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师你不会抛下我吧,华华
华老师一定,我一定不会抛下你
我叫夏幸泪,别看我的名字带“幸”,可是我们一点儿也不幸运,幸福
可是,华梓梦却是我的一束光
3岁:世界是潮湿的牢笼
我总记得3岁那年的雨,下了整整一个夏天,把土坯房的墙泡得发潮,墙角长着滑腻的青苔,空气里全是霉味。那时我还不会说完整的句子,只会扯着妈妈的衣角呜呜地哭,可妈妈的手永远是凉的,她很少抱我,眼神里总蒙着一层我看不懂的雾。爸爸常年在外打工,一年到头见不到一次,家里只有我、妈妈和沉默的爷爷。
我最害怕夜晚,窗外的树影被月光拉得像妖怪的爪子,刮得窗户吱呀响。我想钻进妈妈的被窝,可她总会把我推开,说“大孩子要自己睡”,可我才3岁啊。有一次我发高烧,烧得迷迷糊糊,嘴里喊着“妈妈抱”,妈妈却只是把退烧药碾碎了混着糖水喂我,然后坐在床边织毛衣,织到后半夜,我听见她偷偷哭,可她从没碰过我一下。
爷爷是家里唯一对我笑的人,他会用粗糙的手掌摸我的头,把舍不得吃的硬糖塞给我,糖纸磨得我手心发痒。可爷爷要下地干活,大部分时间里,我只能一个人坐在门槛上,看着雨丝斜斜地落,数着屋檐下的水珠,直到眼睛发涩。我不敢跑远,妈妈说外面有拐小孩的,可家里的冷清比拐小孩的妖怪更让我害怕。那年冬天,我的手冻得肿成了胡萝卜,裂开的口子渗着血珠,妈妈只是用布条简单缠了缠,我哭着喊疼,她却不耐烦地说“忍忍就好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能被妈妈抱在怀里,而我只能抱着冰冷的膝盖,在潮湿的角落里发抖。
5岁:被遗忘在角落的影子
5岁时,我被送进了村里的学前班,那是一间破旧的土屋,屋顶漏着光,桌椅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我穿着姐姐穿过的打补丁的衣服,鞋子太大,走路总往下掉,只能拖着脚走,引来其他小朋友的嘲笑。他们叫我“没人要的野孩子”,把我的书包扔在泥地里,用树枝戳我的脸,我不敢反抗,只能蹲在地上捡书包,眼泪混着泥土抹得满脸都是。
老师也不喜欢我,因为我总是沉默寡言,上课不敢举手发言,作业也常常写得歪歪扭扭。有一次,我把“太阳”写成了“大阳”,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我的作业本扔在地上,说“这么简单都不会,真是个笨蛋”。我趴在桌子上哭了一下午,没有人来安慰我。放学回家,我想把委屈告诉妈妈,可她正在给刚出生的弟弟喂奶,不耐烦地挥手让我走开,说“小孩子家家的,哪来那么多事”。
从那天起,我变得更沉默了。我喜欢躲在村后的老槐树下,那里有一片草丛,我可以蜷缩在里面,看着天上的小鸟飞过去。爷爷总会在傍晚时分找到我,把我拉起来,拍掉我身上的草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烤红薯,热乎乎的,烫得我手心发红,可心里却有一丝微弱的暖意。爷爷说“咱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咱好好读书,将来走出大山”,我似懂非懂地点头,把红薯的香味和爷爷的话一起记在心里。可我还是害怕去学校,害怕那些嘲笑的眼神,害怕老师冰冷的话语,每天早上,我都要磨蹭很久,直到爷爷把我送到学校门口,看着我走进教室,他才转身离开。
7岁:破碎的童年与无声的呐喊
7岁那年,爸爸在工地上出了事,摔断了腿,躺在医院里。妈妈带着弟弟去了城里照顾他,把我扔给了爷爷。家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我和爷爷,还有满屋的寂静。我开始学着做家务,扫地、洗碗、喂猪,这些原本不属于我的活,现在都压在了我小小的肩膀上。
每天天不亮,我就要起床烧火做饭,灶台太高,我得踩着小板凳才能够到锅沿,浓烟呛得我直咳嗽,眼泪直流。吃完饭,我要背着书包走两公里的山路去上学,放学回家,还要去地里帮爷爷干活,拔草、浇地,太阳把我的皮肤晒得黝黑,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有一次,我在地里摔倒了,膝盖磕在石头上,流了很多血,我咬着牙爬起来,继续干活,不敢告诉爷爷,怕他担心。
学校里的嘲笑从来没有停止过,他们现在叫我“瘸子的女儿”,把石头扔向我,我还是不敢反抗,只是把自己缩得更紧。有一次,一个男生抢了我的书包,把我的课本撕得粉碎,我终于忍不住和他打了起来,结果被老师批评了一顿,还被罚站在教室门口。那天放学,我没有回家,一个人跑到了山上,对着山谷大喊,喊爸爸,喊妈妈,喊那些欺负我的人,可山谷里只有我的回声,空荡荡的,像我的心一样。
爷爷找到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光芒在黑暗中摇晃。他没有骂我,只是把我抱在怀里,说“孩子,委屈你了”,爷爷的怀抱很温暖,我在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把所有的委屈和害怕都哭了出来。那天晚上,爷爷给我煮了鸡蛋,看着我吃完,才放心地去睡觉。我躺在床上,听着爷爷均匀的呼吸声,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让爷爷失望。
9岁:寄人篱下的屈辱与挣扎
9岁时,爸爸伤好后带着妈妈和弟弟回了家,可家里的日子并没有变好。爸爸因为腿伤不能再干重活,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经常喝酒,喝醉了就骂人,有时候还会打妈妈。我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生怕惹爸爸不高兴。
后来,爸爸说家里负担太重,要把我送到城里的姑姑家寄养。我不愿意去,抱着爷爷的腿哭,可爷爷只是摸着我的头,眼圈红红的,说“去姑姑家能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我知道爷爷舍不得我,可我还是被爸爸强行送走了。姑姑家住在城里的单元楼里,房子很干净,可我却觉得格格不入。
姑姑对我很冷淡,姑父更是看我不顺眼。他们让我做所有的家务,拖地、洗衣服、做饭,还要照顾姑姑的孩子。表妹比我小两岁,却很霸道,她抢我的东西,把我的衣服弄脏,还在姑姑面前告状,说我欺负她。每次姑姑都会不分青红皂白地骂我,说我“没教养”“白眼狼”。有一次,表妹把我的作业本撕了,我和她理论,姑姑却打了我一巴掌,说“你一个寄人篱下的,还敢顶嘴”。那一巴掌打得我耳朵嗡嗡响,我捂着脸,眼泪止不住地流,心里充满了屈辱和愤怒。
我想念爷爷,想念村里的老槐树,想念爷爷给我烤的红薯。我每天都盼着放假,盼着能回到爷爷身边。有一次,我偷偷给爷爷写信,告诉爷爷我在姑姑家的生活,可信还没寄出去,就被姑姑发现了,她把信撕了,还骂我“没良心”。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写信了,只能把对爷爷的思念藏在心里。那年冬天,我没有棉袄穿,姑姑把表妹穿剩下的旧棉袄给我,又薄又小,根本不保暖,我冻得瑟瑟发抖,却只能默默忍受。
11岁:夹缝中的微光与恐惧
11岁,我终于回到了村里的小学上五年级。回到爷爷身边,我以为日子会好起来,可现实却依然残酷。爸爸的腿伤一直没好利索,家里的经济来源全靠爷爷种地和打零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我穿着打补丁的衣服,背着缝缝补补的书包,依然是同学们嘲笑的对象。
但我不在乎了,我只想好好学习,将来能考上大学,带着爷爷离开这个地方。我每天都很早起床,先帮爷爷做完家务,然后去学校,放学回家就趴在桌子上写作业,直到深夜。爷爷总是陪着我,在昏暗的灯光下给我缝补衣服,或者削铅笔,有时候还会给我讲他年轻时候的故事,那些故事里有山,有水,有远方,让我对未来充满了向往。
可好景不长,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差,经常咳嗽,有时候还会咳出血来。我很害怕,让爷爷去医院看看,可爷爷总是说“没事,老毛病了,忍忍就好了”。我知道爷爷是舍不得花钱,家里的钱要供我读书,还要给爸爸买药。有一次,我偷偷攒了几个星期的零花钱,想带爷爷去医院,可爷爷知道后,狠狠骂了我一顿,说“你个小孩子,不懂事,钱要留着读书”。我哭着把钱塞给爷爷,爷爷却又把钱还给了我,摸了摸我的头,说“爷爷没事,等你考上大学,爷爷就去医院好好检查”。
我知道爷爷是在骗我,可我没有办法,只能更加努力地学习,希望能让爷爷开心。那年夏天,我得了全校第一名,老师在全班同学面前表扬了我,还给我发了一张奖状。我拿着奖状跑回家,想给爷爷一个惊喜,可回家后却发现爷爷不在家,邻居告诉我,爷爷去山上砍柴,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躺在家里。我冲进屋里,看到爷爷躺在床上,额头上缠着纱布,渗着血渍,我扑到爷爷身边,哭着喊“爷爷,你怎么样”,爷爷笑着说“没事,小伤,不碍事”,可我看到他疼得皱起的眉头,心里像刀割一样。
那天晚上,我给爷爷擦身、换药,爷爷看着我,眼里满是心疼。我告诉爷爷我考了第一名,爷爷笑着说“我的乖孙女真厉害,爷爷没白疼你”。那一刻,我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只要爷爷好好的,我什么都愿意承受。
12岁:世界崩塌的瞬间
12岁,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年。那年春天,爷爷的咳嗽越来越严重,已经不能下地干活了,只能躺在床上休养。我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爷爷做饭、喂药、擦身,然后才能写作业。爸爸很少来看爷爷,妈妈也只是偶尔来送点吃的,然后就匆匆离开,家里的重担全压在了我小小的肩膀上。
我很害怕,害怕爷爷会离开我。我每天都祈祷,祈祷爷爷能好起来,祈祷时间能过得慢一点。可命运总是那么残酷,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我放学回家,推开房门,看到爷爷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闭着,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我跑过去,摇着爷爷的胳膊,喊“爷爷,爷爷,你醒醒”,可爷爷没有回应我,他的身体冰凉,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度。
我知道,爷爷走了,永远地离开了我。我趴在爷爷的身上,哭得撕心裂肺,声音嘶哑,可爷爷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摸着我的头,安慰我了。邻居听到我的哭声,赶了过来,帮我通知了爸爸和妈妈。爸爸和妈妈来了,妈妈也哭了,可爸爸只是默默地抽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爷爷的葬礼很简单,没有多少人来。我穿着孝服,跪在爷爷的灵前,看着爷爷的遗像,心里空荡荡的。我想起爷爷给我烤的红薯,想起爷爷陪我写作业的夜晚,想起爷爷对我笑的样子,那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回放,每一个画面都让我心如刀割。
爷爷走后,我变得更加沉默了。家里没有了爷爷的笑声,没有了爷爷的陪伴,变得更加冷清。我每天都活在思念和痛苦中,上课走神,作业也写不下去。同学们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可我不需要同情,我只想要爷爷回来。那年冬天,我一个人坐在门槛上,看着天上的雪花飘落,想起爷爷曾经说过,雪花是天使的眼泪,是来安慰伤心的人的。可我一点也不觉得安慰,只觉得刺骨的寒冷,从身体一直冷到心里。我知道,我的天,塌了。
14岁:奶奶的离去与彻底的孤绝
爷爷走后,奶奶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她总是坐在爷爷曾经坐过的椅子上,望着门口,眼神空洞,嘴里喃喃地喊着爷爷的名字。我知道奶奶很想念爷爷,我想安慰她,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陪着她,给她端茶倒水,做饭洗衣。
14岁那年,我上了初中,学校离家很远,我只能住校,每个星期回家一次。每次回家,我都能看到奶奶的身体又差了一些,她的头发全白了,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走路也变得颤颤巍巍的。我很担心奶奶,想留在家里照顾她,可奶奶却让我好好读书,说“你爷爷在天有灵,也希望你能考上大学,有出息”。
有一次,我回家发现奶奶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嘴里一直喊着爷爷。我很害怕,赶紧给爸爸打电话,让他带奶奶去医院。可爸爸却说“老太太年纪大了,就这样了,没必要去医院浪费钱”。我哭着求爸爸,爸爸才不情愿地带着奶奶去了医院。医生说奶奶的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照顾,可爸爸根本不当回事,从医院回来后,还是不管不顾。
我只能请假在家里照顾奶奶,给她喂饭、喂药、擦身。奶奶清醒的时候,会拉着我的手,说“孩子,委屈你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哭着点头,说“奶奶,你会好起来的,我们一起等我考上大学”。可奶奶只是摇摇头,眼里满是不舍。
在一个秋风萧瑟的下午,我正在给奶奶擦手,奶奶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眼神变得很亮,说“孩子,爷爷来接我了,我要走了”,说完,奶奶的手就垂了下来,眼睛也永远地闭上了。我抱着奶奶的身体,哭得肝肠寸断,我知道,我最后的亲人也离开我了,我彻底变成了一个孤儿。
奶奶的葬礼和爷爷一样简单,爸爸和妈妈脸上没有多少悲伤,仿佛死去的只是一个陌生人。我跪在奶奶的灵前,想起奶奶对我的好,想起奶奶给我缝的鞋垫,想起奶奶在我生病时照顾我的样子,心里的痛苦像潮水一样涌来。葬礼结束后,我回到空荡荡的家,家里再也没有了爷爷的笑声,没有了奶奶的唠叨,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满屋子的回忆和冷清。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泪不停地流,我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没有了爷爷和奶奶,我该怎么活下去。
16岁:被抛弃的孤独与挣扎
奶奶走后,爸爸和妈妈对我更加不管不顾了。他们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带着弟弟搬到了城里,把我一个人留在了村里,让我住在邻居家的偏房里。我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儿,无家可归,无依无靠。
16岁,我上了高中,学费和生活费都是爷爷生前攒下的一点钱和邻居们的接济。我穿着邻居们送的旧衣服,背着爷爷给我买的旧书包,每天都要走很远的路去上学。学校里的同学都比我条件好,他们穿着漂亮的衣服,背着崭新的书包,谈论着我从未接触过的东西。我像一个异类,融入不了他们的圈子,只能独来独往。
我每天都省吃俭用,一顿饭只吃一个馒头和一份咸菜,有时候甚至不吃午饭,把钱省下来买学习资料。我知道,只有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我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我每天都学习到深夜,宿舍里的灯熄了,我就躲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照着看书,有时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书。
可命运总是和我开玩笑,高二那年,爷爷攒下的钱用完了,邻居们也没有多余的钱接济我了,我面临着辍学的困境。我去找爸爸,希望他能给我一点学费,可爸爸却当着我的面把我赶了出来,说“你已经长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我没有钱给你”。我站在爸爸家的楼下,看着楼上的灯光,心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我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他的孩子,弟弟可以穿漂亮的衣服,吃好吃的东西,而我却要过这样的生活。
我没有放弃,我去工地打零工,搬砖、扛水泥,那些沉重的东西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手上磨出了血泡,可我还是坚持着。我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去工地,中午吃一个馒头,下午继续干活,晚上还要去学校上晚自习。有一次,我在工地上摔倒了,腿被划破了一道很长的口子,流了很多血,我简单包扎了一下,又继续干活。我告诉自己,不能放弃,一定要考上大学,一定要出人头地。
17岁:黑暗中的微光与背叛
17岁,我终于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考上了县城里最好的高中的高三重点班。我以为日子会慢慢好起来,可现实却依然残酷。班里的同学都很优秀,他们的成绩都比我好,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我更加努力地学习,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其余的时间都用来学习。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就一定能赶上他们。可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在变好的时候,我遭遇了最沉重的背叛。我的同桌,一个平时和我关系还不错的女生,竟然偷了我的笔记本。那本笔记本上记满了我的学习笔记和错题,是我花了很多心血才整理出来的。
我发现笔记本不见了的时候,很着急,到处找,最后在她的书包里找到了。我问她为什么要偷我的笔记本
我就偷怎么了!
18岁:高考前夜的雨与无人等候的黎明
18岁的夏天,雨下得比3岁那年还要缠绵,把县城高中的水泥地浇得发亮,也浇透了我单薄的衬衫。距离高考只剩三天,宿舍里的同学都在忙着最后的冲刺,或是收到家人送来的补品和鼓励,只有我,桌肚里空荡荡的,除了堆得老高的复习资料,什么都没有。
我依然住在邻居家的偏房里,每天放学要走一个小时的夜路回去。雨夜里,路灯忽明忽暗,影子被拉得忽长忽短,路边的树影像极了小时候害怕的妖怪爪子。我背着沉甸甸的书包,踩着积水往前走,雨水顺着头发流进眼睛里,涩得生疼。路过小吃摊时,闻到飘来的饭菜香,肚子饿得咕咕叫,可我口袋里只有皱巴巴的五块钱,那是我接下来三天的伙食费。
高考前一天晚上,我发了高烧,烧得浑身发烫,头晕眼花。我想喝一口热水,可暖水瓶是空的,邻居家的灯已经熄了,我不敢敲门打扰。我只能蜷缩在冰冷的床上,裹着薄薄的被子,用手背抵着额头降温。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了爷爷,他端着一碗热乎乎的姜汤,摸着我的头说“乖孙女,喝了就好了”,可我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抓不到,只有一片冰冷的黑暗。
我咬着牙撑到天亮,拖着虚弱的身体走进考场。考试的时候,头晕得厉害,眼前的字迹都在晃动,我只能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清醒。走出考场的那一刻,雨还在下,其他同学都被家人接走了,欢声笑语透过雨幕传来,刺得我耳膜发疼。我一个人站在考点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不知道该去哪里。
成绩出来那天,我考上了外省的一所二本院校,不算顶尖,却是我拼尽全力换来的结果。我拿着录取通知书,跑到爷爷和奶奶的坟前,跪在泥泞里,哭着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坟上的草长得很高,被雨水打弯了腰,像在为我叹息。我摸着冰冷的墓碑,说“爷爷,奶奶,我做到了,我要去上大学了,可你们为什么不能看看我”。风吹过山谷,带着呜咽的声音,像是他们的回应,又像是无尽的悲伤。
去学校报到的那天,我背着一个旧帆布包,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和爷爷留下的一本旧书。爸爸没有来送我,甚至没有给我一分学费,我靠着暑假在工厂打工挣的钱和学校的助学金,勉强凑够了第一年的费用。火车开动的时候,我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知道,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离开家乡,离开爷爷和奶奶的坟茔,去往一个陌生的城市,未来的路,只能靠我自己一个人走。
20岁:病痛与孤独的双重枷锁
20岁,我上了大二,原本以为大学生活会是新的开始,可命运的磨难从未停止。为了赚取学费和生活费,我除了上课,其余时间都在打工,发传单、做服务员、做家教,每天忙得像个陀螺,根本没有时间休息。长期的劳累和营养不良,让我的身体越来越差,经常头晕乏力,脸色苍白得像纸。
那年冬天,我在餐厅做兼职服务员,每天要站十几个小时,端着沉重的餐盘来回走动。有一天晚上,我正在给客人上菜,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餐盘摔碎了一地。老板骂骂咧咧地把我扶起来,扣了我半个月的工资,让我第二天不用再来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室友们都在忙着追剧、聊天,没有人注意到我的狼狈,更没有人问我有没有事。
我以为只是太累了,休息几天就会好,可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头晕的症状越来越严重,还伴随着剧烈的胃痛。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得了严重的贫血和胃炎,需要住院治疗,可住院费对于我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我只能拿着医生开的药方,去药店买了最便宜的药,每天忍着疼痛上课、打工。
有一次,我在课堂上突然胃痛难忍,蜷缩在桌子底下,老师和同学都围了过来,脸上满是惊讶。我被送到校医院,医生责备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说再这样下去会出大问题。我躺在病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眼泪不停地流。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可拿起手机,却不知道该打给谁。爸爸的电话我打了无数次,从来没有接通过,妈妈的电话接通了,听到我的声音,只是不耐烦地说“有事快说,我忙着呢”,我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默默地挂了电话。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校医院的病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想起了爷爷和奶奶。小时候我生病,爷爷会整夜守在我身边,给我敷额头,给我讲故事;奶奶会给我熬小米粥,一勺一勺地喂我。可现在,我生病了,身边连一个照顾我的人都没有。我拿出爷爷留下的旧书,摩挲着泛黄的书页,仿佛感受到了爷爷的温度。我告诉自己,不能倒下,爷爷和奶奶还在天上看着我,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21岁:被夺走的希望与绝境中的坚守
21岁,我大三,开始准备考研。我想考回家乡附近的一所重点大学,这样就能经常回去看看爷爷和奶奶的坟茔,也能离那个所谓的“家”近一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为了考研,我辞去了大部分兼职,只留下了一份周末的家教,每天泡在图书馆里,从早上八点学到晚上十点。
图书馆里的学习氛围很浓,身边的同学都在为了梦想努力,我也跟着卯足了劲。我把爷爷和奶奶的照片放在书本里,累了就拿出来看看,想起他们对我的期望,就又有了动力。我每天只吃两顿饭,早上一个馒头,晚上一碗面条,把省下来的钱都用来买考研资料。有时候学习到深夜,图书馆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空荡荡的阅览室里,只有我的翻书声和心跳声。
可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再次把我打入深渊。我的家教学生是一个调皮的小男孩,有一次,我在给他辅导作业的时候,他突然跑出去玩,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他的父母不分青红皂白,一口咬定是我没有看好他,要求我赔偿巨额的医药费。
我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只能一遍遍地向他们解释,可他们根本不听,还跑到学校里闹,让我在老师和同学面前抬不起头。学校为了平息事态,给了我一个记过处分,还取消了我的助学金。我失去了经济来源,考研的计划也被打乱了,每天都要面对别人异样的眼光和指责。
我去找那个小男孩的父母,想和他们好好谈谈,可他们却把我赶了出来,说“你一个没爹没妈的野孩子,还敢来狡辩,不赔钱就等着坐牢吧”。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刺进了我的心里,把我最后的尊严撕得粉碎。我蹲在他们家楼下,哭了很久,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和衣服,我却感觉不到冷,只有深入骨髓的绝望。
我没有放弃考研,只是把学习的时间推迟到了深夜。我在宿舍楼道里借着路灯的光看书,冬天的楼道里寒风刺骨,我裹着厚厚的外套,依然冻得瑟瑟发抖。有一次,我因为太过劳累,在楼道里睡着了,被宿管阿姨发现,骂了一顿。我低着头,不停地道歉,心里却充满了委屈。我知道,我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为了实现爷爷和奶奶的期望,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无论多么艰难,我都要坚持下去。
22岁:尘埃落定的遗憾与向阳而生的勇气
22岁,我迎来了人生的又一个十字路口。考研成绩出来了,我以一分之差落榜了。看到成绩的那一刻,我没有哭,只是静静地坐在图书馆里,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一片茫然。我付出了那么多努力,熬过了那么多不眠之夜,可最终还是没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我走出图书馆,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春天的阳光很温暖,照在身上却没有一丝暖意。街上的人们脸上都带着笑容,谈论着未来的规划,只有我,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我想起了这二十二年走过的路,3岁时潮湿的牢笼,5岁时被嘲笑的影子,7岁时破碎的童年,9岁时寄人篱下的屈辱,12岁时爷爷的离去,14岁时奶奶的远行,16岁时被抛弃的孤独,18岁时无人等候的黎明,20岁时病痛的折磨,21岁时被夺走的希望……每一段回忆,都像一把伤疤,刻在我的心上,挥之不去。
我回到宿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学校。室友们都在忙着找工作、准备复试,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失落。我背着那个旧帆布包,再次踏上了回家的路。火车上,我看着窗外的风景,想起了18岁那年离开家乡的场景,同样的列车,同样的背包,不同的是,那时的我充满了希望,而现在的我,只剩下满身的疲惫和遗憾。
回到家乡,我没有去找爸爸,而是直接去了爷爷和奶奶的坟前。坟上的草又长高了,我蹲在坟前,把考研落榜的消息告诉了他们。我说“爷爷,奶奶,对不起,我没有考上研究生,让你们失望了”。风吹过,坟上的草轻轻晃动,像是在安慰我。我摸着墓碑上爷爷和奶奶的名字,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哭过之后,我心里反而平静了很多。我知道,人生没有一帆风顺的,虽然考研落榜了,但我还有很多路可以走。我在县城里找了一份小学老师的工作,工资不高,但足够养活自己。我租了一间小小的房子,布置得很温馨,墙上挂着爷爷和奶奶的照片,每天下班回家,我都会和他们说说话,就像他们还在我身边一样。
22岁的我,经历了太多的失去和磨难,曾经以为自己会被命运击垮,可没想到,我竟然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我知道,爷爷和奶奶一直都在天上看着我,他们的爱和期望,是我前进的动力。虽然我的人生充满了遗憾,但我不再抱怨,不再绝望。我会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努力成为一个温暖、坚强的人,不辜负爷爷和奶奶的期望,也不辜负那个在苦难中从未放弃的自己。未来的路还很长,也许还会有更多的风雨,但我相信,只要我心中有光,就一定能走出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22岁:寒冬里的微光,是名为华梓梦的救赎
22岁的春天,我拖着行李箱回到县城,没有去找那个早已没有温度的“家”,而是凭着大学期间的支教经历,在城郊的一所小学谋到了实习老师的职位。学校分给我的宿舍是一间逼仄的小平房,墙皮斑驳,墙角还留着雨水浸过的痕迹,像极了我3岁时住过的土坯房。晚上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我总会想起爷爷和奶奶,想起那些在苦难中挣扎的日子,眼泪常常悄无声息地打湿枕巾。
实习的日子并不轻松。我带的是三年级的语文,班里的孩子大多是留守儿童,调皮捣蛋,难以管教。第一次站上讲台,我紧张得声音发颤,手里的粉笔都在发抖,台下的孩子趁机起哄,有的扔纸条,有的大声说话,还有的故意发出怪声。我站在讲台上,看着那些陌生又带着恶意的眼神,仿佛回到了5岁时被同学嘲笑的学前班,那种无措和屈辱再次席卷了我。
下课铃一响,我逃也似的冲出教室,躲在操场角落的槐树下哭了。我以为自己熬过了那么多苦难,已经足够坚强,可面对这样的场面,还是忍不住崩溃。就在我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一只递过来的纸巾打断了我的抽泣。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我面前,她有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笑容像春日的暖阳,温柔得能融化冰雪。“你是新来的实习老师吧?我叫华梓梦,教隔壁班数学。”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安抚的力量。
那是我和华梓梦的第一次相遇,也是我灰暗人生里,照进的第一束真正意义上的光。
华梓梦是本地人,家就住在县城里,性格开朗热情,像个小太阳。知道我的处境后,她没有丝毫嫌弃,反而常常主动帮我。她会提前告诉我班里调皮孩子的性格特点,教我怎么和他们相处;会在我备课到深夜时,给我送来热乎乎的奶茶和点心;会在我因为学生的不理解而沮丧时,耐心地安慰我,鼓励我。
有一次,班里的一个小男孩故意把墨水泼在我的教案上,黑色的墨汁顺着纸页蔓延,把我熬夜写的教学思路毁得一干二净。我强忍着眼泪,把那个男孩叫到办公室,可他不仅不认错,还恶狠狠地说“你就是个没人要的老师,不配教我们”。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刺中了我内心最脆弱的地方。我再也忍不住,趴在办公桌上哭了起来。华梓梦听到哭声跑了进来,看到满地狼藉和我通红的眼睛,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帮我收拾好散落的纸张,然后拉着那个男孩,耐心地给他讲道理。
那天晚上,华梓梦把我带回了她家。她的家很温暖,客厅里亮着柔和的灯光,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她的父母热情地招待了我,不停地给我夹菜,说着“以后常来家里吃饭,别一个人在宿舍对付”。那一刻,我看着眼前的一家人,心里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意,那是自从爷爷和奶奶走后,我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
华梓梦知道我思念爷爷和奶奶,会在周末的时候,陪我去他们的坟前看看。她不会多说话,只是默默地陪在我身边,在我哭的时候,轻轻拍着我的后背,给我力量。有一次,我们坐在坟前的草地上,她看着我说:“你的爷爷和奶奶一定很爱你,他们在天上看着你,肯定不希望你一直活在悲伤里。以后有我呢,我会陪着你。”
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知道我宿舍冷,她给我送来厚厚的棉被;知道我舍不得买新衣服,她会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出来,说“这些衣服我穿不着了,你不嫌弃就拿去穿”;知道我因为考研落榜而遗憾,她会鼓励我“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备考,我陪你一起学”。
有一次,我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加上过度劳累,在课堂上突然晕倒了。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华梓梦正握着我的手,眼睛红红的,像刚哭过。“你吓死我了,医生说你贫血很严重,必须好好休息,补充营养。”她嗔怪着我,语气里却满是心疼。接下来的几天,她每天都请假来医院照顾我,给我煲汤、喂药、擦身,还帮我批改学生的作业。她的父母也经常来看我,给我带来各种补品,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爱。
实习的日子因为有了华梓梦而变得格外温暖。我们一起上下班,一起备课,一起给学生们上课,一起在周末去逛县城的小巷子。她会给我讲县城里的趣事,讲她的童年,我也会慢慢打开心扉,把那些埋藏在心底的痛苦和委屈告诉她。她总是认真地听着,然后紧紧抱着我说:“都过去了,以后有我陪着你,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22岁的我,经历了二十二年的苦难和孤独,以为自己的人生注定会在黑暗中独行。可华梓梦的出现,像一束微光,照亮了我前行的路。她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温暖和善意,还有人会真心实意地对我好。我们的友谊,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却在日复一日的陪伴和守护中,变得坚不可摧。
现在的我,不再像以前那样自卑、敏感、充满戾气。我开始学着微笑,学着拥抱生活,学着用积极的心态面对一切。因为我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华梓梦都会在我身边,支持我,鼓励我。22岁的冬天,虽然依旧寒冷,但我的心里却充满了暖意。我相信,有华梓梦这个好朋友,有爷爷和奶奶在天上的祝福,我的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而这份珍贵的友谊,也会成为我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陪伴我走过人生的每一个春夏秋冬。
盛夏,风里带着青草的甜香,我和华梓梦站在一片无垠的草原上,脚下是柔软如毯的绿,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青山,头顶是澄澈如洗的蓝天,白云像棉花糖一样慢悠悠地飘着。这是我们找了很久的地方,远离县城的喧嚣,远离那些沉重的过往,只有纯粹的祥和与自由。
我们的两栋小房子就坐落在草原中央,紧挨着彼此,像一对亲密的伙伴。白色的墙壁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就像华梓梦纯粹的善意;粉色的屋檐翘着可爱的弧度,像被晚霞染过的云朵,驱散了我二十多年来心里的阴霾。屋顶铺着浅灰色的瓦片,边缘爬着几株嫩绿的爬山虎,风一吹,叶片轻轻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房子不大,却被我们布置得格外温馨。每一扇窗户都对着草原,早上醒来,拉开窗帘,就能看到阳光洒在草地上,成群的牛羊慢悠悠地啃着草,远处的鸟儿在低空盘旋。我的屋子里,墙上挂着爷爷和奶奶的照片,旁边贴着我和华梓梦的合影,照片上的我们笑得眉眼弯弯;书桌上摆着华梓梦送我的多肉植物,胖乎乎的叶片透着生机;床边的小柜子上,放着她给我织的粉色围巾,触感柔软温暖。华梓梦的屋子则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绿植,窗台上、书架上、地板上,到处都是绿意,还放着她最喜欢的吉他,闲暇时,她会坐在窗边弹唱,歌声清甜,和草原的风声、鸟鸣交织在一起,构成最动听的旋律。
我们在这里过着简单而惬意的生活。每天早上,我们会一起在草原上跑步,迎着朝阳,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任凭风拂过脸颊,带走所有的疲惫。上午,我会坐在院子里的木桌前备课、看书,华梓梦则打理她的绿植,或者抱着吉他写歌。中午,我们一起做饭,她的手艺很好,总能把简单的食材做得美味可口,我就在旁边打下手,偶尔笨手笨脚地打碎碗碟,她也不会责怪我,只是笑着说“没关系,下次小心就好”。下午,我们会骑着租来的骏马,在草原上肆意驰骋,风吹起我们的头发和衣角,那种自由洒脱的感觉,是我从未体验过的。累了,我们就躺在草地上,枕着胳膊,看着蓝天,聊着彼此的心事,从童年的趣事到未来的憧憬,无话不谈。
有一次,我们坐在草地上看日落,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草原也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华梓梦突然说:“你看,这里多美啊,以后我们就一直住在这里好不好?”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又看了看眼前的美景,用力地点了点头。是啊,有这样好的朋友,有这样宁静的时光,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自从爷爷和奶奶走后,我第一次感受到如此踏实的幸福,这种幸福,是华梓梦带给我的,是这片草原赋予我的。
这天下午,我们正坐在院子里喝茶,远远地看到一个骑着摩托车的邮递员朝着我们的房子驶来。草原上很少有人来,更别说信件了,我们好奇地站起身,看着邮递员越来越近。“请问是夏幸泪和华梓梦小姐吗?这里有你们的两封信。”邮递员递过来两个信封,信封上的字迹陌生又工整。
我和华梓梦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惊讶。我接过属于自己的那封信,信封是浅棕色的,带着淡淡的墨香,没有寄件人地址,只写着我的名字。我轻轻摩挲着信封,心里既紧张又好奇,不知道这封信是谁寄来的,里面又写着什么。华梓梦手里的信封是天蓝色的,上面画着小小的云朵,同样没有寄件人地址。
“亲爱的夏老师我华老师:你们是否愿意,教教几个特殊的孩子?”
愿意当然愿意!
这就是我的故事……
夏老师这就是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