污腐败的官员和士族,一律严惩不贷。
一时间,北境官场震动,不少贪官污吏和不法士族被绳之以法,百姓们拍手称快。但也有一些人暗中勾结,想要报复谢喃泱。
这日深夜,谢喃泱正在书房处理公文,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她猛地抬头,只见一道黑影从房梁上跃下,手持匕首,直扑而来。
“小姐小心!”绿绮从门外冲进来,手中拿着一根银簪,挡在谢喃泱面前。
黑影的匕首眼看就要刺中绿绮,谢喃泱眼中寒光一闪,起身一脚踢在黑影的手腕上。黑影吃痛,匕首落地。谢喃泱顺势夺过匕首,反手架在他的脖子上。
“说,是谁派你来的?”
黑影咬牙不语,眼中满是怨毒。
就在这时,副将带着侍卫冲了进来,将黑影团团围住。经过审讯,黑影终于招供,他是被另一个士族——林家收买的死士,目的是刺杀谢喃泱,阻止新政的推行。
“林家……”谢喃泱眼中杀意渐浓。林家与杜家素有往来,杜家倒台后,他们便成了守旧士族的领头羊。
次日,谢喃泱亲自带兵包围了林家大宅。林家族长林博文没想到谢喃泱会来得如此之快,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让人拿出金银财宝,想要贿赂她。
“林博文,你以为这些东西就能买你的命?”谢喃泱冷笑一声,“你勾结杜家,贪污受贿,还敢派人行刺本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她下令将林家所有人拿下,查抄家产。经过此事,北境的守旧士族彻底被震慑,再也无人敢违抗谢喃泱的新政。
解决了内部的隐患,谢喃泱开始全力发展北境。她鼓励百姓开垦荒地,兴修水利,使得北境的粮食产量大幅提高;她开放边境互市,与蒙古部落和西域各国进行贸易往来,让北境的商队络绎不绝;她还在雁门关设立了军事学院,培养优秀的军事人才,为北境的国防注入新的力量。
在她的治理下,北境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百姓们安居乐业,军队战斗力日益增强,周边的部落也纷纷前来归附。谢喃泱的威望,在北境达到了顶峰。
这日,谢喃泱站在雁门关的城楼上,看着远方的炊烟和往来的商队,心中感慨万千。从重生那一刻起,她便在复仇的道路上前行,如今,她不仅报了仇,还守护了这片土地,让这里的百姓过上了幸福安宁的生活。
或许,这才是权力真正的意义——不是为了个人的私欲,而是为了守护自己在意的人,为了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