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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记忆(1)

绝世:当开拓来到

模拟赛场内所构建的匹诺康尼,“黄金时刻”的街景流光溢彩,欢快的旋律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荡。穹双手插在衣兜里,球棒随意地扛在肩上,漫无目的地在这些由数据构成的华丽街道上溜达着。作为裁判,他需要在赛场内巡视,确保没有选手遭遇超出限度的危险,但眼下看来,大部分队伍似乎都没有被传送到这片区域。

  他的目光懒洋洋地扫过那些闪烁着霓虹的店铺、精致的雕塑以及熙熙攘攘(虽然是NPC)的人群。然而,就在他的视线掠过街角时,却猛地定格在了一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物体上——一个静静矗立在墙边的、毫不起眼的银色金属垃圾桶。

  那是一个标准的圆柱形垃圾桶,银色的外壳在迷离的灯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吸引穹注意力的,并非是它的普通,而是那并未完全严丝合缝盖上的盖子。在那露出的一道狭窄缝隙里,他似乎瞥见了一点微弱却异常熟悉的……闪烁光芒。

  一种源自本能的、难以言喻的兴奋感瞬间攫住了穹的心脏,让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窜了过去。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人在附近后,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一把掀开了那个对他而言充满诱惑力的银色盖子。

  “哇哦!”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发现了宝藏的孩童。

  在垃圾桶内部,几枚棱角分明、散发着柔和而纯净黄蓝色光晕的晶体,正安静地躺在那里。那光芒是如此熟悉,如此令人心动——正是他在宇宙中冒险时,用于提升实力、购买强大光锥装备的珍贵资源:星琼!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捞,但动作却在半空中顿住了。一丝理智强行挤占了兴奋的大脑。

  “等等…这里是模拟赛场啊…”穹挠了挠头,脸上兴奋的表情变成了纠结,“这东西…是真的吗?还是只是程序模拟出来的贴图?就算能摸到,能带出去吗?带出去了又能用吗?”

  就在他对着垃圾桶陷入“捡”还是“不捡”的天人交战时,一个温和、清澈,带着些许少年稚气,却又奇异地蕴含着岁月沉淀感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

  “开拓者,好久不见。”

  穹猛地一怔,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他霍然转身,只见在他身旁,不知何时站着一位少年。他拥有一头柔顺的蓝色短发,如同宁静的湖水,一双湛蓝的眼眸清澈见底,仿佛能映照出人心。他身上穿着一套合身的、带有独特徽记的蓝色制服,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安静而神秘的气质。

  “米哈伊尔前辈……不对你……”穹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个深埋于记忆中的名字,但话一出口他就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眼前的少年,拥有着与记忆中那位传奇钟表匠、无名客前辈米哈伊尔年轻时近乎一模一样的容颜,但气质却更为青涩,少了一份历经沧桑的厚重,多了一份未谙世事的纯粹。

  蓝发少年对于穹瞬间的警惕和改口并不意外,他脸上露出一个干净而略带歉意的笑容,解释道:“不必紧张,开拓者。我并非是真正的‘米哈伊尔’。确切地说,我是基于你对他的记忆,结合此地特殊的模拟技术而显现的一段投影。就像我们在匹诺康尼初次相遇时那样,你可以叫我‘米沙’。”

  “记忆的投影?”穹眨了眨眼,警惕心稍减。他想起这个项目确实采用了模拟宇宙的部分技术,提取记忆形成交互对象并非不可能。他收起球棒,围着米沙转了两圈,好奇地打量着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那个非法大叔是不是也回来了?”

  “谁?”米沙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加拉赫呀!”

  “额……他确实也以类似的形式存在于此……不过……”米沙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他抬起手指,指了指穹的身后。

  一个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听起来就让人觉得不太正经的中年男声恰到好处地响起:“哟,无名客,是在说谁的坏话呢?”

  穹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只见穿着那身标志性、略显邋遢制服的大叔加拉赫,正斜倚在不远处的灯柱旁,手里还拿着他那从不离身的金属酒壶,脸上挂着那种熟悉的、仿佛看透一切又对一切都无所谓的笑容。

  “还真是你们啊!”穹看着眼前的米沙和加拉赫,感觉既荒诞又有点怀念,“所以,你们现在和我们一样是…赛场管理员?还是BUG?”

  加拉赫灌了一口小麦果汁——虽然在这里那可能只是模拟出来的数据流——懒洋洋地回答:“谁知道呢?或许只是程序觉得,这盛大的演出需要一些‘老朋友’来增添点趣味性,或者…充当一下指引迷途羔羊的路标?”

  米沙看着加拉赫笑了笑又看向穹,清澈的眼眸中带着认真:“开拓者,我们因你的记忆和此地的规则而显现。虽然并非本体,但我们也承载着部分‘功能’。我们算是出发重要节点的NPC吧。当然,”他顿了顿,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前提是他们能找到我们。”

  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看来这赛场比想象中更有意思,不仅有来自各大学院的魂师选手,还有这些基于记忆生成的“特殊NPC”。他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星琼,还是把盖子盖了回去——在搞清楚这些东西的虚实之前,还是别乱动为好,万一触发什么奇怪的程序错误就麻烦了。

  “行吧,我知道了。”穹重新扛起球棒,“那你们继续‘指引迷途羔羊’,我接着巡逻去了。要是看到有选手遇到解决不了的大麻烦,记得帮把手。”

  “尽力而为。”米沙微笑着点头。

  加拉赫则只是挥了挥酒壶,算是回应。

  穹告别了这两位意外的“故人”,继续他在黄金时刻的溜达,只不过现在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寻,不仅仅是在找选手,也在留意是否还有其他熟悉的“记忆投影”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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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在模拟赛场的另一片区域——一片弥漫着淡淡瘴气、泥泞不堪的沼泽地。

  三月七正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枯枝烂叶。她手中的冰晶长弓时而凝聚,时而消散,反映出主人此刻有些烦躁和无聊的心情。

  “什么嘛,不是说好有一百三十多支队伍吗?怎么转了半天,除了那些看起来就很假的NPC和几只弱得要命的沼泽魂兽,一个活人都没碰到?”她嘟着嘴,粉蓝色的眼眸里满是失望,原本精心打理的发型似乎都因为湿气而有些塌软,“丹恒老师说要先去仙舟‘罗浮’看看情况,穹那家伙留在了匹诺康尼,星期日更是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说好的一起当裁判维护赛场和平呢?怎么感觉就咱一个人在认真巡逻啊!这地方又湿又闷,一点都不好玩!”

  (所以,需要我的帮助吗,我亲爱的三月?)

  一个声音,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那声音与她自己的声线极其相似,却更加低沉、缓慢,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与魅惑。

  三月七的身体微微一僵。

  紧接着,一道半透明的、与她拥有着完全相同面庞的虚影,如同雾气般缓缓从她体内分离出来。这虚影穿着与她风格迥异的黑色短裙,眼眸是毫无生气的暗红色,周身散发着与这片沼泽的阴郁相得益彰的、略显阴暗的气息。

  “长夜月…你!”三月七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眉头紧蹙。这个潜藏在她意识深处的、代表着她一部分过往的“存在”,通常只有在极端情况或特殊环境下才会偶尔显现。

  “嘘。”被称为“长夜月”的虚影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按在了三月七的唇上,动作亲昵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她的身影贴近三月七,另一只手则温柔地拂过三月七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仔细地将那枚新买的羽毛发卡重新别正。

  “你的发卡歪了,我帮你重新戴好。”长夜月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在耳语,那双暗红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三月七,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别担心,你知道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你怎么出来了?”三月七稳住心神,皱眉问道,“你不是只有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主动出现吗?就像上次那样…”

  长夜月暗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赞许,但表情依旧淡漠:“很聪明,我的三月。但准确来说,这次并非完全是因为危险。更主要的原因是,这片空间有一部分是由‘忆质’构成的,这种环境让我能够暂时脱离对你的身体依赖,以这种形态显现。至于危险的时机…”她顿了顿,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尚未到来。只是,看你如此无聊,让我也有些…心烦。”

  她飘近三月七,几乎贴着她的耳边,低语道:“……想找点乐子吗?”

  “你要做什么?”三月七警惕地看着她。她深知这一面的自己脾气可不太好。

  “很简单,”长夜月指向沼泽的某个方向,那里的树木似乎更加高大茂密,瘴气也略显稀薄,“继续向前走,你会遇到‘别人’哦。活生生的,不是NPC。”

  “唉?是吗?”三月七将信将疑地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却因为此地特殊的环境和能量干扰,感知范围大大受限,只能察觉到一片模糊。

  “当然。”长夜月的语气带着笃定,“我对‘存在’的感知,尤其是在这种忆质丰富的环境里,可比你敏锐得多。”她看着三月七依旧有些犹豫的样子,忽然轻笑一声,带着些许戏谑,“不过,我亲爱的三月,为什么你不用手环上的地图功能呢?那上面应该标注了所有参赛选手的大致方位吧?虽然不够精确,但总比你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要强。”

  三月七被问得一噎,脸颊微微泛红,有些恼羞成怒地反驳道:“可是…可是这样子不就缺少了‘开拓’的乐趣吗?未知的探索才是冒险的精髓!什么都提前知道了,那多没意思!”这

  长夜月静静地看着她,脸上那抹神秘的笑容似乎真切了几分,右手轻轻摩挲着三月七的手腕,轻轻颔首:“只要你高兴就好。”

  这句话说得极其自然,仿佛无论三月七做出何种选择,她都会无条件地支持,这种态度反而让三月七有些不知所措,“她”对自己真的每一次都溺爱过头了。

  最终,好奇心和对“遇到活人”的期待战胜了无聊和对长夜月的戒备。三月七收起冰弓,拍了拍裙子上的草屑,深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虽然并不好闻。

  “好吧!那就听你的,往前走走看!”她像是给自己打气般说道,迈开了脚步,“不过你不要因为咱,再做一些过激的事情!你知道的,本姑娘也是很强的。”

  长夜月的虚影如同幽灵般跟在她身侧,闻言只是点了点头,暗红色的眼眸望她的侧脸,轻声低语:“当然了,毕竟你是三月啊。”

  “好了!”三月七脸颊一红,毕竟长夜月也算是她自己,被自己夸什么的也太自恋了吧,“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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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图放送:

(三月七,长夜月)

(星期日)

(大黑塔)黑塔女士天下第一!黑塔女士沉鱼落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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