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第一次咯血是在雨村的后山。
那口腥甜溅在掌心时,他下意识攥紧拳头,却听见身后传来竹篮落地的声响。张起灵站在五步外的青苔石阶上,目光钉在他染红的指缝间——那是吴邪第一次在小哥眼里看到类似"恐惧"的情绪。
"没事,最近炒辣椒呛着了。"他笑着在裤腿上抹手,却被张起灵扣住腕子。那人的拇指按在他脉搏上,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腕骨。
第二章 病历
杭州医院的CT片在灯箱上白得刺眼。
"尘肺合并感染,最多两年。"胖子把诊断书折成纸飞机掷出窗外,转身时撞翻了输液架。吴邪看着药液在地面蜿蜒成青铜纹样,忽然想起云顶天宫里那些早夭的工匠。
当晚张起灵消失了。三天后他带着半篓雪山虫草回来,衣襟上凝着冰碴。吴邪在灶台前熬药时,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咔哒"声——闷油瓶把黑金古刀挂在了门后。
第三章 走马灯
次年开春,吴邪开始频繁梦见青铜门。
有时是阴兵借道时张起灵决绝的背影,有时是自己在雪地里爬行的画面。最离奇的是某个深夜,他看见小哥跪在陨玉前,用刀尖剖开自己的胸膛,而西王母笑着往他心脏里填昆仑雪。
"你最近说梦话。"张起灵突然开口。晨光里他正在给吴邪系围巾,手指擦过颈动脉时顿了顿:"总喊冷。"
第四章 最后一课
立冬那天吴邪执意要上山。
他裹着张起灵的连帽衫坐在崖边,看暮色把云海染成血琥珀色。"小哥,"他呵出的白雾消散在风里,"当年你要是没遇见我..."
话未说完就被拽进怀抱。张起灵的心跳声震得他耳膜发疼,远比当年在蛇沼听到的青铜铃响更剧烈。吴邪忽然笑起来:"原来你这里...是热的。"
终章 雪葬
后来村里人都说,那个总咳嗽的城里人是跟着白毛风走的。有人说看见雪夜里两道身影往长白方向去,也有人说黎明时分听见了熟悉的铃铛声。
只有王胖子知道,张起灵某天清晨带回件沾血的白衬衫,在院子里烧了整日。灰烬飘起来时像场黑雪,而青铜门钥匙静静躺在灶膛深处,再没人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