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外边可真是冷得很,远比不上那暖和的床。
我吸了吸鼻子,手攥紧了衣领子,就怕这冷风灌进衣裳给人冻坏了,但心中难言的盼又让双腿有了些动力,心里念叨着“要去找她玩,这是前些日说好了的”。
不顾头上已经形成的雪花树,再过了座桥,总算是到了目的地,那门口抽着烟的爷爷见着我,把手头的烟掐灭了,笑着说
“小雁儿还寻思你今儿恐怕没法来了,搁房里呆着呢。”突然的又皱了皱眉,脸上的皱纹都拧在了一起,“小犬儿,衣服不多穿点不得行的,着了凉叫咱咋同你爹娘交代!”这样说着,围巾围上了我的脖子。
我直道谢,小雁儿大概是听到声了,从房里头走了出来,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欢喜的神情小跑过来
“还以为你不来了!”
小雁儿的名字是张芸雁,出生时大雁南飞,取个小名叫小雁,说着说着又成了小雁儿。村里人叫我小犬儿,估摸着是照搬的形式,取“莫冯犬”的末字代进去的。
小雁儿比我大两岁,村里人总说她照顾点我,她似乎也不介意这差事。
她拿来两红薯烤了吃,口感好的很。我跟她讲,村北那边演戏的地方又有人了,谈不上多好看,但新奇,自然吸引孩子。她却拒绝了,说怕冻坏了身子。
在这待久了就忘了时辰,姐姐将我领回家时时不时就骂上一句,我不敢作声,手中拿着的是她来时给我带的串糖葫芦,上面似乎有点泥土,但也不在意了,总归是姐姐不小心弄到的,这很正常。
回到家中,黄昏已经被烧的所剩无几了,爹娘还没回来,不知等了多久,才等来门外的脚步声。
娘走进来时还在不断咳嗽,她的身子越来越差了,但还是日夜不停的往地里或是去别的什么地方。
晚饭时爹也还没回来,我心里想着“总归是在田里吧。”,我埋头吃着饭,理应是长辈先吃的,我这般不懂事,娘却是没拦我也没有呵斥我,吃完饭之后,我对着她问
“娘,爹哪里去了?”
“……你爹出去耍了,后半夜前总归会回来的 ”
我应了一声。娘拿出了个玉佩,拿红线穿着,挂上了我的脖子
“好好戴着,准大仙给的,他说了,犬儿是来报上辈子恩的,能给咱家带来福气,你可好好的…明儿让你姐领你再去趟准先生那,再好好算算。”
天黑了,我躺在床的边沿望着窗外,阵阵寒风叫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