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危险的行动后，红云（于曼丽）和明台在天台暂时躲避追兵。
月色清冷，洒在两人身上。
明台靠在栏杆上，点燃了一支烟，烟雾模糊了他俊朗的侧脸。
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低沉：“曼丽，你最近……变了很多。”
红云（于曼丽）正蹲在地上，用石子摆弄着一个奇怪的图案，闻言头也不抬：
“人都是会变的嘛。以前活得太累，现在想开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怎么舒服怎么来？”
明台重复了一句，语气意味不明，
“包括在敌人面前胡说八道，包括给我喝那种……能要人命的汤？”
红云（于曼丽）终于抬起头，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明台，你觉得我们这种人，能活到明天吗？”
明台沉默，吸了一口烟。
“既然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红云（于曼丽）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靠在栏杆上，
“为什么不趁活着的时候，把想说的话说了，想做的事做了？
规矩？形象？
那都是给能看见未来的人准备的。我们只有现在。”
她转过头，直视着明台的眼睛，脸上那种惯常的嬉笑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明台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近乎通透的平静和……
一丝疯狂。
“我知道我过去不干净，身上沾着泥，背着人命。
‘干干净净地活一次’，听起来像个笑话，对吧？”
“但我偏要试试。”
“用我自己的方式。”
“也许在你们看来是发疯，是胡闹。但那又怎样？
至少我笑得是真的，我哭也是真的。我不用再戴着‘锦瑟’或者‘黑寡妇’的面具，
我就是我，是于曼丽，也是一个想在这见鬼的世道里，按自己心意活一回的疯子。”
明台怔怔地看着她，夹着烟的手指忘记了动作。
这番话，像是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他内心某个紧锁的角落。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戴着层层面具？明家小少爷，军统特工，爱国者……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明台？
他背负了太多，算计了太多，几乎已经忘了“真心”是什么滋味。
而眼前这个女人，用最疯狂、最不着调的方式，却在肆无忌惮地挥洒着她的“真实”。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他胸中翻涌，有震撼，有触动，有怜惜，还有一种……
难以言喻的共鸣。
他看着于曼丽那双在月光下清澈又执拗的眼睛，那里映着小小的他。
忽然，他扯动嘴角，不是平日里那种温文尔雅、无懈可击的假笑，也不是被辣椒汤呛出来的扭曲表情，
而是一个极浅、极淡，却仿佛从心底深处流淌出来的，带着温度和一丝疲惫的，真实的笑容。
“你说得对。”
他轻声说，声音有些沙哑，
“也许……疯一点，才能在这个世界活得稍微……像个人。”
红云（于曼丽）看着他那转瞬即逝的、却无比真实的笑容，愣了一下。
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明台发自内心的笑容（程度：轻微但真实），任务完成度：30％。”
红云在心里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看来，这条路子走对了。
让一个间谍头子真心笑，果然得从“心”下手，顺便……把他一起带疯。
她重新咧开嘴，露出那种标志性的、没心没肺的笑容，拍了拍明台的肩膀：
“这就对了嘛！
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是块发疯的好材料！
以后跟着我混，保证你天天开心得……想哭！”
明台看着她瞬间切换回疯癫模式，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眼底那抹还未散去的笑意，却悄然加深了几分。
夜色温柔，天台上的两个身影，仿佛在无边的黑暗与压抑中，偷得了一丝荒诞却真实的慰藉。
军统训练场，王天风正在亲自指导学员们近身格斗技巧。
他示范了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动作凌厉，充满力量感。
“格斗，讲究快、准、狠！一击制敌，不要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
王天风声音冷硬，目光扫过在场学员，
“现在，两人一组，练习这个动作。”
红云（于曼丽）和明台自然被分到了一组。
明台摆好架势，低声道：“曼丽，小心了。”
红云（于曼丽）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老师，我觉得你这个理论有点问题。”
王天风眉头一拧：“什么问题？”
“快准狠当然重要，但缺乏艺术性，更没有哲学深度。”
红云（于曼丽）一本正经地开始她的表演，
“格斗，应该是力与美的结合，是施力者与受力者之间灵魂的碰撞与交流！”
王天风：“……说人话。”
红云（于曼丽）：“我的意思是，您这过肩摔，太粗暴了！你看啊，”
她突然指向旁边一个正在练习的学员，那位学员正把搭档狠狠摔在垫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听见没？这声音，多不优雅！就像一块猪肉摔在案板上！”
红云（于曼丽）痛心疾首，
“我们应该追求一种……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摔法！
让对手在不知不觉中倒下，甚至还能感受到一丝被尊重的温柔！”
明台嘴角抽搐，已经开始替王天风感到头疼了。
王天风额角青筋跳动：“于曼丽！这是特工训练，不是舞蹈课！”
红云（于曼丽）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开始比划：
“我觉得可以这样，先给对方一个充满暗示的眼神，让他心神荡漾；
然后脚下使个绊子，要轻，要巧，像春风拂过柳梢；
最后手腕这么一带，借力打力，让他如同一片羽毛般缓缓落地……
最好还能在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增加观赏性……”
她一边说，一边试图对明台实践这套“哲学摔法”。
结果脚下没绊动明台，自己反而因为用力过猛，重心不稳，“哎呀”一声朝着明台栽了过去。
明台下意识伸手去接，被她撞了个满怀，两人一起踉跄着倒在了训练垫上。
红云（于曼丽）趴在明台身上，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你看！这就是灵魂的碰撞！虽然过程有点瑕疵，但结果充满了意外之美！”
明台被她压着，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气（混着刚才训练场的尘土味），
看着她近在咫尺、写满“快夸我”的脸，耳根莫名有些发烫。
他手忙脚乱地想推开她，却又不敢用力。
王天风看着垫子上叠在一起的两人，脸色黑得像锅底。
他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声怒吼：
“于！曼！丽！俯卧撑一百个！现在！立刻！马上！”
“还有你，明台！一起做！五十个！”
郭骑云在一旁憋笑憋得满脸通红，肩膀抖得像筛糠。
红云（于曼丽）一边吭哧吭哧地做着俯卧撑，一边还在小声嘀咕：
“体罚是不人道的……这不利于创造性思维的培养……我们应该提倡快乐训练……”
明台在她旁边，听着她的碎碎念，感受着胳膊的酸胀，却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一次，笑容里没有了无奈，只有纯粹的、被逗乐的开怀。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