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找到了什么宝贝，抱着铜镜就跳了起来。
他跳的是胡旋舞，动作癫狂，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裙摆飞扬，头发散乱，嘴里还唱着不成调的歌谣：“疯了疯了，都疯了……刷桶刷桶，刷不完的桶……”
贵妇们看着顾廷炜疯癫的样子，有的觉得好笑，有的觉得可怜，有的则只关心自己的收益，催促道：“朱曼娘，别让他跳了，快兑付吧！”
红云笑得愈发疯狂：“别急啊，好戏才刚刚开始。”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在手里把玩着，火折的光芒在她眼底跳跃，像两簇小小的火焰。
“各位夫人，你们以为，一千倍的收益，是那么好拿的吗？”红云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拿这么多钱，总得付出点代价。”
贵妇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隐隐觉得不对劲：“朱曼娘，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债券的本金和利息，要用你们的命来兑付。”红云猛地掷下火折。
火折落在地上，点燃了早已铺好的油布。
“轰”的一声，火焰瞬间窜起，顺着地板快速蔓延，舔舐着周围的帘幔、桌椅、地毯。火舌越来越高，越来越旺，很快就吞没了半个大厅。
“着火了！”
“快跑啊！”
贵妇们吓得尖叫起来，纷纷起身，朝着门口跑去。可她们很快就发现，门窗早就被铁锁封死了，无论怎么拍打、撞击，都纹丝不动。
“朱曼娘！你这个疯子！快开门！”
“我要出去！我不想死！”
“我把钱都还给你！求求你放我出去！”
贵妇们哭嚎着，尖叫着，互相推搡着，拥挤着，往日里的优雅体面荡然无存，只剩下赤裸裸的恐惧和绝望。
有的人为了争夺逃生的机会，甚至大打出手，抓头发、撕衣服、咬胳膊，场面混乱不堪。
红云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的人间炼狱，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她拿起桌上的酒壶，对着火海，一饮而尽。
“债券到期，本金利息，用命兑付。”红云的声音冰冷，却带着一种病态的愉悦，“这是你们欠我的，欠那些被‘母亲’伤害过的女人的，今日，一并偿还！”
火焰越来越旺，吞噬着一切。桌椅被烧毁，发出“噼啪”的声响；布料被点燃，冒着黑烟；贵妇们的惨叫声、哭喊声、咳嗽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一首绝望的交响曲。
红云转身，走上楼梯，来到樊楼的楼顶。
楼顶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汴京城。火焰已经蔓延到了楼顶，火光照亮了半边夜空，把汴京城的天空染成了红色。
她站在楼顶边缘，脚下是熊熊燃烧的樊楼，眼前是惊慌失措的人群，耳边是绝望的哀嚎。
铜镜的直播还在继续，弹幕已经疯狂到了极点：
【疯了疯了！朱曼娘真的疯了！她要烧死所有人！】
【快跑啊！樊楼着火了！】
【太可怕了！这女人是天灾！是魔鬼！】
【我就知道她没那么好心！一千倍的收益是陷阱！】
红云看着弹幕，笑得疯狂。她抬手，对着铜镜挥了挥：“各位观众，今日的焚楼夜，好看吗？下次，我们再换个玩法。”
说完，她关闭了直播。
火焰越来越旺，樊楼的横梁开始断裂，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
红云却毫不在意，她站在楼顶，看着燃烧的樊楼，看着惊慌失措的人群，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原主的心愿，她完成了。
汴京城，为“母亲”这两个字，陪葬了。
余烬钩子：汴京传说
次日清晨，樊楼的大火终于熄灭了。
曾经繁华无比的汴京第一酒楼，如今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废墟。断壁残垣，焦木林立，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和血腥味，令人作呕。
废墟里，到处都是烧焦的尸体，有的蜷缩成一团，有的面目全非，有的还保持着奔跑、挣扎的姿势，惨不忍睹。
红云坐在废墟中央的一块焦黑的石头上，穿着一身干净的黑衣，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她手里拿着铜镜，指尖划过镜面，看着上面显示的数字，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系统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
【主线任务：母债子偿→完成度 100％（超额完成）。
资本池：30万两（可带入下一世界）。
人气值：300万（可兑换技能“焚楼夜”，使用后可瞬间点燃指定区域，火势可控）。
是否兑换技能“焚楼夜”？是否前往下一个世界？】
“兑换。”红云毫不犹豫地说。
一股暖流瞬间涌入体内，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多了一种能力，只要意念一动，就能点燃指定的区域，火势的大小、蔓延的速度，都由她掌控。
红云站起身，鞋底踩在一块焦骨上，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像铜钱落地的声音，清脆悦耳。
她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焦骨，又抬头，看向远处的汴京城区。
阳光洒在焦黑的废墟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汴京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可人们的脸上，却带着挥之不去的恐惧。
樊楼焚楼夜，朱曼娘烧死了数十位贵妇，这个消息像瘟疫一样传遍了整个汴京，甚至传到了周边的城镇。
人们都在议论这个疯癫的女人，有人说她是魔鬼下凡，有人说她是报应降临，有人说她已经离开了汴京，有人说她还藏在城里，随时会出来继续害人。
顾二房因为顾廷炜疯癫、樊楼焚楼事件，名声一落千丈，小秦氏气得一病不起，顾廷烨也变得沉默寡言，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桀骜。
盛家也没好到哪里去，王若弗醒后，变得疯疯癫癫，整天念叨着“长柏”“母债”，盛紘为了平息此事，花了大量的银子，才把“盛长柏已死”的消息压下去，可盛家的名声还是受到了重创，从此一蹶不振。
而红云，却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逃离汴京的时候，悄然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站在废墟边缘，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神平静，却又带着一丝期待。
“母债已清。”红云轻声说，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
系统：【是否前往下一个世界？】
“是。”红云点头，“下一个世界，继续发疯，继续讨债。”
话音刚落，红云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焦黑的废墟上，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樊楼遗址，和一个关于“朱曼娘”的疯癫传说，在汴京城的街头巷尾，流传不息。
而那面见证了一切的铜镜，被红云收进了混沌空间，它将继续陪伴着她，前往下一个世界，记录下更多疯狂、炸裂、令人闻风丧胆的故事。
下一个世界，又会是谁的噩梦？又会有多少人，为自己欠下的债，付出代价？
红云不知道，也不在乎。她只知道，疯癫的旅程，才刚刚开始，而她，将是所有世界的“母亲”债主，是所有炮灰的复仇之刃，是所有规则的破坏者，是所有敌人的噩梦。
疯遍诸天，债偿万界。
这，才是她红云，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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