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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崇祯:诺基亚导航造后膛枪

清晨的风把京城的纸屑刮得簌簌响。林泽把那卷带血的折子和两只铜筒搁在案上,手背还有昨夜余温。铸造所的东库门半掩,围着的人多了起来:提督的几个衙役、裴将军的两名老卒,掌司与他的文吏,以及慌里慌张的学徒。阳光从屋檐下挤进来,像把人心照得更明。

掌司先开口,声音里有谨慎也有算计:“这纸上若牵出高衙,便非小案。你们把人带来,是想让衙门做何处置?”

林泽把诺基亚摊在桌边,屏幕亮成一方暗镜。他没有先说话,只把那人昨夜的口供录音放出,声音从小喇叭里传出,粗糙而带颤:“周大人给了折子,说交到北运口,钱先付两两银票……”学徒的声音在厅里回荡,句句有血有汗。

掌司的脸色翻了翻。他的笔櫼落在案上颤了下,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胸前。提督坐在首位,眼里像沉了几分铅,“若这录音真确,朝中有人私用印文,必有大事。裴将军,你怎么看?”

裴将军沉声:“今晨证物在此,若有人胆敢暗拿,军法可治。但若上面派人,军法亦难压。”他看向林泽,“你要我军护送,我护送;但凡朝简至上,不可违背。”

林泽直视裴将军,声音清楚:“我需要两个承诺:其一,东库的钥匙在裴将军与提督两人手中,任何调运须三人签字;其二,若有上级文牒要带走匣子,必须先在此公开宣读并留笔录。我不求恩宠,只求把匠人和证据都留在可见之处。”

裴将军沉默,随后在案卷上重重按了手印。提督也点头。掌司犹豫片刻,最后把笔签下一个字,墨迹未干,像泥鳅滑过水面。

正当局面看似稳住,门外一个小卒揣着文书疾步进来,额上还挂着汗珠。文书展开,朱迹鲜红:京中某司传来急报,命东库内两件样枪即刻随文遣出,直送京内高衙复检,限今午启程。衙役递文的手微颤,字句硬生生将气氛扯紧。

掌司翻着文书,迅速掩起录音的播放器,脸色变了。他的声音低而快:“这是朝命。若不从,罪去不赦。”

林泽胸口像被一只冷手按住。外头的喧哗开始起:市场有人在散传言,海澜的人在街角汇报,墨裳回来的影子在门廊一闪。林泽吸一口气,把诺基亚又亮起一次,那屏幕角落里系统的倒计时在跳,监视的光圈暗暗闪动。他把录音再次设为公开,将喇叭移到门廊外,示意海澜的人把消息放大——不是去吵,是去让更多人知道这里有证据,有口供。

墨裳冷冷站在墙角,玉牌贴在胸前:“我让人去西市,那边商贩会把这个事说开。京里的人怕什么?人多了,藏不住。”她的语气里没有温柔。

掌司两手颤着把文书放回折子盒里,面颊抽动:“若在此公开,朝中颜面尽失。我……我得回文请示。”

“你可以回文。”林泽说,“但回文之时,这录音、这折子、这铜筒都在众目之下。你若把匣子送走,我们当场向市井公开所有证物。让民间也来听这口供,让谁也无法单方面处理。”

院中静了两息。外头的人声像被按住,随后有人低叫,茶馆门口开始散布集会的消息。掌司的手指颤了几下,最终抬笔再签:保证在三日内不得私自移交匣子,如需上呈则须由提督、裴将军与掌司三方共同押运,并由林泽代表在场监督。笔落,销印盖下。

口令暂得,但京中压力并未消。正午时分,京城的使者又到,带来了一名身着华袍、面相平和的中年官员——他的名号不显赫,但带着一张朝廷的金笺。来人礼貌却不客气:“此案复杂,京里要人亲查。请即刻随我进城,会有更高的查验。”

裴将军站起,一把拍案:“谁下令拘人,谁便要负责。军府不容外人擅自带走证物!”他眼里是砚台打出的冷光。

华袍官员微微欠身,“裴将军,京中上旨要速。若阻之,朝中有责。”

林泽把诺基亚按在掌心,系统的另一行提示像针刺在耳:“帝王心术·连环已触发,监视加强。或可再用,以影响京中低层判断,代价显著。”他没去点它。屏幕旁,一行他早留的备忘:把证据交到公众视线,逼他们在光下动作。现在就是兑现的时候。

他当机立断,把录音声调加大,令院外的街道能听见。接着指挥墨裳的人把几名市井小贩带到铸造所门口,给他们几两银子,口中要他们高声复述录音的要点与折子上的字样。声音像野火一样在街上蔓延,很快有更多的市民、行商聚到门外,讨论声翻成浪。

华袍官员的脸色变了。他看着门外的人群,吞吞吐吐,最后放下金笺:“既然市中已有议论,朝廷不宜弄出误会。我这便报告,待旨意再行定夺。但……需你们把证物暂押京中,待查验证实身份后复返。”

“我们不能让证物先行进入无法查看的手里。”林泽直言,“若朝廷要看,须在此当众宣读并建立笔录。我们同去京城;若朝司要带走匣子,必须当场披露理由并允许公众听证。”

华袍官员略一迟疑,最后点头,“好,既有民声,今次由我同裴将军并行押送,朝中当有记录。”

决定被敲定。裴将军下令整顿队伍,提督安排押运。墨裳在街角布下口令网,海澜的人分三路掩护。老赵把匣子包好,手指磨得生疼,但动作稳如旧。

林泽看着来人去的脚步,诺基亚在怀里发出一阵轻微嗡动。本来可以再动一次系统,换取更稳的保护,但那会招来更激烈的监视。他想到手边的筹码:公开的录音、被押的周延、铸造所的盖章、以及刚刚被散布至市井的目击者。够了。足以在最短时间里把话拉到朝堂的台面上。

押运的时间定在午后二刻。出发前,林泽把几个人叫到暗间,声音压得低:“裴将军出城时,我要两样东西同时到达城外:一是你带的押队,二是海澜人装作转运队,若有人在路上截拿,把他们当众查验;别让匿手有机会把证据从公众视线抽走。记住暗号:芦花落与落霞,两端同时响,任何单边动作都当叛行。”

裴将军点头,目光里带着战场的冷静。青刃在一旁把刀插回鞘,淡淡一句:“我在车前,谁来挡我就砍谁。”语气里没夸张的豪言,只有刀光的实际。

出发前五分钟,铸造所外忽然起了更大的骚动。城南传来急鼓,随之而来的是数名衣着华丽的仆从与一位徽印鲜明的中年宦官,他面色苍白,怀里抱着一封重笺。宦官一上前,直接把笺摔在桌上:“奉内卫所旨,凡涉此案之物,立刻收押入宫,诸位莫要阻挠。”

屋里空气瞬时凝住。裴将军的眉毛狠狠一挑,提督的手背起了汗。林泽看着那封笺,纸边带着宫中封泥的重压。他脑中飞速转动,时间只剩下半掌宽。他抬起头,直视那名宦官,声音不大却有力:“若宫中要入手,须在此当众宣读缘由并立笔录;否则,任何人带走匣子,便等于把证据送入暗室。我们不同意锐利手段。”

宦官沉默,手在笺上抖了几下。周围的目光像潮水,撞击着他的尊严和命令。最终,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退了一步:“……奏请回京,上头自有定夺。今下去复命。”

押运仍照既定出发。林泽把那卷折子、铜筒和录音交予掌司保管,同裴将军、提督一道护送出府。墨裳和海澜分路隐蔽,老赵留守东库,待命随时拆散模具。

车轮碾过石板,尘土飞扬。林泽坐在车厢内,诺基亚贴在膝上,屏幕角落的监视倒计时仍在跳。京城的眼睛已经盯上他们。他知道,下一步要做的是把周府的名字推到更亮的灯下,让那些在暗处操控的人无处可藏。

他把手机合上,低声对青刃与裴将军说:“到城外的第一个驿站,我会把一段录音当众播放,并把折子复印在掌司的账上,逼上级露面。若有人在驿站外想动手,海澜就把他们围住,不留回旋。”

青刃拉紧披风,盯着前方的路:“你想把战场拉到京城的广场上?”

林泽嘴角一沉,眼神冷冽如初霜:“是。让他们在光天化日下表演。别让我们背着匣子被当作私匠的替身。若周府想护短,就让朝堂来评判。我们要的不是掩护,而是把握主动权。明天中午之前,若上面没实质动作,我便带人直入周府门户,去要他们的帐本与人名。”

车轮继续碾鸣。街边的叫卖声远了,旗帜的影子在车厢侧墙上摇曳。林泽把手按在那枚提督临时的印泥上,像按住一柄刀。他清楚,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章节在车轮声里定格:午后出城,先把证据在驿站公开,再逼京中露面;若不成,他将亲自入京查周府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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