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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崇祯:诺基亚导航造后膛枪

夜色未褪,河风带着腥和油膏味,林泽顺着追踪针回传的微弱坐标快步而行。

“那里有条小码头,几只船靠着。”青刃在他侧边低声报告,剑柄敲着裤腿发出节奏。脚下泥土软,鞋底吭吭作响。墨裳从暗处挪出,玉牌贴在胸口,眼神像筛子,把每道影子筛过一遍。老赵搬着布包,手背的老茧在月光下一格格亮起。

诺基亚在林泽怀里嗡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串坐标与微幅方向图。追踪器的信号正沿河岸向南移动,像条断了线的鱼又被拉紧。他把屏幕贴近耳畔,听到一段低频提示,像风里有人轻哼。时间有得紧。三日的天平倾斜着,任何一点差错都可能把他们推入更深的陷阱。

码头上,木桩被潮水拍打得发出吱呀声。几只小船并列停靠,船头系着麻绳,绳节上挂着旧布条。一个戴斗笠的男人背着箩筐在船边忙活,手上沾着油渍和鱼鳞。他的动作急促,像在等待什么信号。林泽从阴影里步出,斗篷一扫。那人愣了一下,手里的麻绳猛地绷紧。

“停手。”林泽没有亮剑,声音平稳,却有压迫力。青刃绕到侧面,刀柄在外,像一条随时跃出的黑鱼。墨裳的目光瞄着船舱,那里隐约盖着几块粗布,布下可能藏着模具或匣子。

斗笠人不作声,眼里有惊惧,但他先反应的是本能的逃跑。青刃一脚横出,刀尖在他肩膀蹭出静音的威慑。斗笠人栽倒,箩筐翻在潮湿的木板上,几枚铜钱滚到甲板缝里发出叮当声。

“是谁派的?沈瑾?”林泽上前一步,手指轻按诺基亚的边框,追踪器把几条最近的路线投影在屏幕上,重合处指向码头偏东的一个低屋。斗笠人的眼珠乱转,嘴里嘟囔:“沈……不,沈已经被命令退下,是周大人派的。周大人说——说要保证晚上能把货送上北运的船,钱是两份银票,书面有章。”

“周大人?”墨裳蹙眉,玉牌冷光一闪,“京中抬头了。”

林泽俯身,手去捞那翻开的箩筐,箩里有条湿报纸和几包油布,油布里塞着两只小铜筒,筒盖上刻着一个不规则的花纹,花纹和他之前看到的假印轮廓相呼应。手感凉而带腥。老赵把手伸过去,指腹触到铜筒表面,像摸到熟悉的铸模边缘。

“拿开它。”青刃低声命令,他的声音像刀鞘摩擦。几名靠近的渔汉却突然从另一侧巷子里窜出,手里拎着短斧和锄头。有人咒骂,有人拉紧麻绳,动作像一群被刺痛的野狗。显然,他们并非单纯的渔民。林泽眼中闪过一丝锋利,他听到诺基亚的微振——背后又回传来新的微弱轨迹,像有人在远处扰动追踪器信号。

“别开火。”林泽又压低声音,“收住他们。把话说清楚。裴将军不喜欢无谓杀戮,海澜也更要证据而非血腥。”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把那两只铜筒裹回油布,动作麻利像剥皮。那包小东西必须保全,否则一切证据会瞬间被潮水和贪刀的人吞没。

青刃迈出一步,刀尖贴近一个最主动的村民喉侧,他的声音淡:“你们是谁雇的?谁给银票?”

那人咬着牙,眼角有泪光被海风撕成细条:“不认得人,只认官印和文书。说是周府下旨,拿了印就去取货。我妈病了,拿了两两银票,我不想死。”

墨裳扑上前,手腕一抖,那人被她的轻功一捺就按在木板上,四肢被臂力镇住。她从他袖口抽出一小卷纸条,打开是几行潦草字迹和一枚湿印。林泽凑近看,印泥的齿痕与早先铸造所封蜡的裂痕里那一条细线吻合。

“周府的手段更深了。”林泽摸着下巴,手背有硝粉的细粒还粘在皮肤上。他的心口紧了一下,像被铁箍勒住。三日的倒计时在夜风里变得更急。若周府真的介入,情况将从区域性收买飙升为朝堂级别的拉扯。

他当即布置:老赵带两人把铜筒和纸条包好,连同斗笠人的证词一并押回铸造所;青刃将两名最粗暴的渔汉按在船边,先交给裴将军处置;墨裳负责沿河向东刨查,那里的低屋可能藏着周府的中转点;他自己则顺着追踪器指向的北面小街去截断那条试图离开的船道。

“我们动得快。”林泽的声音变成命令。每个人肩上都有任务。青刃点了点头,刀柄敲出坚实的节拍。墨裳已成为流影,顺着房檐滑去。老赵把包收紧,脚步像齿轮咔嗒转动。

林泽沿着潮湿的巷子奔去,诺基亚在胸前发出一阵浅蓝光。屏幕上出现短促提示:上级监视计时器活跃,京城巡查可能提前。这句话像冰针刺入嗓子。他加快步子。北面那条小街尽头有扇半掩的门,门后传出压低的说话声,似有人在清点东西。

他靠近,听到低语:“今夜一船到岸,周衙里的文书已经放在茶盒里,别弄砸了。若有外人来,就把人喊走,先把货放进码头东侧的破仓。”

“谁放的文?”一个粗声问。

“一个叫周延的家伙,带了周府的折子。”另一个回声里有金属敲击声。

林泽唇角微动。他把手贴在门棂上,感到木纹的潮湿和灰尘。他轻轻一推,门开。三个人惊愕地回头。曾经训练过的反射在这一刻发挥作用:青刃从侧后扑出,刀尖在太阳下划出冷光;墨裳从屋顶跃下,像黑雨;林泽迅速跨进,把那名中年男人拽到灯下,翻身把那个写着“周延”字样的折子掏出。

折子上除了周府的官文,更有一列名号和一处红色的小印,是京城里一名低级司员的私章。字迹旁还夹着几张小票据,票上写着“东库夜行”三字。林泽把折子摊开,火光在纸面上跳动。那一刻,屋里人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惊慌与决裂。

“周延,你在周府做过什么?”林泽直接发问,手掌压在纸上,感觉到油墨的温度。

中年男人的眼神开始抖动,他咽下一口口水,“我只是个跑腿的,不敢招惹高衙。有钱来,就做事。周大人给了折子,说交货到北运口,其他不用问。”

“周大人。”林泽轻声重复,像把名字扔进水里,听到回声。他抬头看向青刃和墨裳:“把他带回铸造所。把这些文件拍照存证,并把追踪器的坐标一并上传到诺基亚。别让周府有起身的机会。”

“要不要现在就走?”青刃问,声音冷而短。

“不。”林泽看着窗外河面的月光。他把手指抵上那枚折子上的小印,突然笑了一下,不带任何感情:“今晚留一条路给他们。明早裴将军带着押队去东库上呈,京城必有人出面。我们要做的是——把周府的名字放在刀口上,让他们靠着自己的名分自断一臂。”

墨裳把折子塞进怀里,指节发白,“你要揭穿周府?”

“要让周府在朝中出名。”林泽答得短促。他的声音像石锤落在砧板上,“有两步:一,把这折子和铜筒作为证据先行送到提督与铸造所存证;二,明早在裴将军押车上路前,让海澜在人群中公开一段录音,录音中要有周延承认的口供和折子的细节。把这件事从黑市的角逐,变成朝堂的公开争议。谁若想偷偷处理,反而会暴露自己。”

青刃眯眼,“这样会引来更大的注目。京城的眼睛会盯上我们。”

“就让他们盯。”林泽把诺基亚贴在掌心,屏幕下的监视倒计时在闪烁,“若京城不敢明查,我们就能把局势引到公开审理上。那时,周府若要护短,得有人在朝中替他挡盾。我们就看那替身是谁。”

老赵把铜筒递上,手指还带着潮湿的粗糙,“这东西要送回铸造所,当证物。别在夜里公开。若被人拦截,就没了证据。”

林泽点头,把铜筒紧握了一下,感觉到冷。他起身,月光在他脸上一片薄铠,“把人押回。今晚先守着证据,明早我们需要更大的台面。记住,若有人动工匠一步,就用‘落霞’暗号。别把话说错。”

他们在潮湿的木板上分头行动。门外的河面泛起几道晚风的波纹,码头上的灯笼摇晃,像是即将熄灭的目光。林泽回头看了眼那半掩的门,手指在诺基亚上滑过,准备把一切证据和轨迹送回提督与铸造所。夜色里,一列更深的影子向京城方向移去,像是在试探边界。

最后一句话落下,他们把周延押上船,裹好折子和铜筒,顺流而上,直奔铸造所;林泽在船舷下一次又一次确认坐标,心中把下一步的棋子排成形:明早裴将军押车出发,他要在出发之前让周府的名字先被喊上朝堂的门口,让那些隐藏在朝堂背后的手,露出指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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