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囚笼爱人》《囚笼爱人》

消毒水的气味裹着冷意钻进鼻腔时，林野睁开了眼。

四周是惨白的墙，只有一扇紧闭的铁门嵌在对面，门楣上方亮着红光——“存活者1/2”。他摸了摸发疼的太阳穴，脑子里只有模糊的碎片：温热的掌心、含笑的眼，还有一个没说出口的名字。“我有个爱人，”他喃喃着，指尖攥紧，“我得出去见他。”

铁门“咔哒”轻响，角落的扬声器里传出机械音：“房间仅容一人存活，胜者离室。”

林野抬头时，撞进了一双同样茫然的眼。那是个穿白衬衫的青年，眉骨处有颗浅痣，正攥着一支不知从哪摸来的钢笔，警惕地盯着他。

“你是谁？”青年的声音发紧。

“我要出去找我爱人。”林野后退半步，余光扫过墙角的消防斧。

接下来的几小时，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青年的钢笔尖划破了林野的小臂，林野的斧柄砸中了对方的肋骨——他们像两只困兽，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同一种执念：活下去，见爱人。

最后一斧落下时，青年靠在墙上，衬衫浸成暗红。他看着林野踉跄着走向铁门，忽然笑了笑，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林野的动作顿住了，但求生的本能推着他拉开了门。

冷风卷着碎雪扑进来的瞬间，记忆如潮水溃堤——是雨天共撑的伞，是深夜温好的粥，是他在青年眉骨的痣上落下的吻。他们是彼此的爱人，是说好要一起看春天的人。

铁门在身后缓缓合上，林野抱着染血的斧柄，跪在雪地里，看见青年留在他掌心的、未写完的半句话：“等我……”

雪落满了他的发顶，像一场无人送别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