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凝鸢,名字是爹爹取的。“凝”是凝结灵气的凝,“鸢”是鸢尾花的鸢,爹爹说,鸢尾花耐霜寒、沐清风,恰如百药城的医道,需守得住本心、凝得住医力;而我自小能与草木灵气相通,这“凝”字,也藏着对我承继医脉的期许。
我生在百药城,长在青冥药府,这座城的每一寸土地都浸着药香,每一缕风都带着灵韵。从记事起,我看到的世界就和别人不一样——寻常人眼中的草木,在我眼里会流淌着深浅不一的灵气,或淡金、或浅绿、或莹白;人生的病痛,在我看来便是体内灵气紊乱、或是被黑气缠绕的模样。爹爹说,这是百年难遇的医道天赋,是先祖苏枕淮庇佑,让百药城的医脉得以延续。
指尖凝灵,一语破疾
我三岁那年,百药城的春天来得格外早。灵植芳洲的凝魂草抽了新芽,溪涧旁的春泽草铺满了青石,晨雾像一层薄纱裹着整座城,药香清润,连呼吸都觉得舒畅。
我不喜欢待在房间里听奶娘讲故事,总爱蹲在灵植芳洲的溪边,看凝魂草叶片上的晨露滚来滚去。那些淡金色的灵气就藏在露水里,像调皮的小虫子,我一伸手,它们就会顺着我的指尖爬上来,钻进我的掌心,暖融融的,挠得人心里发痒。奶娘总说我调皮,怕我摔进溪里,可我知道,这些灵气会护着我,就算脚下打滑,也会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
那日辰时,大长老带着几位族老来青冥药府议事。大长老向来身体硬朗,可今日却咳嗽得厉害,眉头拧成了疙瘩,脸色憋得通红,连说话都断断续续。几位医师围着他把脉,指尖按在腕上许久,都皱着眉摇头。
“大长老脉象晦涩,似有寒气郁结,却又查不出寒源。”李医师叹了口气,“用寻常驱寒的方子怕是无用,不如先服一剂润肺汤,再慢慢调理?”
大长老摆摆手,咳嗽着说:“不必麻烦了,许是昨夜巡药田时受了风,歇歇便好。”
我趴在爹爹腿上,盯着大长老的胸口看了半晌。在我眼里,他的肺腑之间缠绕着一团淡淡的灰雾,那雾气带着刺骨的寒意,正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灵气。而这灰雾的源头,竟在他的袖口——那里沾着一点极细的花粉,是西域寒梅的粉。这种梅花开在极北的冰原上,花粉性寒,若被吸入肺腑,便会凝结成寒雾,寻常脉象根本查不出来。
“伯伯,你肺里有寒雾。”我奶声奶气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议事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大长老愣了愣,随即捋着胡须笑:“小凝鸢也懂医术?你怎么知道伯伯肺里有寒雾?”
“我看到的呀。”我伸出小手指着他的袖口,“那里有冰原上的花粉末,钻进伯伯肺里,变成雾了。”
众人顺着我的手指看去,果然在大长老的青衫袖口上,发现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淡白花粉。大长老面露诧异:“这是前日西域商队送来的寒梅标本,我只是随手摸了摸,竟沾了花粉?”
“西域寒梅花粉性寒,遇肺腑热气便凝结成寒雾,寻常驱寒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我从爹爹腿上滑下来,跑到院子里,踮着脚够了三片凝魂草的新叶,“用这个煮水喝,三瓣就够了,能把寒雾化掉。”
凝魂草是百药城的护脉灵草,灵气温润,最擅调和寒热,只是向来用于重伤后的灵气修复,没人想过用它来驱寒。几位医师面面相觑,都觉得这法子太过儿戏,可大长老看着我笃定的眼神,竟点了点头:“好,便听小凝鸢的。”
药童很快煮好了凝魂草水,清冽的茶汤里飘着淡淡的金色灵气。大长老喝了半盏,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咳嗽就停了,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他又喝了剩下的半盏,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笑着说:“果然舒服多了!这寒雾像是被温水化开了似的,胸口再也不闷了。”
李医师上前把脉,脸上满是震惊:“脉象平和,寒气全消!凝鸢这法子,比我们琢磨的药方管用多了!”
大长老抱起我,苍老的手掌轻轻摸着我的头,眼神里满是欣慰:“这孩子,是枕淮医尊转世的奇才啊!三岁便能辨寒源、配药方,古往今来,怕是独一份。”
我趴在大长老怀里,看着院子里的凝魂草,心里觉得奇怪——这明明是很简单的事,为什么大家都没想到呢?那些灵气的流动、雾气的形状,在我眼里清清楚楚,就像看到溪水流向大海、鸟儿飞向天空一样自然。
没过几日,府里的药童阿树出事了。他去西坡的药田采摘醉仙藤,不小心被石缝里的毒蝎咬了手腕。那毒蝎是百妖国边境流窜过来的,毒性霸道,不过片刻,阿树的手腕就肿成了馒头,黑色的毒素顺着血管往上爬,很快就蔓延到了手肘。
阿树疼得直哭,医师们慌作一团,翻遍了药柜找解毒丹,可毒发太快,寻常解毒药根本赶不上毒素蔓延的速度。我跑到阿树身边,看着他手臂上那团黑漆漆的毒气,心里想着凝魂草的暖融融的灵气。我伸出小手,轻轻捏住他手肘处的穴位,心里默念着“把黑气赶出去”,指尖竟渐渐冒出了淡淡的金光。
那金光顺着我的指尖钻进阿树的皮肤,像一把温柔的刷子,一点点将黑色毒素往回赶。阿树原本撕心裂肺的哭声渐渐小了,脸上的痛苦也褪去了不少。没过多久,黑色毒素就退回到了手腕的伤口处,凝聚成一颗小小的毒珠,我轻轻一挤,毒珠便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腐蚀出一个小坑。
“不疼了!真的不疼了!”阿树惊喜地喊道,活动了一下手臂,除了伤口处还有些红肿,竟已无大碍。
医师们都看呆了,爹爹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眼神里满是骄傲,又带着一丝担忧:“阿鸢,你能调动体内医力驱毒,这是天赋,可日后切不可轻易耗费灵气,免得伤了自身。”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金光,和凝魂草的灵气一样温暖。我知道,这双手能做的事,或许比我想象中还要多。
辨药识毒,慧眼破蛊
五岁那年,爹爹开始教我认药。青冥药府的底层药库藏着上千种药草,从寻常的甘草、当归,到珍稀的千年人参、上古灵植,一排排药架比我还高,散发着或清苦、或甘甜、或辛烈的气味。
寻常孩子认药,需得爹爹指着药草,一一讲解形状、气味、药性,可我只要看一眼,就能说出药草的名字、年份,甚至能感知到它储存时是否受潮、是否被其他药草的气息污染。爹爹说,这是因为我能直接与药草的灵气沟通,它们会把自己的“秘密”告诉给我。
有一次,爹爹带我去药库,故意把一味储存了五百年的山参和三百年的山参放在一起,让我分辨。两味人参看起来几乎一样,根茎粗壮、须毛完整,连气味都相差无几。可我只是伸出手指,分别碰了碰它们,便指着左边那根说:“这根是五百年的,灵气更厚,像藏了一团暖火;右边这根是三百年的,灵气薄一点,还沾了点茯苓的气味,应该是放在茯苓架旁边了。”
爹爹哈哈大笑,拿起两根人参核对,果然和我说的分毫不差。“阿鸢,你这双眼睛,比最精密的衡器还准。”他把五百年的山参递给我,“这根参灵气纯粹,你拿着,平日里可以吸收它的灵气,滋养身体。”
我把山参抱在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里面源源不断的暖融融的灵气,顺着我的掌心钻进四肢百骸,舒服得让人眯起眼睛。
除了认药,我还能轻易分辨出毒素。百药城与毒渊城相邻,偶尔会有毒渊城的蛊虫或毒物流入,医师们往往要耗费许久才能辨认出毒性,可我只要扫一眼,就能看出毒素的种类、毒性强弱,甚至能想到解毒的法子。
那日,李长老从城外带回一包紫河车,说是西域商人送的珍品,能滋补灵气。他兴冲冲地炖了汤喝下,可没过半个时辰,就开始上吐下泻,浑身抽搐,脸色发青,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府里的医师们都慌了,围着李长老把脉、查毒,忙得不可开交。“是蛊毒!”一位年长的医师颤声道,“这紫河车里藏着毒渊城的蚀心蛊,蛊虫钻进了长老的脏腑,寻常清灵针根本刺不到,解毒丹也没用!”
蚀心蛊是毒渊城的独门蛊术,蛊虫极小,能顺着血脉钻进脏腑,以灵气为食,若不能及时引出,不出三个时辰,便会吸干人的灵气,让人暴毙而亡。医师们急得满头大汗,翻遍了医籍,也找不到引出蛊虫的法子。
我挤开人群,跑到李长老身边。在我眼里,李长老的脏腑周围缠着一团黑色的雾气,雾气里藏着无数细小的黑影,正是蚀心蛊。它们在脏腑里钻来钻去,不断吞噬着灵气,而那黑色雾气,就是蛊虫分泌的毒素。
“它们怕反魂蛊的气息。”我开口说道,“用养魂花煮水,再加一点反魂蛊的粉末,就能把它们引出来。”
此言一出,众人都惊呆了。反魂蛊也是毒渊城的蛊虫,性子凶戾,以其他蛊虫为食,向来被百药城视为禁忌,没人敢轻易触碰。“凝鸢,这可不行!”大长老连忙摆手,“反魂蛊本身就是剧毒,若是用不好,不仅救不了李长老,还会让他中毒更深!”
“不会的。”我笃定地说,“反魂蛊喜欢吃蚀心蛊,只要用养魂花的灵气引导,它就只会追着蚀心蛊跑,不会伤害李长老的脏腑。养魂花的灵气能护住长老的经脉,不让反魂蛊乱闯。”
爹爹看着我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奄奄一息的李长老,咬牙道:“就按阿鸢说的做!我去取反魂蛊粉末,你们立刻准备养魂花和春泽泉的水!”
反魂蛊粉末是爹爹多年前从毒渊城商人那里换来的,一直封存着,从未用过。我看着医师们把养魂花捣碎,用春泽泉的水煮沸,再撒入一点点黑色的反魂蛊粉末,茶汤瞬间变成了淡紫色,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气。
爹爹亲自扶起李长老,把茶汤一点点喂进他嘴里。没过多久,李长老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黑色的黏液从他嘴里吐出,黏液里爬着无数细小的黑色虫子,正是蚀心蛊。那些虫子一接触到空气,就被反魂蛊的气息震慑,很快就不动了。
李长老吐出蛊虫后,气息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慢慢恢复了血色。他虚弱地拉住我的手,声音沙哑:“凝鸢,谢谢你……若不是你,我这条老命就没了。你这双眼睛,真是能看透生死啊。”
我摇摇头,把手里的养魂花递给她:“长老,再喝一碗养魂花水,补补灵气就好了。”
这件事之后,整个百药城都知道了青冥药府有个五岁的医道奇才,能辨奇毒、破奇蛊。不少城外的修士、部落首领都想来见我,求我看病,可爹爹都婉拒了。他说,我年纪还小,不宜过度耗费心神,医道修行,重在沉淀,而非急功近利。
爹爹开始教我读先祖苏枕淮留下的医籍。那些医籍都是用上古文字写的,晦涩难懂,长老们都要逐字逐句研读,还要相互探讨,才能明白其中的深意。可我看那些文字,就像看寻常的儿歌一样简单,文字会自动在我脑子里转化成画面——药方会变成对应的药草,针法会变成清晰的穴位图,药理会变成灵气流动的轨迹。
有一次,我翻看一本《青灵医经》,里面记载了一种“清灵丹”的炼法,说是要以烈火焚烧三日三夜,才能炼出丹药。可我看着那药方,却觉得不对劲——药方里的主药是冰魄草,冰魄草性寒,最怕烈火,用烈火焚烧,只会让它的灵气消散,根本炼不出丹药。
“爹爹,这方子错了。”我拿着医经跑到爹爹面前,指着其中一段说,“冰魄草不能用烈火,要用晨露文火慢炖一日,再用凝魂草的灵气包裹,才能保住它的药性,炼出清灵丹。”
爹爹接过医经,仔细看了半晌,又翻查了其他相关的古籍,眼神越来越亮:“阿鸢,你说得对!这《青灵医经》流传千年,怕是后人抄写时出了差错,把‘晨露文火’写成了‘烈火焚烧’,才导致清灵丹失传。”
他立刻让人准备冰魄草、凝魂草和晨露,按照我说的方法炼药。果然,一日之后,丹炉打开,一股清冽的灵气扑面而来,炉底躺着数十颗莹白的丹药,正是失传已久的清灵丹。这丹药能净化体内浊气,提升修行者的灵气纯度,消息传开后,连相邻的断空城都派人来求购,百药城的医名也愈发响亮。
爹爹抱着我,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阿鸢,你不仅继承了先祖的天赋,还能勘正古籍谬误,将来,你一定会成为比先祖更厉害的医尊。”
我趴在爹爹怀里,看着窗外的灵植芳洲,心里想着:我不要成为什么厉害的医尊,我只想让身边的人都健健康康,让百药城的药香永远飘下去。
妙手施针,丹成九转
七岁那年,爹爹开始教我施针和炼药。
百药城的独门针法是“清灵针”,针身细如发丝,由玄铁木心和暖玉混合炼制而成,能传导医力,直达病灶。这种针法极难掌握,寻常人要练三年才能精准刺入穴位,五年才能做到“针到病除”,而爹爹是百药城百年内最有天赋的医师,也花了两年才入门。
可我第一次拿起清灵针时,就没有丝毫生疏感。爹爹在沙盘上画了人体穴位图,让我试着将针扎入“足三里”穴。我屏住呼吸,指尖捏着细如发丝的清灵针,凝神静气,脑海里浮现出足三里穴的位置,以及灵气流动的方向。指尖微动,清灵针“咻”地一声,精准无误地刺入了沙盘上的穴位,深度、角度分毫不差。
爹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拿起沙盘检查:“阿鸢,你……你以前练过?”
我摇摇头:“没有呀,我就是看着穴位,心里想着让针扎进去,它就进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进步得更快。爹爹让药童做了人体模型,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穴位,有的穴位间距不足一寸,有的穴位深藏在筋骨之间,可我无论扎哪个穴位,都能精准命中,从无偏差。更神奇的是,我能通过清灵针,将体内的医力传导到患者体内,直接调和紊乱的灵气,比寻常医师的针法效果好上数倍。
有一次,城南的张阿公中风了,半边身子不能动,说话也含糊不清。医师们用清灵针为他诊治了半个月,效果甚微。张阿公的儿子找到青冥药府,恳求爹爹救救他父亲。
爹爹带着我去了张阿公家。我看着张阿公,他的脑部有一团淤塞的黑气,堵塞了灵气通道,导致半身失灵。寻常针法只能一点点疏通,见效极慢,可我知道,有一个更快的法子。
“爹爹,让我试试。”我对爹爹说,“我用清灵针刺激他的百会、风池、曲池三个穴位,同时注入灵气,能更快打通淤塞。”
爹爹点点头,为我递过清灵针。我踮着脚,站在床边,捏起三根清灵针,同时刺入张阿公的三个穴位。指尖催动医力,淡金色的灵气顺着针身注入张阿公体内,像三条温柔的溪流,汇聚到脑部,一点点冲刷着那团黑气。
没过多久,张阿公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嘴唇也开始翕动。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他突然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黑色的淤血,随后竟能含糊地说出“谢谢”两个字。
“能动了!阿爹能动了!”张阿公的儿子喜极而泣,跪倒在地,对着我连连磕头。
爹爹扶起他,感慨道:“阿鸢的针法,已得清灵针‘以气驭针’的精髓,甚至比我更胜一筹。寻常医师施针,需分心把控力度与深度,她却能让医力与灵气完美相融,直抵症结,这等天赋,真是百年难遇。”
我看着张阿公渐渐舒展的眉头,心里满是欢喜。施针时,我能清晰地“看见”清灵针在他体内穿梭,带着淡金色的医力,一点点冲开淤塞的黑气,那些原本停滞的灵气,重新开始顺畅流动,就像被疏通的溪流,欢快地奔涌起来。
炼药方面,我的进步也远超爹爹的预期。百药城的炼丹之术讲究“火候、配比、灵气调和”,三者缺一不可,寻常人需得反复试验,才能掌握其中诀窍,可我仿佛天生就懂丹炉的“语言”——炉温过高时,我能感觉到药草灵气的躁动;配比失衡时,灵气会变得滞涩;而当三者完美契合时,灵气会化作温和的暖流,在炉内盘旋凝聚。
七岁生辰那日,爹爹允许我独立炼制“护脉丹”。这是百药城的基础丹药,却最考验基本功,需用凝魂草、春泽草、养魂花三味主药,搭配七味辅药,以文火炼制三个时辰,稍有不慎,药草就会焦糊,前功尽弃。
我按照医籍上的配比,仔细称量药草,将它们一一投入丹炉。点燃炉火后,我没有像寻常医师那样频繁调整火候,而是坐在丹炉前,闭上眼睛,感受着炉内的灵气变化。起初,灵气温和流动,像春风拂过草地;半个时辰后,灵气突然变得躁动起来,我知道是炉温过高,便轻轻抬手,注入一丝自身医力,像安抚受惊的小鹿般,让躁动的灵气平静下来。
两个时辰后,炉内的灵气开始汇聚,形成一团淡金色的光晕,我能感觉到药草的药性正在慢慢融合,化作丹药的雏形。可就在此时,意外突然发生——丹炉的通风口被飘落的枯叶堵住,炉内氧气不足,火焰瞬间变小,灵气也变得滞涩,眼看就要溃散。
医师们都慌了,纷纷喊道:“快清理通风口!不然丹药就废了!”
我却没有动,而是伸出双手,按在丹炉两侧。心里想着凝魂草的温润灵气,体内医力源源不断地涌入炉内,化作无数细小的气流,替代通风口的作用,为火焰提供氧气,同时调和着炉内滞涩的灵气。没过多久,火焰重新变得稳定,淡金色的光晕越来越浓郁,炉内传来阵阵清冽的药香。
三个时辰一到,我缓缓打开炉盖,一股精纯的灵气扑面而来,带着沁人心脾的药香。炉底躺着三十颗圆润饱满的护脉丹,色泽莹白,上面泛着淡淡的金光,比寻常护脉丹的灵气浓郁三倍不止。
“成了!而且是上品护脉丹!”负责指导我的王医师激动地喊道,“寻常人第一次炼丹,能炼出中品已是万幸,凝鸢竟能炼出上品,还是灵气如此精纯的上品,真是天赋异禀!”
爹爹拿起一颗护脉丹,放在鼻尖轻嗅,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这丹药不仅护脉效果极佳,还带着纯粹的医力,服用后能同时滋养灵气,比寻常护脉丹珍贵十倍。阿鸢,你不仅掌握了炼丹之术,还能以自身医力加持丹药,这是连先祖枕淮医尊都未曾做到的事。”
我拿起一颗护脉丹,轻轻捏在手心。丹药温热,灵气顺着掌心钻进我的体内,与我的医力相融,温暖而舒适。我知道,这不是我比先祖厉害,而是我能与药草、丹炉、灵气更好地沟通,它们信任我,愿意将最纯粹的药性与灵气,托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