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我想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鞋跟“哐”地撞上了路旁的消防栓,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平衡,身子猛地往后倒去。
“啊!”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就在这一瞬间,江唤的手迅速伸出,稳稳地抓住了我的肩膀。“你小心点。”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我连忙避开他的目光,嘟囔着:“我自己会走啦。”脸却莫名其妙地发烫起来,心跳像是要冲破胸膛。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松开了手,站在我面前。风呼啸而来,却被他挺拔的身影挡住了大半。
我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明明还是冷风阵阵,可不知为何,身上已经不觉得那么刺骨了。
他站在那里,像是在等我先开口。我低着头,目光落在脖子上裹着的围巾——它还带着他的体温,热乎乎的。心里忽然有股说不出的乱。
我想把围巾摘下来递给他,手刚伸到颈边,却犹豫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不想戴就别戴。”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动作,语气淡淡。
我抬头瞪了他一眼,故意呛声道:“我就戴,管得着吗?”
他轻皱了一下眉,没有接话。
我们就这样站在街边,谁也没动。风吹得衣角猎猎作响,行人稀少的街道显得格外安静。我脚尖不安地在地上蹭了蹭,正想着怎么打破这沉默,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很轻,像是一阵风从耳边掠过。
“你去哪儿?”
“嗯?”我愣住,“什么去哪儿?”
他微微偏过头,目光落在我脸上,“刚才在路口的时候,你明显在犹豫往哪边走。”
我心里猛地一紧,没想到他竟连这种细节都观察到了。抿了抿唇,语气稍稍缓和了些:“随便逛逛而已。”
他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转身迈步,“那一起吧。”
“哈?”我怔住,脱口而出,“什么一起啊?”
他没有回头,语气依旧淡然:“顺路。”
我撇了撇嘴,心想这家伙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类型,但还是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并肩走在街上,气氛比起之前轻松了些许。风依然凉嗖嗖的,可奇怪的是,我竟觉得没那么冷了。偶尔踢一脚路边的小石子,发出“咔嗒”的清脆声响。
我偷偷抬眼打量他,他的步伐稳重而均匀,眉头始终微蹙,目光专注而疏离。
忍不住试探一句:“你今天怎么跑出来了?”
他脚步顿了一瞬,轻描淡写地说:“路过。”
“骗谁呢。”我不屑地哼了一声。
他侧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却没有进一步解释。我们继续往前,直到经过一家奶茶店时,我停下了脚步。
“我想喝奶茶。”我仰头说道。
“别乱喝东西。”他皱起眉,语气有点教训人的意味。
“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我没好气地瞪回去。
他沉默了几秒,语气略显无奈:“你想喝什么?”
“芋圆波波,少糖。”我没料到他会这么干脆答应,愣了一下才答道。
他点点头,推开玻璃门进了店。我站在门口,透过暖黄色的灯光看到他站在队伍里,高挑的身影在人群中小学生模样的顾客之间显得突兀极了。他低头刷手机,神情平静。
风轻轻拂过,围巾上的余温让我莫名有些别扭,随手扯了扯边缘。
不多时,他端着两杯奶茶走了出来,递给我一杯,“你的。”
“诶,你不喝?”我接过奶茶,疑惑地问。
“不喜欢甜的。”他看了我一眼,简短回答。
“那你干嘛买两杯?”我皱眉不解。
“陪你。”他转过身,继续朝前走去,背影笔直得像根竹竿。
我捧着奶茶追上去,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哥,你到底顺什么路啊?”
“还没想好。”他随口应了一句,语气依旧淡淡的。
“所以你是打算陪我走到天亮?”我翻了个白眼。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你想走多久?”
这个问题让我一时语塞,只好低头吸了一口奶茶。芋圆软糯香甜,在口中化开后竟然出奇的好喝。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眉头微锁,好像在忍耐什么。
“真的一点都不尝?”我又试着问了一次。
他握着奶茶的手微微收紧,声音平淡却不容置疑:“说了不喝。”
“切,该不会是怕胖吧?堂堂江大少爷也讲究这个?”我嘲笑般地笑了起来。
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警告般瞪了我一眼,“别胡说。”
我撇了撇嘴,继续向前走。
然而,他的手始终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却握着奶茶,刻意靠近我这一侧。
甜腻的香气随着风飘进鼻腔,我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这时,他忽然停下脚步,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小公园,“那边有长椅,坐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