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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崇祯:诺基亚导航造后膛枪

天色刚转白,仓库里仍有冷气。盐粉的咸味和油布的霉香混在一起,像一道能让人醒过来的咸汤。林泽站在一堆已封好的样件面前,手掌在粗绳上摩挲,指尖还粘着硝粉的微粒。他看着青刃、女侠、老马和老赵,像给一队将领下令。

“时间、流程,谁能把一遍说清?”他问。

青刃先开口,声音低沉:“九点在衙门前集合。十点开始当众开封检验。演示两套:一发远射示范,一次快装对射。人、器、药各一清单,押运人在场作证。”

女侠把布包理直,指尖把油布的褶子压平,“样枪不得当众拆卸火药,先做空射演练,再封箱取样。若有人想演变,先通报我——我在旁控制现场秩序。”

老马的声音像磨车一样,“我交代守仓的都知道规矩。有人敢动柜,就把钥匙掰碎丢给县衙。”

老赵揉着手指,手上黑印未去,“样件不能被随便拿起。我再在枪托内嵌一层铜片,挡住误触火石的可能。”

林泽把任务分配完,掏出诺基亚,把屏幕朝老马一晃,“把这段视频录下来。不是为了炫——是证据。谁敢翻云覆雨,我就把录像交给县衙和押运人。”

老马接过手机,简陋按了几下,屏幕闪出一个黑白的小方块,录了秒,像把生物印记压在了夜色上。

两人又低声商量几句,突然门外有人急匆匆跑来。传话的是县衙的押解小吏,脸色煞白,“县丞来信:外府巡检派亲信到场,声称巡检印章被冒用,要求当庭呈报。朱家的人又在外头集人,要参与观测。”

林泽嘴角一动。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人越多,局越乱。更坏的是,巡检若在场,背后的势力就会现身,而那股势力可能把样枪定性为“密谋兵器”,直接上纲上线。

“把录像备两份,一份给县丞,一份给押运人。”林泽说,“青刃,你去把朱家的人拉到衙门外的指定位置,不许进厅,今日要有秩序。女侠,你跟我去县衙,别让巡检的人在主簿那边托词。老赵、老马守仓,把样件的人口清单交到我手里。”

青刃应声,步伐像刀切过晨雾。女侠拢了拢短剑,眼神变得更像掷出的石子。林泽把诺基亚握得更紧,屏幕上系统弹出一条简短提示——但此刻他不再直接依赖消耗“官职”的快捷键。他要人心和证据,先把公堂的节奏掌在手里。

县衙的后厅比想象的要拥挤。朱家的人按照林泽安排,被限制在外侧观测席,脸色不悦。巡检的两名跟随者神色复杂,他们腰间的暗牌在日光下闪着微光。县丞坐在堂上,额头上有被朝夕操劳磨出的细汗。他先开口,声音像放在木箱里:“今日本府受理,需当庭检验样件。押运人出示并做说明,谁若有异议,可当堂提出证据。”

林泽把样枪放在桌上,解了外层油布,露出那木托上新嵌的铜片与螺丝痕迹。阳光从窗棂投进来,枪身的木纹像被放大了的年轮。林泽没有多言,只把那晚遭袭的经过逐一报出,叫老马与两名押运人上前证词。青刃和女侠则站在厅侧,像随时能冲出来的两把刀。

巡检的随从上前,声音里带着挑衅:“此物若是真武器,该当场收缴,别当作民间玩具流转。若有人暗中售卖,恐殃及地方安定。”

林泽平视对方,指向县丞色签的回条,“你既担心,今日便先看证据。若你要抬举本县事,我欢迎;若你要做私下勾兑,我也有押运人的姓名和路线为证。别在公堂上耍阴谋。”

话音未落,朱家领头人忽然在外台起哄,几个随从试图冲门。青刃眼疾手快,拔刀在外台一剑横挡,声音像冷铁,“谁冲动谁死。”

混乱在门外短暂发酵。女侠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冲动的壮汉,用力把他按回座位,低声说:“你们想在堂上打架,明天就有人来抓你们清账。”

县衙里声势被按住,县丞看准机会,让捕快们将门关闭,声音压低:“今日本府按章来,若有人造次,本府自有处分。各方先静候检验结果。”

检验开始。林泽申请先做两次示范:先空发以检音,再实弹短射。按照他和老赵的安排,药包密封良好,纸弹均匀,装弹动作已经被练习多遍。林泽从怀中掏出一枚小铜片,轻轻敲击火石,用那种经过调校的力度引燃小量引火粉。

走火的声音并不大,但足够清楚。第一发穿透桌上的布靶,一枚黑点在靶心凝成。厅里有人发出低呼。第二次则以速度取胜:林泽演示怎样迅速从后膛上塞入纸弹,旋转铜塞对齐,抠动扳机,短短二十余秒又是一发应声。两发之间的时间是证据,也是宣示。

镜子般的静默后,县丞伸手摸了摸下巴,“这物若可复制,对军务有利亦有害。本府需回报上方是否应纳为军需或禁物。”

巡检的随从神情凝重,他突然冷冷道:“若此物既能走火,且已在民间流通,需即刻扣留,待上司裁定。”

林泽把目光平平投向他,“扣留可以,依法扣留。你有印证证明我们是走私者吗?我有这回条,有押运证人,有铁匠老赵的工单。如果你擅自带走样件,我便将此案公告乡里,且把你与朱家在押事件一并呈上。”

话像一把秤砣,压在县衙的气氛上。巡检随从的脸色一滞。县丞抬眼,权衡利弊,“本府不敢率性行动。此件先由本府扣押,再择日发往府城检验。若有异议,可次日再审。”

就在这时,一个细微的动静出现在廊外:一名衣着朴素的中年文士缓步而入,手里捧着一封折叠整齐的信笺。信笺的边角有远方官署的印泥痕迹。县丞接过,眼里一紧,读了几句,脸色一变,再变冷肃。

“上头有旨。”县丞压低声音,“说有高衙差人要派到本府查验此类物件,并要求把样件函送……分别检查。并指示:凡涉兵器,需报府中武备处复核。”

堂内众人面色各异。林泽的心口像被一只手攥了一下,血液在耳侧奔涌。他知道,这意味着更高层的官场将介入,也意味着政治风险与机会一并增长:若得到武备处或将军的认可,便是护身符;若被认定为民间私造,后果像滔天的火。

他转头看了看青刃、女侠与老马,眼神干脆,“好。既然上头要送检,我们也按程序把样件护送去府城。三日之内,必须把几位铁匠和旧盐仓的几名掌钥人安置好,让他们不被收押或收买。青刃,你回去把那些与我们有联系的匠人都集合,明早随同押运;女侠,你监护药铺,把原料来源的票据备齐。老马,今晚别走远,保管那两把样枪。”

青刃沉声,“我会去,拉人手把火候稳住。若有人要暗算,我先斩后问。”

林泽点头。他把诺基亚从内袍掏出,屏幕上系统静静跳出一句话,像冷冰上的烙印:“短时府内庇护触发。请在48小时内取得地方武备或军队支持,否則上级注意可能演变为彻查。” 他没有读出声。相机镜头已被安排好,录像与签字都在案,但真正的关键在于下一步——向谁递交样件、请谁为背书。

县衙门口,人群散去,夜还没到。林泽把回条和样枪装好,脚步稳重。他说出一个决定:“我去府城一趟,要见提督或武备处主事。若能取一纸公令,今后的产线就能装上护身的铠甲。若取不回,我就把样件分批转移,先把制造链和原料网络分散开来。没人能控制全局的人,才是我们的资本。”

青刃把刀斜放在肩上,一声不吭。女侠把衣襟扣好,嘴角带着一抹冷笑,“好主意。去见武备处,就得准备礼金与证据。别怕花钱,这种买命的费用我们得出。”

林泽看着他们的面孔。每个人的面上都有一层任务留下的灰,像战士的勋章。他把那枚巡检印和那张受理回条反复摸过,像在确认这是一笔可以投注的赌注。

“明早出发。”他说。声音不急。脚步却已经往外走去,朝着城外的驿站方向。他要把两把样枪、一包精炼硝石的样品和老马带着的押运证据,一并送到府城去寻找一个能把他和他的技术变成合法力量的靠山。

马蹄声起。他们各自分头去把夜色里未尽的工作收尾。林泽回头看了眼县衙的青砖和木梁,像是在记住一处标记。然后他扛起那只装着回条的油布袋,朝夜色里走去,脚步里有目标,也有计较。明早见谁,将决定他们是去做一场荣耀的生意,还是去与更大的权力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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