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归心

陈斌落网后，案件终于进入了收尾阶段。赵立明、马国华、“老鹰”等核心成员，因贪污受贿、走私文物、故意杀人等多项罪名，被依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其余涉案人员，根据情节轻重，分别被判处无期徒刑、有期徒刑等刑罚，无一漏网。

陈斌的审判，引发了社会的广泛争议。有人同情他的遭遇，认为他是“被逼无奈的复仇者”，呼吁从轻处理；也有人认为，私刑必须受到法律的严惩，否则会引发更多的暴力事件，破坏社会的公平正义。

法院经过反复审议，综合考虑案件情节、社会影响以及陈斌主动交代犯罪事实、提供文物线索、配合指证赵立明团伙的立功表现，最终判处陈斌有期徒刑十五年。这个判决，既体现了法律的威严，也考虑了案件的特殊性，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宣判那天，林辰去了现场。看着陈斌被押下法庭时落寞的背影，他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沉重的思考。这场跨越三年的复仇与追查，最终以这样的方式落幕，到底谁是赢家？或许，没有真正的赢家，只有正义的艰难实现。

与此同时，被追回的二十八件国宝级文物，经过文物专家的精心修复和鉴定，正式移交国家博物馆。移交仪式当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国家博物馆门前人头攒动，无数市民和游客前来见证这一历史性时刻。

林辰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站在人群中，看着文物被小心翼翼地搬进博物馆。这些文物，有商周时期的青铜剑，有唐宋时期的青花瓷，有明清时期的玉璧，还有珍贵的古籍善本。它们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历史的厚重与璀璨，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这些文物，是国家的瑰宝，是历史的见证。它们的回归，不仅是对无数考古工作者和守护者的慰藉，也是对那些走私分子的沉重打击，更是我国打击文物犯罪、保护文化遗产的重大胜利。”国家博物馆馆长在移交仪式上激动地说，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林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成就感。为了这些文物，他和队员们出生入死，跨越国境，付出了巨大的牺牲。现在，它们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得到了应有的保护，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移交仪式结束后，周淮安找到林辰，递给他一份文件：“省纪委决定成立‘清朗行动’专项组，重点整治工程建设、文物保护领域的腐败问题，还老百姓一个清明的环境。经研究决定，由你担任组长。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也是对你能力的认可。”

林辰接过文件，感觉沉甸甸的。这不仅是一份任命，更是一份责任。他知道，赵立明团伙的倒台，只是一个开始，官场中的余孽还需要清理，腐败的土壤还需要铲除，而这条肃清贪腐、守护文明的道路，注定道阻且长。

林辰指尖摩挲着文件上“清朗行动”四个刚劲的字迹，脑海中闪过三年来追查的日日夜夜：边境丛林的追缉、古墓深处的对峙、审讯室里的博弈，还有那些为守护文物而牺牲的同仁、因腐败而破碎的家庭、被走私分子践踏的历史痕迹。陈斌落寞的背影与文物回归时的璀璨光影在眼前交织，让他愈发清晰地意识到，打击文物犯罪从来不是孤立的战役，腐败的温床不除，文化遗产的安全就永远存在隐患。

“我一定不辜负组织的信任。”林辰抬起头，目光坚定如铁，警服的肩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周淮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期许：“这条路不好走，涉及的利益盘根错节，但记住，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专项组成立的第一道难题，来得比林辰预想中更快。

移交仪式后的第三天，文物修复专家突然紧急联系林辰：“林组长，那件商周青铜剑的剑鞘内侧，发现了一个模糊的钢印标号——‘鼎盛地产·2020’！”

林辰心头一震。鼎盛地产正是赵立明在位时重点扶持的企业，老板张鼎盛与赵立明交往甚密，当年赵立明落马时，张鼎盛因“证据不足”仅被约谈，随后便销声匿迹。而青铜剑的出土地点，正是市郊的龙山古墓群，2020年鼎盛地产恰好中标了龙山周边的“文旅小镇”开发项目，当时就有考古界质疑项目违规侵占古墓保护区，却被赵立明以“优化规划”为由压了下去。

“这绝不是巧合。”林辰立刻召集专项组成员开会，第一个就想到了老搭档——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李锐。李锐跟着他追查赵立明团伙三年，熟悉所有线索，做事果敢，是最佳人选。可当他向组织提名李锐时，却遭到了阻力。

“林组长，李锐同志近期有重要维稳任务，恐怕抽不开身。”省纪委联络人面露难色，递来一份备选名单，为首的是省厅调来的副科级干部孙浩，“孙浩同志经验丰富，熟悉纪检流程，组织建议你优先考虑。”

林辰翻看着孙浩的履历，表面光鲜，毕业于名牌大学，历任多个岗位，可在关键任职节点——2019年至2021年担任省住建厅项目审批处科员期间，恰好是张鼎盛龙山文旅项目审批通过的核心阶段。更可疑的是，孙浩名下有一套价值不菲的江景房，购房资金来源标注为“父母资助”，可他父母只是普通退休工人，根本无力承担这笔巨款。林辰瞬间明白，这是有人在“掺沙子”，想在专项组内部安插眼线，阻挠调查。

“维稳任务可以协调，但龙山古墓的线索不能等。”林辰态度坚决，直接拨通了周淮安的电话，“周书记，李锐是唯一全程参与赵立明案的人，清楚张鼎盛与赵立明的利益纠葛，少了他，专项组很难快速突破。如果组织坚持替换，我请求暂缓行动，先核查备选人员的背景，避免内部出现漏洞。”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周淮安沉稳的声音：“我来协调，李锐归你调遣。但林辰，你要记住，接下来的阻力只会更大，有人不想让你查到深处，保护好自己，也守住底线。”

挂了电话，林辰刚松了口气，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孙浩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身上的西装熨帖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林组长，听说你这边缺人手，我主动申请过来帮忙，我在项目审批这块熟，肯定能帮上忙，以后还请多指教。”

林辰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精明，心中警铃大作。他不动声色地起身，递过一份表格：“孙同志客气了，专项组有铁的纪律，所有成员必须接受背景核查，这是表格，你如实填写，包括财产、亲属关系、重要社会交往，一个都不能漏。另外，龙山项目的全套审批文件、施工日志、监理报告，麻烦你明天上午十点前调齐，我们要连夜核查。”

孙浩的笑容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如常：“好说，好说，我今晚就去协调，一定按时交过来。”转身离开时，林辰分明看到他掏出手机，手指快速敲击屏幕，发了一条信息，嘴角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林辰立刻掏出手机给李锐发了条加密信息：“鱼已上钩，盯紧他的通讯记录和行踪。”

当晚八点，李锐悄悄来到专项组临时办公点——一间隐蔽的废弃仓库，避开了所有监控。“张鼎盛现在躲在邻市的‘云顶会所’，那地方是省政协副主席王显明的私人产业，安保严密，外人根本进不去。”李锐压低声音，递过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张鼎盛身材发福，油光满面，身边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正从一辆黑色宾利上下来，“线人说，张鼎盛这些年一直靠王显明庇护，龙山项目能通过审批，就是王显明打了招呼。而且，当年赵立明之所以敢明目张胆地包庇张鼎盛破坏古墓，背后也有王显明的影子。”

林辰看着照片里张鼎盛嚣张的样子，指尖攥得发白。王显明，省政协副主席，位高权重，分管文化、旅游领域，正是龙山文旅项目的直接分管领导。青铜剑上的钢印、违规的开发项目、被阻挠的人选、背后的高官保护伞……第一条线索就牵扯出如此盘根错节的利益网，这正是“清朗行动”要撕开的第一道口子。

“明天先查项目审批文件，从程序上找漏洞。”林辰眼中闪过厉色，“孙浩那边，你多盯着点，他不是来帮忙的，是来当眼线的。我们正好可以利用他，故意放出假消息，让他传递给张鼎盛和王显明，引他们露出马脚。”

李锐点头：“我已经安排技术队监控孙浩的手机和行踪，他今晚联系了张鼎盛的助理，说‘林辰要查审批文件，让老板早做准备’。”

“很好。”林辰铺开龙山项目的规划图，图上用红线标注的项目范围，与考古部门划定的龙山古墓保护区有大面积重叠，“你明天带两个人，以核查安全隐患为由，去龙山项目现场看看，找当年的施工工人、监理，问问2020年施工时有没有发现古墓，是不是被迫连夜施工，掩盖痕迹。我留在办公室，应付孙浩，同时核查审批文件的漏洞。”

第二天一早，孙浩果然准时送来一堆文件，厚厚的几大摞，整齐地摆放在办公桌上：“林组长，所有审批文件都在这了，从项目立项、规划许可到施工许可，一应俱全，程序上没问题。”

林辰拿起文件，逐页翻看。文件装订得十分规整，盖章清晰，签字齐全，乍一看确实挑不出毛病。可当他翻到2020年3月的《古墓保护区项目开发专项审批表》时，发现表格上的考古部门意见栏，签字人是“刘建国”，但考古队根本没有叫刘建国的人，只有一位叫刘建华的研究员，而且签字的笔迹刻意模仿，笔画僵硬，明显是伪造的。更可疑的是，审批表上的审批日期是2020年3月15日，可当天是周日，按照规定，政府部门不办理审批业务。

“孙同志，你这文件是不是有点问题？”林辰不动声色地把表格放在桌上，“考古队没有叫刘建国的研究员，而且周日怎么会办理审批？你是不是调错文件了？”

孙浩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有些闪躲：“不可能吧？我都是从住建厅档案室调出来的，可能是笔误？我回去再问问。”

“不用了，”林辰淡淡开口，“我已经联系了考古队和住建厅档案室，他们说这份专项审批表根本没有存档，你这份是伪造的。孙浩，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孙浩额头冒出冷汗，强装镇定：“林组长，这不可能，我怎么会伪造文件？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弄错了？”林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目光锐利如刀，“你2020年在住建厅项目审批处工作，龙山项目的审批正是你经手的，这份伪造的审批表，是不是你做的？还有你名下的江景房，购房资金到底来自哪里？”

孙浩脸色惨白，双腿微微发抖，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张总”。林辰示意他接电话，开免提。

“小孙，林辰那边怎么样了？审批文件他有没有看出问题？”电话里传来张鼎盛嚣张的声音。

孙浩哆哆嗦嗦地说：“张总，他……他发现审批表是伪造的了。”

“废物！”张鼎盛怒骂一声，“这点事都办不好！你现在想办法拖住他，我马上安排人把证据转移，晚上给你转五十万，你赶紧跑路！”

电话挂断，孙浩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林辰拿出手铐，“咔嚓”一声铐住了他的手腕：“孙浩，你涉嫌伪造国家机关公文、受贿，现在跟我走一趟吧。”

拿下孙浩，林辰立刻让技术队突击审讯，同时调取他的银行流水。果然，流水显示，从2020年龙山项目审批通过后，张鼎盛的公司账户就多次向孙浩的个人账户转账，累计金额高达两百三十万，其中就包括那套江景房的购房款。更重要的是，孙浩交代，当年龙山项目施工时，确实挖到了古墓，张鼎盛为了赶工期，命令工人连夜填埋，还把挖出的部分文物交给赵立明，通过走私渠道卖出，其中就包括那把商周青铜剑。而王显明作为保护伞，不仅帮张鼎盛搞定了审批，还分得了走私文物的巨额赃款。

“林哥，不好了！”就在这时，李锐匆匆赶来，脸上带着焦急，“我们找到当年龙山项目的施工队长老陈，他愿意作证，可就在刚才，他被人绑架了！线人说，是张鼎盛的人干的，要把他带到云顶会所灭口！”

林辰心头一沉，没想到张鼎盛这么疯狂。老陈是关键证人，知道施工破坏古墓、填埋文物的全部过程，一旦他被灭口，证据链就会断裂。“立刻联系邻市警方，封锁云顶会所周边道路，我们现在出发！”林辰当机立断，拿起警服外套就往外走，“通知技术队，定位老陈的手机信号，跟紧张鼎盛的车队！”

警车在夜色中疾驰，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城市的宁静。林辰看着窗外飞逝的路灯，脑海中闪过老陈可能遭遇的危险，心中焦急万分。两个小时后，车队抵达邻市，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悄悄包围了云顶会所。

云顶会所建在半山腰，背靠山体，前面是开阔的停车场，四周有高墙和铁丝网，门口有多名安保人员站岗，戒备森严。“林哥，老陈的手机信号就在会所后院的仓库里。”技术队员汇报，“张鼎盛的车也在停车场，里面至少有二十名保镖，都有武器。”

林辰观察着会所的地形，眉头紧锁：“硬闯会有风险，老陈可能在里面被控制，我们兵分两路，一路从正面吸引注意力，假装例行检查，另一路从后山绕过去，突袭仓库，救人取证。”

部署完毕，行动开始。正面的警员以“核查会所消防隐患”为由，要求进入检查，安保人员果然阻拦，双方发生争执。就在这时，林辰带着李锐和几名队员，从后山的陡坡爬上去，剪开铁丝网，悄悄潜入会所后院。

仓库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老陈的惨叫声和威胁声：“说！你跟林辰说了什么？是不是把挖古墓的事都告诉他了？不说我就杀了你！”

林辰示意队员做好准备，猛地推开仓库门，大喝一声：“警察！不许动！”

仓库里，四名保镖正围着老陈拳打脚踢，老陈浑身是伤，嘴角流着血，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开口。看到警察冲进来，保镖们立刻掏出匕首和电棍，朝着林辰等人扑过来。

“蹲下！放下武器！”警员们掏出枪支，厉声呵斥。可这些保镖都是亡命之徒，根本不听劝阻，挥舞着武器冲了上来。林辰侧身躲过一名保镖的匕首，一拳砸在他的胸口，将他打倒在地；李锐则一脚踹飞另一名保镖的电棍，反手将他按在地上制服。经过十几分钟的搏斗，所有保镖都被控制，老陈终于获救。

“林组长，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们会来。”老陈虚弱地说，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块破碎的陶片，“这是当年施工时，我偷偷藏起来的，是古墓里的文物碎片，能证明张鼎盛破坏古墓……”

林辰接过陶片，心中一阵动容。这些普通的劳动者，在强权面前没有屈服，偷偷保存着关键证据，正是他们的勇气，让正义有了更多可能。

就在这时，会所前厅传来一阵骚动，张鼎盛带着几名亲信试图从侧门逃跑，被早已埋伏在那里的警员当场抓获。被戴上手铐的那一刻，张鼎盛还在叫嚣：“你们不能抓我！我认识王副主席！你们这样做是自毁前程！”

林辰走到他面前，冷冷地说：“王显明我们会查，你涉嫌破坏古墓葬、走私文物、行贿、绑架伤人，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张鼎盛脸色煞白，瘫倒在地，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回到市区，已是凌晨三点。专项组的办公室里，灯光依旧亮着。林辰看着桌上的证据——伪造的审批表、孙浩的受贿流水、老陈提供的文物碎片、张鼎盛的供述笔录，心中却没有丝毫松懈。他知道，拿下张鼎盛只是第一步，真正的大鱼是王显明。

王显明作为省政协副主席，势力盘根错节，在官场和商界有着广泛的关系网。第二天一早，林辰就将调查结果上报给周淮安，请求对王显明展开调查。可没过多久，周淮安就传来消息：“林辰，上面有人打招呼，说王显明是省级领导，调查他需要更充分的证据，不能贸然行动，而且王显明已经察觉到风声，开始销毁证据，转移赃款了。”

林辰心中一紧，没想到阻力来得这么快。“周书记，我们不能等！一旦证据被销毁，就再也抓不到他的把柄了！”林辰急切地说，“张鼎盛交代，他每年都会给王显明送巨额好处，还在海外给王显明的儿子买了一套别墅，我们可以从资金流向和他儿子的资产入手，找到证据！”

“我知道你的急切，但我们必须按程序来。”周淮安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我已经向省纪委常委会申请，成立专门的核查小组，同时联系海关和税务部门，冻结王显明及其亲属的海外资产。你这边继续深挖张鼎盛的案件，找到王显明参与走私文物、包庇腐败的直接证据，我们双线并行，一定能扳倒他。”

接下来的半个月，专项组全员无休，日夜奋战。他们核查了张鼎盛公司的上千笔银行流水，找到了他向王显明海外账户转账的证据；调取了龙山项目的施工监控，还原了当年连夜填埋古墓、转移文物的全过程；还找到了当年参与走私的船员，证实王显明曾亲自出面协调，让走私文物的船只顺利通关。

证据越来越充分，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直指王显明。省纪委常委会终于批准，对王显明采取留置措施。

留置当天，王显明正在参加一个文化产业座谈会，台上的他侃侃而谈，说着“保护文化遗产，坚守廉洁底线”，台下的林辰看着他虚伪的嘴脸，心中充满了鄙夷。当警员走到他面前，出示留置通知书时，王显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们……你们搞错了吧？我是省政协副主席，你们不能随便抓我！”

“王显明同志，我们接到举报，你涉嫌贪污受贿、包庇走私文物犯罪、滥用职权，根据相关规定，对你采取留置措施，请跟我们走一趟。”林辰平静地说，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

王显明试图反抗，却被警员架住，狼狈地离开了会场。在场的参会人员都惊呆了，没人想到，这个表面光鲜、满口仁义道德的高官，竟然是个腐败分子。

王显明被留置后，起初还负隅顽抗，拒不交代罪行。可当林辰将所有证据摆在他面前——银行转账记录、施工监控视频、证人证言、海外资产证明，他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如实交代了所有罪行。

原来，王显明早就和赵立明、张鼎盛勾结在一起，形成了一条“官商勾结、走私文物”的黑色产业链。他利用职权，为张鼎盛的违规项目开绿灯，包庇他们破坏古墓、走私文物的行为，从中收受巨额贿赂，累计金额高达八千万元。而龙山古墓只是他们破坏的众多古墓之一，这些年，他们还在省内其他地区，借着开发项目的名义，挖掘古墓，走私文物，给国家文化遗产造成了巨大损失。更让林辰震惊的是，王显明背后还站着更大的保护伞——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高明。赵立明当年能上位，张鼎盛能横行无阻，都是靠着高明的扶持，而江湾市重点交通工程“江湾大桥”，更是这个腐败网络的核心利益载体。

案件查清后，王显明被依法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其涉嫌犯罪问题被移送司法机关处理。随着王显明的倒台，其背后的利益网络被撕开一道口子，而“清朗行动”的战场，也正式转向了牵涉更广、水更深的江湾大桥案。

一个月后，龙山古墓群被划定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考古队正式进驻，开始系统性发掘。那些被填埋的文物碎片被一一挖出，经过专家修复，重新展现出历史的光彩。而被追回的二十八件国宝级文物，在国家博物馆举办了专题展览，每天都有无数观众前来参观，感受华夏文明的博大精深。

林辰站在展览厅里，看着那件商周青铜剑，剑鞘上的“鼎盛地产·2020”钢印已经被修复专家处理掉，剑身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幽冷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它历经的磨难与回归的不易。

李锐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瓶水：“林哥，龙山这条线算是收网了，但高明和江湾大桥，才是真正的硬骨头。”

林辰接过水，喝了一口，目光望向远方：“这只是开始。文物归心，不仅是让国宝回到祖国的怀抱，更是要让正义回归，让清明的风气回归。高明的黑网，江湾大桥的隐患，我们一个都不能放过。”他想起了陈斌落寞的磨难与回归的不易。

李锐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瓶水：“林哥，龙山这条线算是收网了，但高明和江湾大桥，才是真正的硬骨头。”

林辰接过水，喝了一口，目光望向远方：“这只是开始。文物归心，不仅是让国宝回到祖国的怀抱，更是要让正义回归，让清明的风气回归。高明的黑网，江湾大桥的隐患，我们一个都不能放过。”他想起了陈斌落寞的背影，想起了那些为守护文物牺牲的同仁，想起了老陈满身的伤痕，心中更加坚定，“清朗行动，才刚刚迎来真正的惊雷。”

阳光透过博物馆的玻璃窗，洒在林辰的身上，警服的肩章熠熠生辉。专项组的办公室里，江湾大桥的项目资料已经堆满了办公桌，新的战役，已然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