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内,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福尔马林的气味,金属解剖台在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噗呲——」,鲜血喷涌,混合着白色,溅了穿着防护服的谢七喻一身, 他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啧,麻烦。”
一小时后,谢七喻从解刨室走出,随后有其他穿着防护服的人走了进去,不一会便端出来一个密封的大水缸,那就是谢七喻刚才解刨的“东西”。
水缸里的生物扭曲诡异,无数双眼睛在上面一眨一眨,此刻,它们的目光全都在凝聚着谢七喻。
谢七喻背对着他们,没有在意背后密密麻麻的目光。他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进入消毒室换好衣服离开。一路上他都一言不发,胸前的工牌在灯光下微微闪烁:
【异端管理局法医——谢七喻】
……
噩梦神殿。
白六看着对面的人拿出的神牌,饶有兴致地轻挑了下眉:“你确定要下放这张神牌?”
对面的人语调平静:“是。我确定下放这张牌。”
“哈,你知道的,这张牌在后期没有价值,顶多在幕后做个辅助,他的能力限制太大,不适合白柳的团队。”
“没关系,他是个好孩子。”
随着神牌被轻轻放下,上面的血色光辉一闪而过,一道拿着手术刀的身影在上面转瞬即逝。
白六忽地轻笑起来,他把手轻轻放在那张神牌上,不过下一秒一抹寒光刺向白六的手,白六挑眉放手,只见神牌上那道身影正厌恶的看着白六。
坐在白六对面的人一愣,眉头顿时一皱:“白六,你又做了些什么?”
“放轻松~”白六弯着眉眼,笑的无害:“我只是…好心还给了他点本就属于「他」的记忆罢了。”
……
“谢七喻!你怎么又受伤了?解刨时也不注意点…快过来让我看看……”
温柔又略带埋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谢七喻心中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这才发现自己身边空无一人,可阳光正通过窗户撒在他身上。
“…梦?”
谢七喻垂下眉眼,他怎么会做这种梦?他尝试回忆梦中人的脸,却发现不管怎么回忆,梦中的人脸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雾,怎么也看不真切,唯独那声音轻飘飘的从他记忆中飘过,不真实却又让他感到格外熟悉…
谢七喻摇了摇头,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大脑有点昏沉。
难道是压力太大了?
正在谢七喻思考时,电话铃声响起,谢七喻一看来电人,立马拿起电话:“喂?陆驿站,什么事?”
电话那头,陆驿站的声音传来:“小谢,你那边忙不忙?”
“哦,今日我休假,怎么了?”
“啊…那倒对不住你了。我这边有个案子,是一个福利院孩童集体中毒事件,需要一个专业又优秀的法医来看看…”
“哦,你又想让我替你打白工?”
那头陆驿站的声音有点心虚:“怎么能叫打白工呢?你就简单看看就行,就当帮我个忙,回头我请你俩吃饭。”
谢七喻迅速抓住他关心的重点:“你俩?”
“嗯,白柳这家伙也会去。”
“哦。”谢七喻颔首,“地址发我。”
“没问题。”陆驿站的声音显得很高兴。
……
半小时后,谢七喻来到了镜城第一人名医院。
谢七喻向警察出示了证件,很快陆驿站便收到消息出来给他带路。
“陆驿站,什么情况?”谢七喻戴好口罩,尽管这样仍能闻到空气中一股混着消毒水的腐烂味。
“昨天凌晨三点左右,送进来的三十七个儿童不约而同的出现严重呕吐现象,且呕吐物为一朵朵完整的蘑菇,可前一天他们全都进行过洗胃和禁食…医生们紧急抽血检查,液体验化成果成分为蘑菇汁液。”
陆驿站说这些话的时候眉头紧紧皱着:“原本的初步判断是食物中毒,中毒源是蘑菇。现在整个福利院也只有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姑娘没有这种现象。”
“哦。”谢七喻接过检查报告看了看,“那小姑娘没吃蘑菇吗?”
“没,这小姑娘是个聪明的,躲过了一劫。”说着说着陆驿站的眉眼上不禁又染上了些愁绪,“检查报告显示她只有轻度贫血。难为这孩子了,失明的情况下还能通过他人行为判断出不对。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是个好孩子。”
谢七喻静静翻查阅着检查报告,没有回答他这话。谢七喻知道,陆驿站这是又犯了恻隐之心了。
“嗯,情况确实特殊。回头我解刨看看。对了,白柳呢?”
“你能帮忙太好了。白柳在那个盲人小姑娘的病房里。”
“?”
谢七喻皱了下眉:“他去那里做什么?”
陆驿站叹了口气:“那小女孩不让任何人靠近。我觉得白柳挺擅长骗小孩的,正好他认识这小姑娘的哥哥,我便叫他进去试试了。”
“这小女孩家里是什么情况?”
“早死的妈,出生的爸,上学打工的哥哥和失明的她。”
谢七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