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长白山的风雪裹着锈迹斑斑的青铜铃铛声，汪叙离蹲在墓道口，指尖拨弄着一截森白的指骨。“啧，这骨头脆得像薯片。”他眯起琥珀色的竖瞳，舌尖扫过尖牙，“可惜没肉味儿。”

身后传来靴底碾碎冰碴的声响，汪辞叙抱臂而立，黑衣融进阴影里，只有腰间的短刀泛着冷光。“再磨蹭，我就把你钉在墓墙上当路标。”

“队长好凶啊——”汪叙离拖长调子，却利落地翻身跃进墓道。他闻得到，这下面有活物的腥气。

墓室中央的青铜树盘根错节，枝桠上悬着七具新鲜尸体，脖颈皆有一对蛇牙般的血洞。汪辞叙刀尖挑开尸体的衣领，露出汪家暗纹。“实验体失控，清理任务。”他瞥向正啃压缩饼干的汪叙离，“你同类？”

“我吃相可比它们优雅。”汪叙离舔掉饼干渣，突然将半块饼干塞进汪辞叙手里，“分你一半，别总绷着脸嘛。”

刀光闪过，饼干连包装袋被劈成两半。汪辞叙冷声道：“下次手伸过来，断的就是手腕。”

汪叙离在血泊里哼着歌，脚边是扭曲的蛇形实验体。他弯腰捡起一片青铜鳞片，突然被汪辞叙掐住后颈按在墙上。“你故意放跑母体？”刀尖抵住他喉结。

“冤枉啊队长！”汪叙离举起鳞片，上面刻着汪家密文，“它们是被‘那个东西’唤醒的……咦，你心跳变快了？”他指尖贴着汪辞叙胸口，竖瞳在黑暗里莹莹发亮，“原来队长也会怕？”

汪辞叙收刀转身：“再废话，就把你喂给‘它’。”

母体的嘶吼震落墓顶碎雪，汪叙离甩出青铜铃铛，声波让怪物动作滞缓一瞬。就这一瞬，汪辞叙的刀贯穿了它的眉心。

“配合不错嘛！”汪叙离凑过来，鼻尖动了动，“你受伤了？”他抓起汪辞叙流血的手腕，突然低头用舌尖卷走血珠。下一秒就被过肩摔砸进雪堆。

“再碰我，杀了你。”

汪叙离躺在雪里大笑：“队长，你耳朵红了。”

返程的吉普车上，汪叙离偷喝汪辞叙的水壶，被踹下车跑了五公里。月光下他追着车影蹦跳：“队长——下次任务带我呗！我保证不吃人！”

后视镜里，汪辞叙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