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在血池中沉浮，原本因为极致之冰而略显白皙的皮肤，此刻透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隐约可见皮下有暗红色的诡异纹路若隐若现。一头黑色的短发，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如同浸染了墨汁般漆黑。
最重要的，是那双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瞳孔深处最后一丝属于“霍雨浩”的挣扎与温情，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冰冷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幽暗。灵眸依旧，却已蒙上了永不消散的尘垢，成为了真正的——邪眸。
不知过了多久，血池的沸腾渐渐平息。
霍雨浩静静地悬浮在血池中央，任由那粘稠的暗红液体没过他的胸膛。他面无表情，眼神空洞而冰冷，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钟离乌和叶夕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满意。
“感觉如何？我的圣子。”钟离乌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连续施展如此强大的邪术，对他消耗也是极大。
霍雨浩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钟离乌身上，那眼神中充满了绝对的恭敬与一丝狂热的崇拜。他单膝跪倒在血池中，尽管血水浸没了他的膝盖，他却毫不在意。
“感觉……前所未有的好。”他的声音平稳，没有丝毫波澜，却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冰冷质感，“感谢教主，感谢太上教主恩赐。过往的软弱与虚妄，已被彻底洗涤。从今往后，我，霍雨浩，只为圣教而存，只为教主之命是从。”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史莱克……王冬儿……所有背叛与阻碍圣教者，都将付出代价。”
叶夕水干瘪的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很好，这才是我圣教圣子该有的样子。这万魂血池的力量尚未完全吸收，日后需定期浸泡，巩固你的圣子之基。”
“是，太上教主。”
钟离乌点了点头：“大赛之事，暂且告一段落。你随我回圣教总部，进一步接受传承。你的未来，不应局限于这区区赛场。”
“谨遵教主谕令。”
霍雨浩从血池中缓缓站起，暗红色的血水从他身上滑落，却无法在他那身已然与身体融合的暗金纹路黑袍上留下丝毫痕迹。他迈步走出血池，站在钟离乌身后，如同最忠诚的影子。
那双邪眸之中，再也映不出光明，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属于圣灵教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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